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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雅雯点头,问另外两人:“这两位小帅哥大概是猜到我的行动了吧?所以从头到尾都那么配合。” 喻恒筠认下,特意给不明白前后来龙去脉的钟缙维做了解释:“在之前我们就认为,这样庞大一个运作体系,必然有人来维持并记录,抵达监控室看到监控里的画面,才确定这个人是卿秘书。” 卿雅雯接过话茬:“从你们第一次进入这栋楼时,我就已经注意到并关注你们的动向。直到你们进入真正属于我的领域——也就是监控室——我才有机会将你们带到这里来。” “这栋楼?”钟缙维敏锐地注意到卿雅雯用的这个词,“你是指中央楼,还是包括四角的楼在内?” 卿雅雯奇怪他怎么会问这样的问题:“当然包括四角的楼在内了,这整栋楼都笼罩在监控范围内。” 终于发现傅择宣和喻恒筠对他们的身份撒了谎,钟缙维感觉有些失落:“所以你们最开始就是有计划的,那我在你们的计划中有怎样的作用,让你们一定要带上我?” 这时候如果不对钟缙维说明白,他应该会一直纠结在这点上不肯放弃,傅择宣说:“这是我提出的计划。” “接下来说的话,绝无半句谎言。”傅择宣承诺道,“如你所见,这是一个即将崩塌的世界,人们都失去自主意识。不管你相信与否,国立研究所是唯一完好的场所,钟溯德是这里的主导者,所以我们计划探查他到底有怎样的能力,寻找到让人们苏醒的方法。” “就像我一样?”钟缙维问。 “是的。”傅择宣继续说,“接近钟溯德,让他放松警惕,必须要有他重视的人或事,你就是。” “照你们这么说,你们起先就认识我,还是曾经调查过?” “数面之缘。” “那我和钟溯德的关系呢?”钟缙维不放松,再次问道。 卿雅雯再次截过话头:“这点还是由我来说明吧。” 选拔,盗用同事成果,成为项目组组长,带领研究员进行精神力提升的研究,成为所长,被揭发导致身败名裂,入狱,战争,出狱监察,家人分离,这些在钟溯德身上发生的、和现实世界别无二致的事件从她的口中一一道出。 唯有不同的,是没有病毒的出现。 467年,战争结束。 有一天卿雅雯从睡梦中醒来,世界就变成了模样,她发现自己是周围所有人中唯一具有意识的。 去找儿子,也不见他的踪影,她便独自在东区寻找游荡。 直到钟溯德找上她,重新成为秘书。为了找到儿子并打探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卿雅雯一直跟在他身边,为他监督并记录研究员、物资的往来及实验过程、结果。 其中不乏许多产生意识的研究员,但没有出现任何踏出自己所属实验室的人,都在卿雅雯报告后,被勒令带到中央区域。 “至于到底那些研究员去哪里了,我并不清楚。”卿雅雯叹息道,“关于他的实验,我没能打探出任何信息。” “之前核心实验室认证系统还有留存有我的身份信息。有一天夜里我试图潜入实验室,想弄清楚他究竟在里面搞些什么研究。” “结果呢?”钟缙维问。 “刚从认证通道通过,就被他察觉了,明明连警铃和监控都没有——不过不清楚他有没有自己在核心区域装上监控。” 卿雅雯耸肩,“那次之后,他就把我的身份信息从核心区域系统中消去了。” 钟缙维听后,不禁消沉下去,想到自己之前没问出的疑问,又对卿雅雯说道:“那你找到你的儿子了吗?” 深深凝视他,然后移开眼,卿雅雯忽然勾唇笑道:“找到了。” “难道是……”钟缙维转脸向傅择宣两人,“他们中的一个?” 那边冷眼瞥着他,尴尬的气氛在实验室弥散开来,钟缙维哈哈干笑:“看来不是。我听他们两位说过,你是他的妻子?” 他指了指被放在休息椅上的钟溯德。 “嗯。”卿雅雯露出不很情愿的微妙表情,“我的确是他的妻子。” “那我,姓钟。”钟溯德回指自己,“不就是真正关系匪浅的那个?” 如果单单是平时看来,这样的认亲现场会显得有些荒谬。但在现在这个氛围里,一切似乎是理所当然。 “对,你是我和他的独子。”卿雅雯微微颔首。 可一名二十多岁的青年对着三十余岁的美丽女性,怎么都喊不出「母亲」这个称呼,钟缙维几次尝试,还是叹息一声,放弃了:“抱歉。” “没事,在这种情况下是肯定叫不出来的。”卿雅雯很能理解他的心情,安慰道。 接着她意识到把另外两人晾得太久,赶忙和他们道歉。 “既然故事时光已经结束,该到干正事的时间了。”喻恒筠以这样一番话回答。 钟溯德悠悠转醒,感觉后脖颈有着难言的钝痛。 他正躺在坚硬的平面上,冰凉的感觉令他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天花板那无机质的模样有些眼熟。 还没来得及观察周围的情况,身旁传来了熟悉声音的问话。 “醒了?” 向右上方看过去,眼前出现的是卿雅雯的脸,钟溯德不由得产生些疑虑,但还是抱有依赖的态度,慌张坐起身来,问道:“我这是在哪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