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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家父母闻讯赶来,见儿子穿戴整齐站院子里,十分忧虑。 游母问:“儿子,怎么起床了,是不是房间的床睡腻了?你爹前些日子从西域预定一张白玉暖床,很快就到了。” 游父:“没错。儿子,你再忍受一段时间。爹爹马上给你换床。” 游逸抱住自家爹娘,解释道:“爹娘 ,我回来也有些日子了,该干点正事了。” “哎……”游父摇了摇头。 游母红了眼眶,伸出纤纤玉指戳他爹心窝,“都怪你,要送儿子去修仙,这下好了,还要下山历练。累着、伤者孩子可怎么办啊。” “唉……”游父又摇了摇头。 游逸赶紧搂住母亲,又哄又骗,顺便转移话题,把怯尘介绍给他双亲,“爹娘,你们看,这就是我常跟你们提起的怯尘小和尚,我跟他玩得可好了。” 游母瞧见玉楼,瞬间收了眼泪。 玉楼双手合十,冲游逸双亲行了个佛礼。 游母笑着上前,亲切地握住了玉楼的手,“小师傅,我知道你。游逸常跟我们提起你。他说啊,你是佛宗大弟子,很厉害,将来要成佛的。” 怯尘微微一笑,正想谦虚,游母话锋一转:“我跟你讲,我们游逸就不是拿剑修仙的料,他学不好的。听说他们道门规矩多,可他是个没规矩的,日后他若做错事,你多帮帮他……实在不行,就让他跟你当和尚去,你们佛门不是说……那个……” 游母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到这儿却突然卡壳。游父默契接上,“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游母抛给游父一个赞赏的眼神,而后接着说:“就是这个理,怯尘小师傅,倘若游逸犯错,你就劝他回头是岸,倘若他不听话,你就多劝劝,实在不听,你就拉他做和尚去。天天吃斋念佛,他那心也就慢慢变好了。还有啊……” 游逸听母亲说得越发没边,忙把两人分开,又废了好一阵口舌,将父母从自己院子送走。 怯尘目送游逸父母离去,微微一笑。这对夫妻实在有趣,难怪会养出这么可爱的儿子。 躲在角落,提心吊胆的三师兄长舒一口气。他对游逸道:“还好今天没逮着我念。”语气疲惫又无奈。 由于三师兄常催游逸去历练,游逸父母把他当做了道门压榨者、监视者。每每见他,都要泪眼婆娑劝好一阵,劝他放过他们儿子,劝他不要折磨他。 孩子还小,有什么事情不能日后做呢? 孩子就想睡个觉,你怎么忍心叫醒他? …… 三师兄这才明白,师尊为何这般宠爱小师弟。他是 怕游家父母上山和他拼命啊! 游逸拍了拍三师兄的肩膀,“师兄见谅,我爹娘就那样。晚来得子嘛,是宠我了一点。” “是是是。”三师兄忙不迭点头,把话题扯回历练上。 游逸拍着胸腹,对三师兄保证:“我会上心的。历练嘛,有何难?我这几天,天天出门溜达,路遇不平,拔刀相助;路遇贫苦,倾囊相授……不对,解囊相助!相信很快就能功成身退了。” 怯尘哑然失笑,“你想得到简单。” 游逸还嘴:“我们道门下山历练,本来就是干这些,我师尊说的。”说完还拉三师兄作证,“是不,师兄?” 三师兄苦笑着,点了点头。其实心里:你是这样,我们可不是!赴刀山火海,剿邪魔老巢,才是我们的主题。 天色渐晚,残照当空。夕阳染红了桃里的溪流,给这水墨画般的城镇,点染了一片暖色。 游逸突发奇想,拉上怯尘,跑向城郊。 桃里的溪流,在城外三里汇入楚江。溪流交汇,冲出大片浅滩。浅滩之上,长着成片的蒹葭。正直盛夏,蒹葭葱郁。 怯尘和游逸并肩躺在白细的沙滩上,周围环绕着茂盛的蒹葭,为他们营造了一个相对密闭的空间。 怯尘侧过身子,问游逸:“来这儿干什么?” 太阳落山,天色渐渐暗了下去。这里的环境清幽,只听得潺潺水声和蛙鸣。于黑暗中,和又心上人在一处,动了凡心的和尚难免心旌神摇。 “等一下就知道了。”游逸一手枕头,一手抚摸着怯尘光秃秃圆溜溜的脑门。 怯尘捉住游逸的手,突然问:“你为什么老喜欢摸我头?” 游逸一愣,笑道:“我总是摸你头吗?我自己没察觉,可能是手觉得摸着好玩儿。” “那我也摸摸你,可以吗?”怯尘捉着游逸的手,轻声问。 游逸笑了起来,“可以啊。但是我束着道冠,你摸不着。诶……怎么摸脸啊。” 温热的手指拂过游逸白皙的脸蛋,临走时又恋恋不舍地捏了把。 “我又没说摸哪儿。”怯尘收回手,悄悄笼进了宽大的衣袖中。衣袖下,碰过游逸的五指蜷曲颤抖,怯尘只觉整个手都烧起来了,从五个手指蔓延到手掌,然后窜上心窝,来势汹汹,如火如荼。 奇妙的感觉,但意外叫人舒坦。 游逸对此毫无察觉,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你真无赖,那再让我摸摸头。” 怯尘侧躺着看他,主动把头光秃秃的脑袋伸过去,眼底盛满了细碎的光。 忽然,游逸坐了起来,兴奋地说:“它们出来了,快看。” 怯尘也坐起来。 只见无数散着幽光的萤火虫,从草丛和密林中升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