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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率先走了出去。 陆初景怔了片刻,电梯门将要合上前,匆匆跟上去。 走到房间门口,陆初景见傅栗热情地和他的爷爷打了招呼,然后,走向隔壁的床位。 “您不能总躺在床上,多起来动动,和陆爷爷搭个伙去活动室逛逛也好啊。” 傅栗对着傅老爷子唠叨,一边说一边帮他撤去小桌板上的中饭,四菜一汤,还有一碟水果和点心,都被老爷子消灭得见底。 豁,胃口不错。 傅盛闫欲言又止,一副懒得跟傅栗计较的神情。还是书桌旁坐着看书的陆爷爷开口,说:“栗栗,你爷爷早晨还去后山转了一圈呢,比谁都起劲。” 傅栗不敢相信:“您爬山了?” 傅盛闫呵呵一笑:“真抬举我,我这体格哪里爬得动。” 傅栗被他搞得头晕。 陆爷爷放下书,脸上挂着的笑意如沐春风:“不是爬山,是院里组织在山脚开了书画班,傅老哥带班去了。” 陆爷爷打趣道,当然不是真带班,而是因为傅盛闫的书法在院里一群人中突出得好,大家纷纷朝他围拢,讨教怎么用力,怎么下笔。 “哟?”傅栗更加难以置信,“老爷子愿意指教别人,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傅盛闫吭了声:“他们非缠我,不教根本走不掉。” 不是他主动,是其他人应让他教。 得了吧,傅栗还不清楚他。活了这么大岁数,谁敢强迫他做什么不乐意做的事,即便在爷孙两个流落国外受着最窘迫的苦日子时,也没见过他低头。 傅栗心里有数,傅盛闫在陆爷爷的带动下,已经对疗养院的生活逐渐适应。他不承认也没用。 这时,陆初景终于走了进来。 “爷爷。”他叫了声陆爷爷,随后面向傅盛闫,恭敬地致礼问号,“傅爷爷,您也在这。” 除了傅栗外,两位爷爷都有不同程度的吃惊。 傅盛闫伸出一支打颤的手指,很快辨认出却又不敢确定:“小陆?” 而陆爷爷也感到奇怪:“初景,你和傅爷爷认识?” 傅盛闫看*向陆爷爷:“他就是你的孙子?” 陆爷爷更迷茫:“对啊,我提过的,大孙子。” 反应了一会儿,傅盛闫回味过来了,他顿时哈哈大笑:“我说呢,小陆当初给我推拿的手法那么熟悉,他说他也是云饶人,我居然没想到就是你的孙子。” “给你推拿过?” “两年前,过年的时候来住过一阵。” 陆爷爷明白了,儒雅地笑着,缘分这种东西真是奇妙。 现在三个人都坦明了关系,本来是最明白的傅栗变成唯一懵圈的人。听傅盛闫的话,怎么感觉他和陆爷爷认识不是一两周那么简单。 “您和陆爷爷?” “没什么,横竖跟你没关系。” “……” “栗栗,你爷爷三十多年前派到我们云饶市考察,我们那边山多,他走山路的时候摔了一跤——” “咳咳。” 傅盛闫觉得这段可以略过。 “摔伤了腰,又逢雨季劳累起不来床,当时还困在山沟里,他们考察小组的人冒着雨找到我。” 陆爷爷是云饶当地有名的推拿师,非物质文化遗产代代传到他手里的。 傅盛闫再次提及往事,第一次在傅栗面前触景生情,露出感性的一面,道:“要是没他,我这辈子算是断在那儿。” 腰伤不是小事,没有陆爷爷的及时医治,傅盛闫恐怕永远要瘫在啵啵床上了。 所以,是救命恩人。 怪不得,傅老爷子那么不好相与的人能被感化,还有这层老相识重逢的原因在。 “还是你这孙子好,长得好、人也好,”傅盛闫忽然调转话头,赞赏地冲着陆初景点头,余光瞥见自家的,立刻变了脸色,一脸嫌弃地指桑骂槐,“尤其是脾气好。” “坏脾气”傅栗倍感无语。 陆爷爷摇摇头,笑:“你也太不知足了,栗栗要是我的孙女,做梦都要笑醒。” “端庄,漂亮,还大气,”陆爷爷夸得傅栗脸通红,“最可贵的,是坚韧。” 一个坚韧,傅盛闫收起了多余的表情。 自从傅家破产,爷孙两个人辗转四处甚至去了人生地不熟的国外,为了给他治病,傅栗每天过得没有一丝鲜活之气,医药费的压力、还有他的怨气,全是她一人在扛,而这过程中她没有过唉声叹气,反而时不时跟他斗嘴,激他活下去。 “真有那么好?”傅老爷子突然问。 “……” 傅栗习惯了。虽然他的语气听起来蔫蔫的,但不妨碍她听出老爷子的言外之意,“她哪来那么多有点,瞎说的吧。” 陆爷爷附和:“当然,我这人从不说假话。” 傅老爷子认真点点头,像是很无奈妥协,说:“你要觉得那么好,把她,送给你们家了。” “你们拿去吧。” 第三十四章 谈 “你要觉得那么好,把她,送给你们家了。” “你们拿去吧。” 傅盛闫的话一出,傅栗和陆初景十分默契地低下头,面露出尴尬的神色。 陆爷爷反应了会儿,哈哈大笑,调侃说:“那敢*情好,栗栗这姑娘很难得。初景,你说呢?” 抛给了陆初景,傅栗偷偷观察他,想知道他怎么回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