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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后也要……不是,我要比他还强!他、他算个什么!”初良说到最后都没了底气,但还是说了出来。 说这句话的时候,脑袋里还想着江困那张温柔的脸。 虽然这个刚才给他上课的时候,这个许恣板着脸还算负责和认真,但他是看不下去他那个欺负江困的态度了! 而且,他总觉得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怪怪的。 算了! 只要成绩好,就有资格站在江困旁边。 初良猛地站起身:“mama,我要努力了!” 林姨还停留在他儿子前一秒的不正常,又在这一刻看到他眼睛里面的坚定,慈爱地笑了笑,“妈相信你。” - 天色渐暗。 风拍打在窗户上,屋檐处融化的雪水滴落在外面的窗台上,吧嗒吧嗒的。 江困躺在床,看着外面悬着的冰溜子放空。 她手里还拿着法典,上面密密麻麻,多姿多彩,全是她标注上的笔迹。凌乱而又不失章法,很有她的个人特点。 可她却半点没看进去。 施楠楠从浴室出来,带着浑身的热气凑到了江困的身边。 “给我吹吹头发好不好?” 江困把身子翻了过来,点了点头。 自打许恣给初良上了课之后,两个人之间就有层无形的隔阂。 施楠楠突然对自己的不懂事、到处给江困找活干……甚至还让不怎么见过的室友提醒她,江困真的很忙。 她有点自责。 有些时候,太大大咧咧了,真不是一件好事。 而江困的思绪早就乱了。 她明知道跟许恣讲不明白道理……也没资格讲道理,人家是学神,是数学之光,人家做什么都是对的。 但她就是看着许恣淡淡的火气,不知所措。 许恣教完初良也没走,回了自己的屋子。 就在江困的隔壁。 只要江困把面子丢了,过去敲敲他的门,说上一句“对不起,应该早些告诉你的”。 也,没和你对着干。 …… 你能不能别嫌弃我。 江困始终觉得许恣今天说的那些话里有点讽刺的意味,暗戳戳地说她自己的东西都没处理好,教什么别人。 要不然那点火气是怎么来的? 她虽然有意躲着许恣,避免越说越错。 但也不想让他讨厌起自己啊。 江困一边想着,手里拿着吹风机。 一个愣神,施楠楠在底下就被烫的“嘶哈”了声。 这才发现自己对着一个地方吹了好久,江困连忙换到另一边,“不好意思,溜号了。” 施楠楠摆了摆手,倒是没介意,反而说起了另一件事,“江困,我是不是个大麻烦啊。” “不是啊。”江困很果断,“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我,你才给初良补习,弄得自己忙成这样……你说你那室友是不是在那隔山打牛埋汰我呢?” 江困听后扑哧一笑,“还隔山打牛……自作多情。” 施楠楠:“我不好意思了嘛!” “不是因为你,”江困解释,“是因为人家在八楼,我不好意思拒绝……之前都把人家墙皮泡坏了。说到底还是因为我睡得太死,没提前发现,让水漏成了河。” 说到这个。 江困想起来,前几天许恣给她发微信说已经找到了老化的那截水管,当天就让人换了新的,已经没事了,怕的就是之后哪再坏。 还说等年后有时间了,把水管统一换一下。 “可是你那室友也有责任啊,他睡得也死!” 施楠楠想摸摸头发,被江困一巴掌拍了下去,“小心烫。” 而后江困又继续说,“所以他这不是也教人家了么。” “也是哈。”施楠楠笑笑,“对了,江困,我想喝饮料了。” “想喝什么?”江困把吹风机递给她,“我给你去拿去。” “可乐吧。” “行。” 外面漆黑一片,像是宣告白天在这发生的情景一个落幕。 江困晚上出去接水,或是取东西都没有开灯的习惯,以前在家被严令禁止过,说是怕她吵醒她弟弟。 于是江困就凭着记忆,在黑暗里找到了冰箱的位置。 打开冰箱,她被突然的光刺痛了眼睛。 忙眯成了缝隙,阻断了大部分。 她把可乐拿了出来。 冰凉的手感席卷而至,冰得她整个人一颤。 易拉罐上也铺上了层薄薄的水雾。 没等她关上冰箱门。 手里的可乐突然被后面的人抽走。 江困措不及防地一回头。 只见许恣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她的身后,不声不响,他一只手高高举起,在她的身后把冰箱门摁了回去。 他个子极高,距离很近,黑暗中一双眼睛却紧紧的对着江困的目光。 静谧。 这天连外面都悄无声息,周遭的一切都被抹灭干净,只剩下淡淡的烟草还有专属于这个人,白桃气味。 像是被禁锢在这里。 从想逃离的这个想法都不敢让你有。 许恣言语里还是带着冷感:“不嫌凉?” “……” 江困一怔,刚想回应,就听到许恣在黑暗中叹了口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