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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刘强怎么非要去招惹虞家。 那虞家赘婿已经被姜鸿收为徒弟,岂是那么好招惹的? 当然顾钟转念一想,就明白这刘强是受了谁的命令。 这时顾元科忍不住开口道:“父亲,此事绝不可声张,若是传到姜老先生耳里,便不好了,我们要不要做些什么?” 顾钟却摇头道:“怕是已经来不及了!这谢舒又不是一个蠢人,自然想得到去找姜鸿。” 顾元科闻言叹口气道:“之前我举办西园诗会的时候,见他才学出众,原本有心和他交好,当时他还不是姜鸿的学生,可依旧对我十分冷淡,以我之见,此人性情清冷,有些孤高之感。” 顾钟听到此话,反倒心中稍放,这文人有文气最好,这种人即便才学出众,在仕途中也长久不了。 这时顾元科见父亲毫无焦急之色,不免问道:“父亲,可是已经想出了什么办法?” 顾钟才慢条斯理地呷了一口雨前龙井道:“无事,你可知道姜鸿当初为什么要辞官?他如今何必为这个才收下的徒弟沾上这事?当然,虞家的事情也要解决...... 这样吧,你亲自跑一趟,和刘强说明利害关系,除却虞家以外,其余盐商照旧收纳,到时候不必我们出手,那些盐商心里能平衡得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第044章 “左兄请。” 姜鸿脸上带着笑容将左然迎进了一间待客用的静室里, 说来入住的这些天里,这间静室还是第一次迎来客人。 之前知府万林明都没有这个待遇,只是在随厅和姜鸿见面。 因为提前知道主家要招待客人, 姜府的下人们早就打扫好这处静室, 鲜花香盒, 热水茶团也都准备齐全了。 左然欣然一笑, 扶着王静的手臂跨过门槛, 他苍老的眼眸微微眯起扫过这静室的布置,不免点点头夸赞道:“姜贤弟你这里布置的实在是颇有意趣啊!” 等左然颤巍巍地坐下之后,他花白的眉毛一动, 又仔仔细细地打量着跟在姜鸿身后的谢舒,目露赞赏道:“我前几日听我这徒弟说你新收了一位高徒,今日一见,果然与众不同。” 姜鸿眼中含笑, 只是谦虚了几句, 便再也没有说别的了。 既然主人客人已经落座, 接下来的谈话势必少不了茶水。 时下之人本就以烹茶为风尚,因此静室里备着的不只是普通的“散茶”, 还有“团茶”“末茶”, 无论是团茶还是末茶, 都需要经过洗涤、蒸芽、压片等等工艺才能完成, 也只有团茶和末茶才能做点茶之用, 又因保存制作不易,家中很少常备。 但这静室不仅一应俱全,旁边还有一方小炉煨着热水, 方便点茶的时候随时取用。 这也是为什么左然刚才一看便觉得风雅, 像这样的静室, 实在难得。 因此左然提议道:“如此静室丽景,清雅之地,正好可以欣赏烹茶之道,想必姜贤弟的高徒在此道十分精通。我这弟子平日也对烹茶有些兴趣,只是他向来愚钝,到现在只是粗通尔尔,不过茗茶占一个‘雅’字便好了,不如今日就让他们二人随意一番,全此雅兴罢了。” 左然话音一落,王静也慢慢抬起眼睛,静静地打量着和他面对面坐着的谢舒,在得知谢舒成为姜鸿的弟子之前,王静从来没有料想过,对方有一天会和自己这般平起平坐。 而到现在,王静都不明白。 谢舒这几年来并未扬名,相反还可以说是名声不堪,因此王静对谢舒的印象也极淡。 但就在几个月前,谢舒忽然在诗会上做出了那首一鸣惊人的桃花诗,王静才对谢舒投来一丝注目,可那个时候,谢舒和他的差距还是如鸿沟般遥远。 之后谢舒又和之前一样沉寂下去,王静便不再注意这如同昙花一现的“才子”,只是偶尔听人说起过关于谢舒和虞家的八卦,王静一笑而过。 直到两天前,王静才惊觉,此人竟然不声不响地抢在所有人的前面,拜了刚回到金陵的姜鸿为师! 这其中,王静不信没有什么缘由,到底是谢舒真的这般出众,能让前一个徒弟是当朝紫薇令的姜鸿一眼看中,还是有其他的不知道的原因呢...... 王静十分好奇,同时也不知为何,他看着面前一脸沉静的谢舒,心中忽然升起一种从未有过的复杂心绪,说不清是战意还是别的...... 总之,王静很想与此人一较高下。 听到左然的话语,姜鸿倒无不可,不过姜鸿并未出言为谢舒先应承下来,而是看谢舒是否有此意。 谢舒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了几分为难之色,这点茶之道,到现代根本就早已失传。 这些天,谢舒几乎没有出去聚众访友过,自然无从习得。 而家中和郎君倒是时常喝茶,可郎君平日事务繁忙,哪里会亲自动手做这样的繁琐小事,因此都是别人动手,谢舒更没办法通晓了。 可这种时候,直言不会,自己倒还好,可谢舒担心,会不会丢了老师的面子? 就在谢舒思考着该怎么回答的时候,姜鸿已经看出了几分端倪。 虽然姜鸿有些奇怪谢舒竟然不会文人雅士中最流行的风尚烹茶,但他转念想到,之前听说虞家乃是巨富,因此谢舒也许很难自己动手吧? 只是姜鸿向来不介意这种小事,他收下这个弟子,又不是让他为自己烹茶的。况且谢舒的长处已经足够优秀,有些短处也是应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