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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城主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是属下等办事不力,让尊主费心了。” “费心谈不上。但下面这件事,你必须给我办好。”游逸拍了拍城主的肩膀,把怀里的药,交给了城主,“内服外敷或是吸食都有效,你去办吧。注意别误伤。” “是。”城主捧着药,战战兢兢走了。 —— “站住!” 黑衣道人一愣,看着拦路的邪修,剑眉一挑。 街道上的行人见气氛不对,全都抛下手头的事情,跑回家中,闭门不出。 一时间,热闹的街市变作杂乱萧条的空城,除了黑衣道人和拦路的邪修,一个人也瞧不见。 “这位仙长,对不住了。”城主对黑衣道人笑了笑,“上头有令,您不能过这座城。” “这么说,前面数城是上面那人有意放行?”道人脸上仍旧没多余的表情。 “额……倒不是。”城主挠了挠头,“只是他们不尽心罢了。” “那你为什么不像他们那样?” “因为他们对我忠心,不成吗?”狂傲轻蔑的声音在人群后响起,随之而来的是一股强悍煞气。 道人闻声一愣,瞳仁微微一颤,握剑的手悄然一松。 就是现在!他被尊主的修为镇住了! 城主自顾自脑补一波,如离弦的箭一般,冲上前去。 “游逸!”道人一声轻喝,令人群之后安逸躺在躺椅上的游逸一愣。 而后他立即起身,越过人群,擒住了城主已化作魔爪的手。 “住手!” 城主一愣,耳朵已经接到指令,可另一只手还是在惯性驱使下,将碾成粉末的烈性药洒出。 完了! 药粉随风,飘入怯尘的鼻子。 游逸仿佛听见自己的心,咯噔一声。 “尊主赎罪!”城主立即跪地求饶,游逸临场变卦实在让他来不及反应。 瞧方才两人那个对视,城主就觉得自己可能办了错事。 那望眼欲穿含情脉脉的眼神,哪是愁人相见? 现在只期盼尊主给他的药是有解药的,否则尊主迁怒与他,他还能活吗? 城主跪伏在地,暗自脑补了许多,眼泪都快流下来了。 这时,城主肩膀被人一戳。 城主立即包头,颤抖道:“尊主赎罪!属下是无心之过啊!” 戳了戳城主的属下有些尴尬,战战兢兢道:“城主,尊主已经和那道人走了。” “走了?”城主立即抬头,环顾四周。莫说游逸,连一丝邪气都没留下。 城主长舒 了一口,叫属下将自己扶起来,并问道:“尊主去哪儿了?” 属下道:“不知。尊主一晃,就不见人影了。” 一晃就没影的游逸,正携着怯尘赶往人间。魔界浊气盛清气稀,不仅不利于转修道法的怯尘运功排毒,还对药性有催发作用。此毒药性极烈,就算服下解药,也只是稍作缓解,还是需要运功将体内余毒排出。 两人一路疾驰,由东极入口出,落到了浮玉山。 怯尘落地,什么都没说,立即运功打坐。游逸守在一旁,为他护法。 日头西斜,斜阳染红满山青木,也为怯尘的脸,打上一抹暖光。运功排毒的过程,比游逸想得要漫长。 游逸打量着百年不见的人,忽而一叹。 变了。 和尚长头发了,成了个厉害的道士。 不过没关系,人还是那个人,就算成了道士,也是个很好看的道士。 比当和尚的时候还好看! 只是,离别仓促,相见荒唐,那些情人间催泪的、感人的场面在他和怯尘之间都没发生过。 怎么会这样呢? 游逸咬了咬嘴唇,委屈地揉了揉发红的眼角,把偷跑出来的泪珠悄悄抹去。 “哭了?”怯尘睁眼,深邃的眼窝在夕阳的照射下处于阴翳之中,所有的惊涛骇浪都有了平静的假象。 “没有!”游逸一惊,赶紧吸了吸鼻子,转而问怯尘:“你没事吧?” 怯尘不答反问:“为何要用这种药?” 游逸捏着衣角,小声道:“好用,又不会闹出人命。”毕竟在魔界那个杂乱无序的地界,不闹出人命就是最仁慈的手段。 怯尘闻言,长叹口气,而后伸手揽住了游逸。 游逸不慎,撞上了怯尘的胸膛,心脏极速跳动的声音鼓动耳膜,同时牵引了他的心跳。 怯尘骨节分明的大手,盖住了游逸的后颈,轻轻摩挲。 游逸环住怯尘的腰,再次问:“你好点了吗?” 怯尘垂下眼皮,压下自己不住上翘的嘴角。他亲昵地抚摸游逸的颈窝,把脑袋凑到了游逸耳边,“药性太烈了,游逸,怎么办呢?”声音低沉,饱含欲.望。 “我、我帮你!”游逸近乎脱口而出,或是愧疚和心疼教他如此,或是怯尘的话语太蛊惑人心,或仅仅是因为他愿意。 谁说得清呢? 就像是风吹幡动,其实不是风动,不是幡动,而是我心动。 阔别百年的有情人,身披夕阳,把天地做了屋舍,满山青木都是他们情意的见证。 太阳西沉复又东升,没人去数它辗转了几个轮回。 总之,时光悠悠,天长地久。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啊啊啊要是有驾照就好了,我就能开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