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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近看时,却是个陌生的号码,池清心头一漾,预感到了什么,手指微微颤抖着按下接听键。 果然,听筒里传来截然陌生的声音,粗哑无比,“你儿子在XXXXXX路XXXXXXXX号的XXXX仓库,赶紧过来!” 池清的心骤然缩成一团,“你,你是谁!” 对方却是很不耐烦的口气,“你管我是谁哪!赶紧过来,否则后果自负!” 啪——的一声,电话挂断了。 池清还手捧着话机,哆哆嗦嗦地四处找来笔和纸,然后凭着记忆吃力地把刚才仓促听到的地址记录下来。 那个仓库非常偏僻,她不敢独去,来不及细思其中的原委,她立刻打给了单斌——她现在唯一可以倚靠的力量。 听着池清在电话里结结巴巴的诉说,单斌意识到了事态的严峻。 “你别着急,我马上过去找你!”他简短地截住她的话。 “他说了,就,就给半个小时,我,我……”池清急得不成语句。 “听着,不会有事的!你呆在家里,哪儿也别去,等我们过去,知道吗?”单斌沉稳的声音仿佛能够传递镇静,池清不再争辩,也不管对方能不能看见,胡乱点了点头。 单斌火速向马寿山等人作了简短的汇报。 李队疑心是否有诈,马寿山皱眉沉吟,“无论如何我们得去走一趟,万一孩子真在那儿,说什么也得把他带回来。” 单斌点头同意,“马头儿,我看这么着吧,时间紧迫,要不要先通知那片的派出先派人将XX仓库围起来,以防生变。” “也可以,但务必交待派出所的同志要谨慎,不可打草惊蛇。另外,我不建议你把池清带上一起去,如果真是个圈套的话,她去反而有危险。我们的目标很明确,就是把孩子带回来。你赶紧带上几个人赶过去,不要延误了时机!” “好,我这就去!” 池清在家里等得心急如焚,实在呆不住家,她锁了门跑到大院门外,在街边驻足观望。 等了足足有二十分钟,才见一辆警车姗姗来迟,她什么也顾不得了,急匆匆地扑了过去,没想到车上下来的人竟是尹成佳! “单斌呢?”池清错愕地问:“他说过让我在家等他的呀!” 成佳清了清嗓子,耐心解释,“单斌已经赶去XX仓库了,我们担心其中有诈,所以不想让你涉险,一等接到孩子,他会第一时间给你送回来。” 池清显然无法接受这样的理由,隐忍了多日的焦虑与怒意在此刻悉数爆发,“那是我的孩子,凭什么不能让我一起去?!你们到底是怎么想的? 你们,你们有没有把我的孩子放在心上?!” 成佳看惯了池清低眉顺目的模样,没想到她会骤然间翻脸,一时也有些无措,同时也为她曲解同事们的好意感到委屈,但是想到池清为了果果的失踪,短短数日已经憔悴如斯,况且果果的失踪与她的疏忽多多少少也有些关系,她的恼意便再也无法攒聚成团。 池清脸红脖子粗地叫闹了一翻,神经质地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早已超过“绑匪”给予的时间了,她绝望不已,一下子蹲在了地上,掩面恸哭。 面对过往的行人,成佳感到窘迫不已,赶忙俯身要把池清拽起来,“你,你别这样,先起来,在这儿不好看。” 池清置若罔闻,只是赖在原地哀哀地哭着。 成佳没辙,只得陪她蹲下,默默地挨着她,任由她发泄。 “这么多年,我,我就只剩了一个果果,如果……连他也要离开我,我……”池清痛哭地说不下去。 “不会的,你要相信我们。”成佳见如此悲观,也着急起来,“你要相信我们,你要相信……”她咬咬牙,“你要相信单斌,在他手上,从来没有输过案子。” 池清哭得涕泪交流以,连连摇头,“不,我现在谁也不信。我没希望了,我什么也没有了……” 成佳掏出自己的手帕,递给池清,她不接,眼睛鼻子都哭得红肿不已。成佳心有不忍,给她在脸上轻轻抹了几抹,柔声劝慰,“你别胡思乱想了,不会那么糟糕的。做我们这一行吧,常常会看到不少反常的例子,反正,不到最后一刻,你都不能放弃希望。” 池清此时已经脆弱不堪,无助的眼神哀伤地望着成佳,后者不得不努力摆出一个微笑,“真面目,你相信我!来,我们先回去,也许过不了多久,单斌就能带着果果回来了。” 单斌等人飚车到郊外,派出所带头的同志小秦早已侯在外围,简短寒暄后,单斌问起里面的状况。 “没什么动静啊!”小秦纳闷地回答,“我跟另外两个同事一起走近了看看,连个影子都不见,不会是什么人恶作剧吧?” 单斌皱了皱眉,朝身后几人一摆手,“你们都别动,我进去看着。” 刘亮赶忙唤住他,“等一下。” 单斌扭头,见刘亮从车里抖露出一个防弹背心来,虽然面色郑重,眼里却还是难掩笑意,“穿上这个吧,成佳特别嘱咐过的。” 单斌心头一暖,想了想,不审接过来套上了。 这个废弃了多年的仓库,挑高足有七八米,四周均是破碎不堪的玻璃,地下杂草坐生,隔几米远就堆了一堆不知所谓的杂物或者垃圾。虽然仓库内面积很大,却不是一览无余的,在离大门很远的尽头,被分割出来好几个单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