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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要掩饰成若无其事的模样。 “圆凿太危险,你不要乱动。” 宋温卿忽然开口,依然是一副兄长的口吻,带着轻微到可以忽略的责备。 宋虞回神,乖乖哦了一声,伸手拿起那个只做出了个雏形的木雕。 虽然只是个雏形,但是隐约能看出头上有两个圆圆的小髻,是一个小姑娘的模样,瞧着像是她七八岁的时候。 微微转动木雕,她瞧见一片干涸的暗红色,于是疑惑地用手轻轻摩挲几下,触感微涩,不像木头。 正要细看,手中的木雕不翼而飞。 “还没做好,”宋温卿将木雕拢在手中,盖住那片血迹,抬眼看她,“阿虞,你不是喜欢惊喜么?” 以往他做木雕的时候,哪怕大喇喇地摆在宋虞面前她也捂着眼睛不会去看,说是要保持神秘感。 可是这次不同,宋虞看出些什么,她担忧道:“哥哥,你是不是受伤了?” 原本还不确定,可是他这么一抢,她的怀疑便瞬间多了十分。 “只是小伤,”宋温卿轻咳一声,“阿虞别看了,去煮茶好不好,我忽然想喝。” 一听就知道是借口,宋虞微微抿唇,一双桃花眼执拗地望着他,灿若星辰。 见他垂眸不与她对视,她气极,试图伸手抓住他的手臂去看。 没想到他躲得更快,宋虞扑了个空,眼见着快要摔到榻上,温热的掌心与有力的手臂落在她的腰间,被人拦腰抱了起来。 一切都发生的极快,宋虞的尖叫声还未完全喊出来,人已经稳稳地站在了地上。 方才发生的一切,仿佛是个错觉。 直到岁寒听到动静,扬声问了一句,两人齐齐回神。 宋温卿收回手,平和道:“无事,这里没你的事了,先下去吧。” 岁寒应了声是,脚步声很快远去。 宋虞呆呆地低头,看了眼被弄出些许褶皱的腰间,掌心的余温还未散去,反而有愈发guntang的趋势。 须臾,她又猛地一激灵,哥哥抱她的那只手,似乎是左手! 宋虞悚然一惊,也顾不得什么了,连忙抓起他的左手,这次他没再躲。 果然,白纱上渗出了丝丝血迹。 伤口裂开了。 她忍着眼泪,慢慢触碰染上了些许红色的白纱布。 白纱布缠了许多层,不过系的很松,没费什么力气便解开了,一条长长的伤口横贯食指,还在往外渗着血,甚是可怖。 宋虞定定地看了一会儿,扬声道:“这么严重还想瞒着我,哥哥最讨厌了!” 泪珠一滴一滴地落下来,将那双桃花眼洗的发亮,璀璨生辉。 宋温卿叹了口气,举起右手想帮她擦泪,她却一扭头,躲开了,径直去找新的白纱布。 “在书案上。”他提醒。 宋虞哼了一声,哽咽道:“我才不是去找纱布呢!” 人却径直往书案的方向去了。 不多时,两人一同坐在长榻上,一人拿纱布包扎伤口,一人用手帕帮她擦泪,各司其职。 “真的是小伤,”宋温卿宽慰道,“阿虞,哥哥不是故意瞒着你。” 也就是在哄骗她的时候才自称哥哥,宋虞不理他,眼泪却掉的更凶了。 见她难过,宋温卿默了默,只好哄道:“阿虞,从前你见我受伤,总会一边哭一边说呼呼便不疼了,这次没了么?” 宋虞闭口不言,认真地包扎伤口,一圈又一圈的白纱布绕过他的手掌,她还是嫌少,继续包扎。 等她停下,宋温卿无奈地举起手,左右晃了晃,像个粽子一样,白白胖胖,属于世家公子的清和矜贵荡然无存。 宋虞忍不住噗嗤一笑,小梨涡晕染出灿烂的弧度,她忽的俯下身,在纱布上吹了吹。 微凉的气息绕过层层纱布,直直地吹到他受伤的手指中,为闷得快要透不过气的手指带来几丝惬意的凉风。 宋温卿下意识地曲了曲食指,不过纱布缠的太多,他的手纹丝不动。 她声音小小的:“呼呼就不疼了,哥哥很快就好了。” 心底蓦地划过一股热流,他微微垂眸,瞥见她微微嘟起的红唇。 他移开视线。 宋虞想起什么,扬起脸狐疑道:“我进来之前,你是不是在换纱布,所以才包的这么仓促?” 宋温卿一僵,微微颔首。 “早知道我就不进来了!”宋虞气闷,“为了不让我发现,你连自己的伤都不管了么?” “外面很冷,怕你冻着。” 他说出口的话一如既往地温和,带着对她的疼惜与包容。 宋虞抿了下唇,低低道:“这纱布隔多久换一次?” “早晚各一次。” “若是我不在,就让岁寒帮你,你不许再藏着了!” “好,小管家婆。” 他支着额头,眼里流淌着笑意,望向她的目光中带着无限溺爱与纵容。 宋虞被这个称呼弄得面色微红,她轻轻垂眸,伸手抚平腰间的褶皱,不自然道:“很、很晚了,哥哥,那我先回去了。” “等一会儿吧,”宋温卿坐回书案前,“阿虞,帮我磨墨。” 哥哥不想让她走呀。 宋虞抿了下唇,掩去深深笑意,乖乖上前。 墨锭溶于砚台,些微香气慢慢散发出来,充斥着书香的书房中终于多了一丝别的香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