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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定年龄差 第24节

    结果录制用的时间比原来还长出一截,他好容易录完了,累得昏头涨脑。

    下意识从兜里偷偷摸出一盒烟来。

    ——在家里属于违禁品。

    尽管在叛逆期的人眼里,陆忱是万万没资格管着他抽烟的,但家里窗明几净,到处弥漫着淡香的环境,也让他不好意思把烟摸出来。

    这几天,也只是偶尔录像累了会抽一根。

    谁知刚问了个可以抽烟的地方,一拿出来,就被陆忱抓了个现行。

    ——比警犬都灵,也不知道是不是闻着味儿来的。

    陆忱似笑非笑,看他,说:“小叔叔,躲起来抽烟啊?”

    他不知道怎么,就尴尬起来,连手指间夹着的烟都烫手,小声说:“那个,我问了,说这儿可以抽烟……”

    陆忱就学着他的样子,倚在墙边,屈起一条腿,“嗯”了一声,把烟顺手拿过来。塞进自己嘴里,慢慢吸了一口。

    宁晃怔了怔,皱着眉看他:“你干嘛啊?”

    陆总吐出一口烟雾来,咳嗽了好几声,却笑着说:“就是试试。”

    “戒烟怪麻烦的,我看看我能不能跟你一起抽上。”

    奶白色的毛衣染上了烟味儿,那淡淡的柑橘香,似乎也找不到了。

    宁晃一下就皱起眉来,鞋底在地上蹭了蹭,半晌说:“我也抽得不厉害,就这一盒,还抽了一个礼拜。”

    他在学校的时候其实很乖,是出来打工驻唱才学会了的。

    那时候一唱就是唱一宿,他撑不住困,脑子乱、想得也多,人家就递给他一根,说抽一根就精神舒服了,他就接了,到头来也没有多久,只是习惯了。

    宁晃抬头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手里的烟盒,硬邦邦说:“又跟你没关系,你跟着学什么。”

    陆总就笑着叼嘴里,试着吸了一口。

    仍是咳嗽。

    ——他根本就不会抽烟。

    却笑着说:“抽烟肺会黑知道吧?

    “嗯。”刺儿头这种话听得多了去了。

    “会早死知道吧。”

    “知道。”

    “接吻还会苦。”

    “嗯……嗯???”

    宁晃应声到一半忽然变了调了,抬头看他:“什么?”

    陆忱笑吟吟重复了一遍。

    “接吻。”

    “会尝到嘴巴是苦的。”

    宁晃傻乎乎地愣在原地,耳根慢慢攀染上薄红,指尖儿不自觉搓捻了衣角一下,竟然不自觉踌躇。

    他也不是想接吻,但就是……万一呢。

    跟人亲个嘴,结果嘴巴里都是烟味儿。又臭又苦?

    宁晃想想那个场景,忽然有些别扭,自己觉得丢不起这个人。

    宁晃的喉结轻轻动了动,咳嗽了一声,把烟盒塞给陆忱,说:“那什么,是有点,不健康。”

    “你也别抽了。”

    他为了健康着想。

    陆忱轻笑了一声,把烟捻灭,颠了颠小叔叔主动上交的烟盒,说:“说好了?”

    “嗯。”宁晃面无表情,假装是自己毫不心虚。

    “万一再被我发现怎么办?”陆忱问。

    宁晃的眼神儿,不自觉就飘向陆忱的嘴唇。

    陆忱的唇形很完美,丰润而淡。

    ——轻易不会想到接吻上。

    可宁晃偏偏就想到了,还让陆忱给发现了。

    陆忱就闷笑出声,半晌轻声说:“小叔叔,想得倒美。”

    “这是奖励。”

    狗屁的奖励。

    谁他妈看他了。

    宁晃飞快把头撇过去。

    却不知道,自己把通红的脖颈暴露在了身边人的视线里。

    陆忱垂下头,在他耳边慢慢说:“……小叔叔,我不抽烟。”

    也不知道陆忱到底清不清楚自己声音的杀伤力。

    仿佛细细的电流。

    麻酥酥地钻进耳朵里。

    陆忱一本正经说:“我是甜的。”

    说完,却连自己都憋不住了,低头笑了好半天,自己骂了自己一句:“他妈的。”

    他也太不要脸了。

    为了调戏小朋友,连自己的老脸都不要了。

    宁晃已经被他电傻了。

    63.

    18岁宁晃日记:

    他怎么知道接吻是苦的?

    不会是我以后……?(龇牙咧嘴张牙舞爪表情若干)

    34岁批复:

    关我屁事。

    早戒了。

    第18章

    64.

    凌晨两点多,偌大的摄影棚,宁晃终于算是下了工。

    至少他的部分已经告一段落,棚子里还有几个歌手还在补拍,工作人员仍是忙忙碌碌。甚至几个压根儿上不了荧幕的歌手,也跟着录了几场镜头,似乎是为了以防意外可以随时顶上。

    哪怕这样,依然唱得很卖力气。

    宁晃坐在台边儿,手机忽得响起。

    是陌生人发来的消息。

    号码被隐去了。

    对方说。

    【我听说你失忆了。】

    紧接着又发来一句话。

    【摄影棚后,我等你。】

    宁晃皱着眉,不知道这话中的含义。

    时而看看台上的歌手,不知怎的,脑子里就钻出一段奇怪的记忆来。

    似乎是感冒了,发着烧,打着喷嚏,眼前模糊一片。

    棚外下着大雨,棚内的舞台也湿淋淋。

    有人冰凉的手搁在他额头上,低声说:“小叔叔,太烫了,不能回家了,一会儿直接去医院挂水吧。”

    有人说,宁晃,刚才那段演出有问题,得补拍。

    陆忱的声音很好认,口气比现在要温和含蓄,谨慎说:“什么问题?刚才就补拍了好几段了,他现在嗓子哑了,就算重新拍一次,声音也不行了。”

    那人支支吾吾说不出来,先头的理由已经用光了,一会儿说收音出问题了,一会儿说歌词怕有问题,要唱一版不一样的。

    最后说,是舞台降水不够大,效果不好。

    陆忱声音便冷得厉害:“你们这不是故意折腾他吗?”

    那人见宁晃已经说不出话,助理经纪人也不知道在哪儿,只有一个大学生似的陆忱,便抬高了声音:“你说话讲究点,大家也都是为了舞台效果。”

    “程老师都等着呢,你这段不拍完,占着舞台,后头怎么拍?”

    吵吵嚷嚷一片,似乎是有劝架了的,他瞧见陆忱让人推搡了一把。

    陆忱顾及着他,没有还手。

    就又有人推了他一下。

    他不知哪来的力气,起身把陆忱往身后拉。

    这一拉。

    椅子翻倒,发出“嘭”得一声巨响,众人都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