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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恒筠一定要跟着他也不是没道理,他的所作所为的确可疑,是需要监视,但这趟同行,却让他的破绽更多。 喻恒筠的所有问题,答案都在傅择宣脑海中自动浮现,无需思考他就能答出,这显然是可疑的,他只能捏造理由,又引得喻恒筠更加怀疑他,从而对他的监视更为密切。 对此傅择宣并不担心,毋庸说这样反而更能达到将喻恒筠绑在自己身边的期望。 在这方面,傅择宣显然带上了私心,而监视他的人也不那么公正,居然会担心傅择宣一夜未眠的原因是因为他说了不该说的话。 多讨人喜的开展,荧幕前的傅择宣看着眼前的画面,看着荧幕里那个和他一样的人因这份私心凭空捏造一个「同化」的过程,看着他拿出那个吴锦成交给他的记事本,放到喻恒筠的手里。 对,那个记事本属于方原,又不属于他。方原是吴泽乐借用的身份,一个捏造傅择宣身世的蓝本。 生被弃,无人养,童年在孤儿院成长。少年被领养,在家中和学校里受到双重暴力相向,通过自己的努力进入研究所,辛辛苦苦的成果为他人作了嫁衣。 吴泽乐接收了属于方原的这段人生,并将他的人生完完全全复制进了另一个人的生命。 这本来就是作为引子,引发喻恒筠对他进一步的怀疑,这点傅择宣对荧幕中自己的行为无可厚非,但他怀疑荧幕中那个自己的动机。 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他怎么能摆出一副全然信任的模样? 信任到差些在喻恒筠和他闲暇的「度假」中沉溺,引发梦境的崩塌,最直观的结果就是那场地震的发生。 好在这场地震让傅择宣提前恢复了记忆,不至于无法维持住梦境的运作,荧幕前的傅择宣冷静地看着之后的一切发展,渐渐开始不懂自己的行为。 一切是按计划在发展,四个人都拥有记忆是当然的,这是傅择宣的梦境,只要是他的设定,他认为正当的事即为合理。 但他不懂喻恒筠的坦白,喻恒筠应该隐藏这一点继续观望,而不是在这个时候暴露自己,甚至为他「可能不记得的事」道歉。 他也不懂为什么自己要在明知有监听的情况下那样肯定地说出「喜欢」这两个字。 从策略角度上,这或许能在一定程度上对喻恒筠产生干扰,可这实在没必要,他和游京设置的梦境最终选取的子梦境都是喻恒筠的相关者,最终的受益人也是喻恒筠,所以他并不需要喻恒筠的动摇,而需要他坚定不移地走到最后。 为了不让最有可能实现计划的目标死亡,傅择宣第一次尝试了唤醒,他被喻恒筠梦境里的血色震撼,险些被他浓厚的情感感染,也卷到漩涡里。 但那又怎么比得过上千万、上亿的情感同时涌来? 他得以从漩涡里逃了出来,带着喻恒筠逃了出来,为了让喻恒筠能达到需求的能力和地位,他像数年前用大提琴曲对喻书诺进行催眠那时,用同样的方法对喻恒筠进行了催眠。 不过是简单的「活下去」三个字,因此好歹是能看到喻恒筠进入梦境的这一刻。 没想到,他执意要选择的最佳人选,却能让荧幕中的自己改变至斯。 在他出神这会儿,荧幕中的场景已经换到了陆申梦境之中,里面傅择宣走在如立在玻璃雪球中的公寓中,亲手揭开自己那如鲱鱼罐头般封存了恶臭过往的盖子。 但不可否认,陆申的梦境是他接触的所有梦境中,最接近他和游京所创梦境的一个。 他的梦境和现实同步,由游京cao控和现实进行了链接,喻书诺、钟溯德、陆申,之后的霍清敛,他们都是在傅择宣进入梦境后才被SLAF病毒「感染」的人。 对这些人来说,游京将傅择宣的梦境改造成一个磁场,在这些人进入真实梦境后,傅择宣的梦境就将这些人的意识吸入,与他的梦境相接。 因此他们只不过是做了一场会醒的梦而已。而那些出现在梦境中有意识的人们也是如此。 陆申不同,他注意到了这点,凭借自己的意志力对梦境进行了改造,在接通的一瞬间企图将拥有母梦境的傅择宣留在梦境中。 就像傅择宣构建框架时,并不知道真实梦境中会发生什么一样,陆申也构建了一个框架,专为傅择宣设计完成,企图在傅择宣过往的经历中找到能留住他的决胜点。 他没料到的是,傅择宣的「才能」并非什么天赐之物,是人造; 他的经历也不是由所有偶然集合而成的必然,也是人造。 更加之还有游京的闯入。傅择逸当然存在,但傅择宣不会让游京接入弟弟的梦境,因此出现在他梦境中的游京,是芯片的意志力。 游京出现了几幕,演了几场戏,因为还有其他很多事要cao心,又匆匆离开。 陆申将门作为不同梦境的启发点,实则是循序渐进进入更深层梦境,这点上他的确很有天赋。 但他还是失算了,对于傅择宣来说,最深刻的记忆不在魏家,这段记忆的抽屉任何人都无法开启。 所以他框架中演变出的是他在魏家的遭遇,他假装深陷其中,想看陆申究竟要做什么,可谁知,陆申没等到,倒等来了喻少将。 喻恒筠关心则乱的莽撞,正戳中了主动闭上心门的傅择宣心中最软弱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