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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子钰是个赤.裸.裸.的颜狗,要是以前铁定顺着秦亥的话,接了美人,不过现在有宁仇在侧,不管是什么样的天仙,他也不会多想一丝半点。 就连适才,也只是佯装出来罢了,台上的姑娘一个赛一个的弱柳扶风,哪里比得上宁郎,再者,他与宁郎,哪个不比这些庸脂俗粉生得脱俗非凡? “下官便是有心,也无力供养诸多美人啊。”栾子钰笑着张开扇子,把一分钱难倒英雄汉的模样演绎的淋漓尽致。 陪坐在席上的众官都理解的笑了笑,大宓朝廷的俸禄光自己一个人吃喝都不够,要是不伸手,哪里有钱花销。 不过栾子钰笑得坦荡,即使是没钱,也被他说的理直气壮,气势丝毫不弱,想起宁栾二人在京都的传言,心里头不禁活络了起来。 怪道一向不苟言笑,铁面无私的宁仇宁镇抚使会由着栾子钰胡来,到底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呐! 栾子钰就像是训练有素的猎人,对待秦亥等人,就像对落入陷阱的野猪,不急不躁,只谈风.月,决口不提赈灾事宜,其乐融融的仿若已然和他们穿了同一条裤子一样。 “贤弟手里的扇面不知是出自哪位名家之手,模样很是别致。”兜兜转转,双方也算是半摸清了对方的盘算,秦亥便开口问起了丑的不堪见人的扇子。 栾子钰松了口气,他们要是再不问,宁郎就不知道还有什么借口能给自己挡酒了,“兄长过誉了,不过是小弟闲时,自己做着玩的。” “栾大人当真才华盖世,只怕是当代之才独占八斗!” “仔细瞧瞧,每个字钩撇纵横,都是锐不可当,不愧是少年意气,比咱们可强.上不少。” “谁说不是呢,也难怪先皇与陛下如此器重!” …… 栾子钰原以为宁郎和赵监丞已经够不看事实了,没想到强中还有强中手,真正睁眼瞎的是席上坐着的这群人才是,“诸位若是喜欢,小弟那还有许多,届时派人送到诸位府上,可不要嫌弃。” 若是别的,可能秦亥品不出其中意味,可说到贿赂,他可是门清,“贤弟手头吃紧,我等哪能叫你费时费力还落不着半星好处……依我看,不如一幅五万如何?” 在场的足足十个人,除去他们两个,也能收四十万两,许多人一辈子也未必能得,然而栾子钰还是看不上,“先辈们皆是才情艳艳,我也知自己比不上,能得这些已是不易。” 秦亥听他不曾敲定,眼中闪过不悦,胃口这般大,也不怕撑死自己个儿,“贤弟切莫妄自菲薄,为兄愚见哪能当真。不若叫了平日跟在我身侧的师爷来,他是此中好手,定能给贤弟一个适当的价格?” 第45章 师爷?栾子钰敛下眼皮,嗤笑了一声,“大人可是在寒颤下官?一个师爷,连功名都考不上,还来点评我的字。您这是瞧不上我,还是瞧不上家师?” 秦亥见他突然发难,也是懵,明明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间这么大气性?可再大的气性,现下也得哄着,又不是憋着劲儿要改朝换代,犯不着得罪朝廷新贵。 不等这些人开口劝,栾子钰先发难了,起身便要离开,“原想着你我一见如故,到头来是我自作多情了!告辞!” 像他这样一言不合就要走的,众人还是第一次瞧见,若是嫌钱不够,大家坐下来有商有量的,总能得到相互满意的数字,他这算是怎么回事? 秦亥瞧着颇为头疼,要是只有栾子钰一个人,此处哪容他随意走动,现下不得被院内护卫摁在椅子上,乖乖的任凭摆布,偏听了裴师爷的话,也请了宁仇这尊佛前来,眼下着实无计可施了。 “贤弟留步,贤弟留步,十万,十万如何?”秦亥见人不留一点情面,咬咬牙又往上提了五万。 宁仇见栾子钰起身早就握住了腰间的鞭子,眼神锐利的震慑住了试图上前拦人的护卫,若是真有不长眼的凑过来,随时能在脸上给人打出棋盘来,保证横竖分明,血rou横飞。 此刻听秦亥的提价与栾郎事先的预想一致,却见栾郎步伐依旧,因此还是护在周身,只要栾郎不想留下,这些酒囊饭袋休想上前拦人。 而安心走在前头耍性子的栾子钰觉得这就跟砍价一样,一样三百的东西,你还价三十,对方要是犹豫了一时半会儿,咬牙同意了,你必然后悔,此刻就是处于这个阶段。 好在他身边有宁郎,便是秦亥想做一锤子买卖,也只能在后头叫喊两句。 “十五万!”秦亥见人远去,心下震动,此刻不是自己有求于人,而是对方随时都能不干,挟天子以令诸侯的不是自己,捏着鼻子做人的也不是栾子钰。 按照心理学来说,这么快又涨了个价,说明还没到对方真正的底线,就还能再涨点,栾子钰承认自己是贪心,但是此时不薅羊毛,等这群官员被抄家问斩了,一应家私充入国库,还不知道有多少好东西会被在暗地里消化掉,就像这次的赈灾银…… 眼瞧着人立刻没了影,秦亥这才无力的闭眼,缓慢的吐出了自己的最后底线,“二十五。” 栾子钰不大看得清周围的环境,但能感受到宁仇的体温,无比安心的朝人笑了笑,转身向已经激动的站起来的秦亥说道:“那小弟便谢过兄长好意了,只是这扇面原本是我做来顽的,不好随意交出,若是诸位不急着要,不妨让弟在上头添一些景物,瞧着也更好看些,不至于孤单单的一张白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