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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慢条斯理地关上门。 不知道为什么,苏樱竟然*觉得他心情好像还不错。 这男人怎么莫名其妙的。 “这些、这些。”苏樱指着刚刚收拾好的一堆东西,指使道,“你先往楼下拿,然后再上来一趟。” 廖修和没有多说,一层一层挽起衬衫,露出线条漂亮的小臂。 在五彩斑斓的水晶吊顶大灯下。 廖修和的动作可以说是赏心悦目。 他挽起衬衫袖子的动作很慢、也很认真,仿佛外科手术的前奏,而下一秒,他就能拿起锋利的手术刀,开始一场精准而利落的手术表演。 苏樱看着看着,别过脸。 这个男人,真是。 她别过头,看着贴了金色花纹墙纸的墙面,喉咙里嘟囔一声:“喂。” 看不到廖修和,但她仍感觉到对方停下了动作,似乎正看着她,等着她说话。 “你……”微信里她气势汹汹,当面反而不太好说出口了,“你到底有没有屏蔽我啊?” …… 等了五秒。 十秒。 半分钟。 苏樱都没有得到回答。 她没忍住,竖起眉毛一扭头。 屋里空空荡荡的,廖修和早搬着东西下去了。 “……” - 苏樱收拾的东西大多比较零碎,主要是为了凸显生活气息,显得两人真的在一起住着,浓情蜜意。 但她并不打算就此住进紫竹花园,开玩笑,她自己又不是没地方住,也不必为了做戏如此牺牲自己,和这么一个闷葫芦渣男日夜相对。 其实心里是有点闷的。 一次问出口的问题,没有得到回答。 好像就很难再问出口第二次了。 毕竟她其实,真的还挺在意问题的答案的。 也不想被知道这种在意。 因而从北清家园到紫竹花园的半个多小时的车程里。 苏樱一直抱着胳膊看向窗外,一句话都没有说。 到了地方。 廖修和直接把车开进了地下车库,两人又花了两趟把苏樱收拾的东西搬了上去。 舒平为两人准备的房子,实际上,苏樱一次都没来过。 准备试镜忙是一回事,另一个原因是,她自己也觉得别扭。 自从那次从廖家回来之后,就开始觉得别扭了。 因为舒平是真的把她当亲女儿,也是真心为她和廖修和的婚姻而觉得高兴。 是带着这种心意,为两人精心准备的房子。 而如果苏樱假装对这些一无所知,大大咧咧地就这么踏足这间房。 就好像将舒平的真心弃之不顾,是毫无内疚地欺骗。 虽然本质上,她现在做的也没什么差别。 廖修和打开外面的防盗门。 房间里是很简约的北欧风设计,饱和度很低的淡色地板和家具,上面配有淡粉的单色系软装,目光所及之处,简单且清新。 干净的设计既和廖修和一贯的气质审美相得益彰,又使用暖色让房间的气氛柔和温暖,契合了苏樱的喜好。 苏樱站在门口,手掌贴着冰冰凉凉的金属防盗门,一时没有什么动作。 真的……很好看。 莫名其妙的,她想起自己的小时候。 母亲去世得早,苏耀文也是个不懂怎*么照顾孩子的,嫌打理她麻烦,便准备了一衣柜的T恤衫和运动裤,又给她剃了个小男孩似的短发,就这么糊弄完事。 那时候舒平在邻市疗养,有那么一阵没有关注苏樱。后来回来,一进苏家的大门,就看见一个雌雄难辨的小泥猴在树上跳来跳去。 当即给她看得心惊胆战。 实在看不下去,舒平干脆把苏樱从苏家领出来,去商场、理发店之类的地方逛过一圈。 再回来的时候,就打扮得像个洋娃娃似的。 那时候苏樱觉得舒平是世界上最好的人,她干脆也不要在苏家过了,挂在舒平柔软的腹部上,要她把她领回家。 而这么多年过去。 舒平仍然是那样的细心与体贴,把自己儿子的婚房也准备的熨熨帖帖。 为的就是让她踏进门的第一眼,便能感受到回家一样的柔情。 可这份温柔本也不是属于她的。 苏樱鼻尖有点发酸,她低头吸了吸鼻子,换了鞋,一言不发,直接拆开廖修和搬上来的包裹,开始往这个家的各个角落里放。 为了真实性,苏樱带过来的很多东西都是她现在正在用的。牙刷、毛巾,随处买来的小摆件,床上的毛绒玩具。 虽然她没想着住进来,也准备等会回去路上把一些日常要用的物品再补齐。 廖修和也没多说什么,帮着她把东西摆到合适的地方。 廖修和偏好黑白灰纯色系的,因而苏樱的东西没放进来之间,房间虽然温馨,却总也少了点人气,显得有些冰冷。 然而等到苏樱把带了兔子耳朵的刷牙缸放到洗手间,粉红色的团子抱枕放到沙发,又在床上铺上毛茸茸的毛毯时。 一点一点的,这套偌大的房子好像真的有了另一个人生活的气息。 原本冷调无机质的世界里,带上了温暖毛绒的质感、有了鲜艳多彩的颜色。 等到最后收拾完,苏樱直起后背,手撑着腰,长长舒了口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