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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场时小女孩还有些依依不舍,拉着mama的手用稚嫩的嗓音冲任禹喊:“大哥哥我叫小锦,繁花似锦那个锦,不要忘记我!” “好。”任禹挥挥手跟她告别。 “我说你小朋友缘不错啊。”谭烬笑道。 “我不是很喜欢小孩子。”任禹有些无奈,他的确不喜欢小孩子,觉得太粘人,单偏偏小孩子很喜欢他。 当时储雯有了蒋声声以后,有一过年时带着她来看任禹,蒋声声并没有怕脸色有些冷淡的任禹,反而天天追着他喊“禹哥哥”,分别时还哭了一场。 储雯没辙,只好答应她以后常来任禹这边,任禹也不知为何成为了蒋声声的小偶像,天天喊着要向着她的“禹哥哥”学习。 “大概是因为他们觉得你也是个小孩子?”谭烬调侃道,又想起任禹发烧时孩子般的模样。 简直可爱。 “无聊。”任禹手揣在兜里,冷漠地回了一句。 “走吧,不早了,夜场留着下次逛吧。”谭烬看了看时间,已经六点多了,又怕在园里再碰见尚盼桃,决定不再游夜场。 任禹点头同意,看着园内因夜幕降临而亮起的霓虹灯光思绪有些飘散,想到今天和尚盼桃碰见的场景,心情又阴郁起来,回程路上一直默不作声。 谭烬见状也没用说什么,默默走在任禹旁边,在快出门的时候将手上绑的气球送给了一个小女孩。 两人决定搭公交回去,在车站等时车,谭烬电话响起,他看到来电人眉头一皱,侧身接通电话。 任禹站在旁边,电话那头的声音零零碎碎的传到他的耳朵里,他捕捉到“你弟弟”“打架”“医院”几个词。 “你们在哪,我马上去。”谭烬声音里蒙上一层不耐烦。 “好,挂了。”谭烬挂完电话盯着手机屏幕看了好一会儿,扭过来对任禹说:“我有点事要先走,不能请你吃饭了。” “没事,你先去吧。”任禹本来今天也是抱着给谭烬过生日和放松自己的目的来的,谁料遇见了尚盼桃,整个人也没了很大的兴致。 “嗯。”谭烬准备打车去,便要离开车站。 任禹看着要远去的背影,喊了句:“谭烬,生日快乐,做自己。” 谭烬脚步顿了一下,并没有回头,挥了挥右手便出了车站,消失在车海之中。 应该能明白他的意思吧。 任禹想着,收回了视线。 任禹跟任绪联系了下得知梅苏婷还未出院,看了看路线,发现六路公交车直达梅苏婷所在的医院。 到了医院,梅苏婷正在睡觉,任绪说她今天做了术后护理,太累了就先睡了,任禹望着她消瘦了许多的睡颜,有些担忧。 “明天就能出院了,不用担心。”任绪伸手替梅苏婷理了理额前的发丝,说道,“你在这待一会儿晚上回去睡觉,这边有我就行,明天出院你再来帮忙。” “嗯。”任禹没拒绝,本来昨晚就没怎么睡好,今天又跑了一天,他身心都有些疲惫。 护士查完房,任禹就离开了,出了医院已经没有公交车了,只有一辆夜班车是到白象街的。 白象街跟朝凤街虽然隔了一段距离,也比从医院走回去强。 下了车,任禹沿着灯火通明的大街走。 白象街是出了名的乱,就算是男生走夜路也要小心,指不定哪个混混帮伙没钱吃东西了就会拿着小刀来打劫,因为治安乱,这才刚刚九点多一点,街上就只有零零散散几个疾步行走的人。 任禹倒不担心自己会不会被拦着打劫,只是他今天比较疲惫,不想再出现什么意外。 夜间的风嘶溜嘶溜地钻进任禹的衣服领子里,他觉得有些不舒服,伸手整理了下领子,手还没放下,背部就遭受到了猛烈的撞击,一个不稳差点跌倒,右手撑地身子回旋了下又挺直身子。 地上跌坐着一个人,半张脸上都沾着血,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可怖。 任禹认出了面前这个人,是昨天和今天早上在医院碰到的那个男生,身上穿着灰色外套,气息奄奄。 任禹犹豫了许久,决定替他叫一下救护车。 男生头上和脸上的血迹已经风干,伤口应该是结痂不再流血,但看他跌坐在地上久久没有起来,在那里轻喘着气的样子,要么是失血过多,要么是身上还有伤。 “别。”电话快要拨通,男生突然站起来按了挂断,然后扶着一旁的墙,虚弱但冷漠地说:“我没事,你滚。” 任禹也不是多管闲事的人,听到男生让他滚,自然不会多留,他将手机收到衣服兜里,扭头就走。 到家后任禹洗了个澡,出来就看到手机上显示了微信有新信息。 『灰灰烬:记得写语文卷子,能写多少写多少。』 看时间是刚不久才发的,任禹不知回写什么好,最后发了个句号过去。 谭烬没再回复。 任禹花了两个多小时把学校作业写完,没了精力再写谭烬给他的卷子,躺在床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一夜无梦。 第二天醒来,已经八点,他给自己煎了个鸡蛋和馍片草草解决了早餐,跟任绪联系了下,说是下午四点出院,晚上七点左右任禹回学校刚好不晚。 任禹回屋抽出谭烬给的卷子开始做。 第一篇文言文阅读任禹看了好一会儿,把意思搞懂了,提笔去写题倒没有什么阻碍,到了第二篇现代文阅读任禹的笔尖迟迟没能落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