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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剑尖的这头,却是喻见寒随意抬起的两指——他神色自然,连栖来都不曾出鞘,空手便接下了饮冰式。 碎月饮冰,那是修真界流传近千年的传奇剑招,如今还是被它的“原主人”施展,却不曾起到半分威胁作用。 “我不是很喜欢有人拿剑对着我。” 喻见寒的话依旧温和,但眼中的笑意却凉了下来。他微微一拧,便崩断了那人苦苦支撑的最后那根弦。 只见温秉言掌心鲜血淋漓,他被重重弹了出去,狠摔在地上。大口鲜血顺着唇边溢出,温秉言只觉浑身骨头都像是被碾碎了,经脉隐隐作痛,再也提不起半分反抗能力。 突如其来的转折吓懵了老掌门,他惊觉打不开门,眸中绝望更甚,只得顺着门柱滑落,手脚发软,却被一股子劲儿撑着,挣扎往前,想为温秉言求情。 “我给过你的机会了。”喻见寒没有理会身后的窸窣动静,他缓步走到了地上那人面前,借着烛光细细端详手中长剑,寒铁冷铮,金戈锐气扑面而来。 果然,饮冰剑名不虚传。 他换手掂了掂手感,目光依旧落在剑上,语气轻缓,却带着一丝好奇的疑惑:“当年你骗他的时候,不也什么都没说吗?怎么如今就忍不住了。” 温秉言艰难地撑起身子,他的手在发颤,却依旧坚定地抹去了唇边的血迹。只一击,喻见寒便彻底粉碎了他所有的骄傲。 那人在藏拙。他所展现的,远远不及真实的实力。 若说那次山林伏击,温秉言并不想要喻见寒的命,手下只用了三分劲,被他轻易接下还算情有可原。可如今,他使出的是“温秉言”时期最巅峰的杀招,却最终成了飘落在湖面上的柳叶,不起半分涟漪—— “喻见寒,你究竟想要做什么!”艰难地挤出了质问,温秉言只觉识海嗡嗡作响。 “我先前不是说过吗,不必问的不问,无需说的不说。只可惜,温道友似乎没能做到……” 还不等那人开口,喻见寒又笑了起来。 “南明小剑尊。”喻见寒突然转了话题,他轻启唇,细细品读着这个名字,眸中顿起嘲意,手中更是分外无情,竟是一把捏碎了那人的本命灵剑。 在众人骇然的目光中,饮冰剑彻底崩裂,名震九州的灵器在此刻却脆弱得不堪一击,犹如白瓷般寸寸碎裂。 伪善的羔羊终于撕碎了谦和的外表,那人恣意张狂,言语里尽是睥睨众生般的轻蔑。 “在我之下,何人敢称尊?” 第47章 恶鬼生(八) 本命灵剑被毁,温秉言重伤难行,他的手一软,整个人就像是被瞬间抽干了生气,颓然瘫倒在地。 “咳……”血沫顺着轻咳落在地上,他疼得意识模糊,眼前光影缭乱,只听见耳畔传来了忽远忽近的呼唤。 “秉言!秉言……”殿门旁的木虚连滚带爬地往这头赶来,他也算看着这个孩子长大,在这种危急关头,尽管惶恐之至,却也有了螳臂当车的微弱勇气。 喻见寒安静注视着面前的场面,同门相护,何其感人。哪怕再卑微的蝼蚁,也能为了同伴一往无前。 只是眼前之人究竟算不算“同伴”,还有待商榷。 眸中闪过一丝恶趣味,剑尊终于大发慈悲地开口了:“掌门果然仁慈,孝悌之意甚笃——不仅日日供奉着前掌门的牌位,如今也愿意为后辈挺身而出。” “也不知道明若掌门知晓了,究竟是喜是悲。” 话音落下,就像是时间按下了定格,老掌门瞬时僵硬在原地,维持着一副跪伏的滑稽模样。“明若”这个名字,让他脸上的表情空白了一霎,脑海中一个可怕的念头缓缓浮现,木虚的鼻尖一酸,差点失了呼吸。 “喻见寒,你什么意思!”老掌门红了眼,他咬牙怒视那人,眼中恨意滔天。 承昀宗前任掌门明若,正是他的兄长,他们虽无血亲,却相依为命。五十年前,明掌门在闵守谷抵御兽潮时下落不明……而恰逢魔宗jian细潜入承昀宗,哄乱之际,引发奉天殿失火,承昀弟子的命牌皆数毁灭,唯一寻人的线索也断了。 要知道,承昀宗取指尖血为每位弟子都造了命牌。命牌明灭,便象征着生死,哪怕就是身亡了,它也能指引宗门寻到主人尸骨。 可奉天殿的那场火,却彻底烧毁了所有希望。 明若不知所踪,于是,木虚暂代掌门之职,一直到今日。 这些年来,他从未放弃过追查兄长的下落,当年之事,他总觉其中另有玄机,可却想不出头绪。如今想来,莫不是—— “何必用这种眼神看我,总不能是我对明掌门做了什么吧……”依旧是轻飘飘的语气,喻见寒勾唇笑道。 “掌门可得擦亮眼睛,莫将好心当成了驴肝肺,将血仇奉为至亲才是。”喻见寒在杀人般的目光注视下依旧泰然自若,他从袖中轻轻勾着红绦,一块破碎的玉牌便晃晃荡荡地坠在了空中。 木虚一下便看直了眼,他瞪大了眼,死死注视着上面的明若二字,嘴唇颤抖,却再也发不出半点声音。 “明若掌门音讯全无,世人只道他去了闵守谷,可他真的去了吗?”喻见寒放低了声音,就像是恶鬼般轻声诱导道,“木虚掌门不妨仔细想想,这则消息究竟是谁透露的?” “林宗主……”老掌门的目光逐渐混沌,他顺着喻见寒的话,喃喃自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