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那个想要标记A的O在线阅读 - 第4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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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消息刚发送出去,上课铃又响了。

    昏头涨脑地回到教室,洛璨故作镇定地继续听课。

    课听得并不顺畅——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见了丁一尧之后护食的念头变强了,喷雾的效用忽然变得极为短暂,不经用到了极点,半小时之后他就感到忍无可忍,颇想出去抽根烟,偏偏课上到一半,而丁一尧就坐在后门口,看大门一样地守着,目光时不时扫过来,不但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更如X光一般要透视他的五脏六腑。

    洛璨的头隐隐作痛,眼见着自己裸露在外的皮肤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加之被那有温度和质感的目光频繁sao扰,当即便有了杀人的心。半死不活熬到上午最后一节课下课,他赶紧发信给思夏求在餐厅见面,或者思夏约其他时间地点也可以,只要是在下午两节大课前就行。

    编辑完长长一条发出,他拎起包就要离开,正当此时,一只巴掌拍上了他的肩膀,他猛然回了头,竟是和丁一尧打了个照面。

    丁一尧一双眼睛乌溜溜的,笑起来微微弯着,透着的却是鹰隼的光。炯炯地盯着洛璨,他嗓门不小地开了口:“班长,在约谁呢?”

    洛璨真想挥出一拳头将他那颗虎牙给打崩,然而教室里人还没走干净,所以拳头垂在身侧没动,他灿然一笑,一开口也是中气十足:“你还不去吃饭,是要约我吗?”

    丁一尧忽而把嘴凑到他耳边,摆出一副亲昵姿态,用只有他们两人听见的声音说道:“你在约思夏吧?他不会来的,因为我也约了他。”

    洛璨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是个旁人看不出端倪的变化,被桌子挡住的拳头却轻轻颤动,骨节处因为过分用力而泛白,皮肤绷紧,蓝绿色的血管根根毕现。

    “我们就约在花房上层喝茶的地方,想来的话随时……”

    洛璨侧脸看向他,语速飞快地截掉了他那一字一顿的话语:“既如此,你还是快去吧,早点发觉被放了鸽子还能节省时间干点别的。”

    说完,他巧妙地一错身,迈着鹭鸶一样的长腿刮风似的离开了。

    【作者有话说:修罗场快了】

    第45章 二选一

    同一时刻,周思夏正跨过公学大门,沿着大道往校立研究所方向走去。

    他刚从车里下来,后脑勺上被黑绸巾勒过的头发还没恢复蓬松的模样,两只眼睛幅度极小地眨动着——深秋的太阳虽没什么暖意,但依然很亮,照得他两眼发酸。

    昨夜他几乎没睡,一晚上都在研究自己的新发现:十五号类A鼠突然出现了对类O信息素反应不敏感的特性,交配完之后便卧在和自己相配的类O鼠身边呼呼大睡。

    这也就是为什么思夏拆AO鼠时完全没发现它的原因。

    思夏为了这个异端忙了一整个晚上,仍未能完全探究出结果,眼底青晕倒是如期而至,于教授午前跟他一打照面,二话不说就要他整理完后立刻离开实验室。

    于是,稍事休息后,他被送回了学校。

    低头眯着困顿的眼往前走了一段,思夏摸着袋里的手机按下开机键。实验基地里没有信号,交流全靠休息室联了内部网络的电脑,所以他进到实验室后总是关机省电,对外则找各种合理的借口解释:忙着打零工,忙着在实验室帮忙,忙着准备考试……基本没有人对此刨根究底去问。

    开机后走了不出十步,口袋里就嗡嗡嗡连震了好几声。他快步走到僻静的林荫道上,才将手机拿出来,一手掩着光,一手拇指拨动,翻看消息。

    最上面的一条赫然是洛璨的,内容和以往没什么区别,仍是求见面。思夏无情无绪地看完,什么也没回复——有了喷雾还发这样的信息,多半是见了好脸色趁机撒娇,不必马上理会。

    退出聊天界面,思夏往下大致看了看其他信息,排第二的是班级群,排第三的是研究所实验小组群,排第四的是……丁一尧?

    看着那一串自己所熟悉的,花里胡哨带着颜文字的ID,思夏愣愣地站在原地。

    他以为上学期年级出游前的那场争执过后,他们便不会再见也不会再联系了。

    一如夏日的蝉与冬日的雪,秋夜的霜与春朝的露,没有相见的机会与必要。

    因为那场争执是如此激烈,两人的态度是不同方向的决绝。

    争执的中心点是洛璨。

    最初复仇伊始,思夏就一直注意将自己每一个影响洛璨的举动遮掩得严严实实,然而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及于教授观察出一部分端倪之后,丁一尧作为整座公学中离他最近的人,也发觉了他和洛璨直接暧昧不清的关系,甚至借这一点挖掘出过去思夏点点滴滴靠近洛璨的行为。

    争执自此无可避免。

    两人对峙的那一刻,思夏明白自己已经到了做决断的时候。要么选择复仇,和丁一尧割席断交;要么选择丁一尧,放弃复仇。

    做选择的过程是痛苦的,但并不困难,他几乎是瞬间就选了前者——这世间谁都无法与林晚相提并论,那是他唯一视作亲人的存在,夺走他唯一亲人的人,他绝不放过;阻碍他复仇的,无论是谁都要推开。

    断了关系,以后若东窗事发,不必牵扯他人,不是正如自己所愿么。

    思夏打定主意,再开口时,语气虽是一如既往地委婉,但每一句话的含义都是前所未有的凉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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