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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院外声响,黑衣男子明显慌了神,他对赵公公道:“快点,耽搁不起了。” 话一落地,赵公公飞身跃到二人面前,抬手劈面就要朝阮平朝脖颈处砍去。 ——想动他,你试试! 掌风带起尹湉湉脸颊边的一缕青丝,她死死地挡在阮平朝的身前,眼神坚定,毫无惧色。 那一掌来势汹汹,阮平朝来不及将她推开,尹湉湉闷哼一声软软地倒在了面前。 正这时,院门已经被人推开,一队人马手持兵器迈步进来。 “还不住手!!” 为首的正是段启山,身侧跟着两个眼含焦急的常随,金宝银宝。 他俩是听了尹姑娘的话去搬救兵的,哪想紧赶慢赶赶到这里还是晚了一步。 “对不起,主子,我们来晚了。”二人疾步跑到阮平朝面前,一边阻挡眼前对手,一边关心自家主子的伤势。 尹湉湉被阮平朝紧紧地揽在怀里,他眉头皱成一团,沉住声音道:“把他们都抓回去,一个不能落下。” 金宝重重答了个“哎”想要动手去接下主子怀里的尹姑娘,可是被阮平朝侧身躲过了。 平素总是笑盈盈的小丫头此刻紧闭着双眼,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脖颈处还有一个青紫的掌印。 她像一只睡着了的小猫蜷缩在他的怀里,这样一个小小的娇弱的姑娘是怎么在面对那些高大的男人的时候,挺身站在自己面前的呢? 阮平朝的心像是被一双大手攥住,有些发胀。 ** 顺天府衙,东苑。 自从受伤以后,尹湉湉算是正式过上了斋戒一般的苦行僧生活,因为阮平朝说这样伤势才能好的快些。 除了脖颈处的伤势,带回府上以后,换了衣服,孙玉秀又细细地检查了一遍,她身上也有不少勾划破的伤口,所以只得好好躲在房里调养。 尽管不能吃荤食,但是却有个好处,自那天以后阮平朝日日过来陪她吃饭,往常十天半个月都见不着的人,最近天天见,尹湉湉心里高兴的很。 这段时间阮府膳房的活儿自然也不用尹湉湉去做,她日日躺在房里。 姝妃听说她受了伤还特意从宫里选了些西洋进贡的珍玩给她,好让她能够呆得住。 “干嘛呢,小丫头。”段启山提着个食盒走进来的时候,尹湉湉还闲坐在窗边望景:“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 “段大少爷不是又带了什么话本子来嘲笑我不识字吧!”尹湉湉翻了翻眼皮儿。 段启山已经习惯了她一张从不饶人的嘴,也不恼,将食盒放在了桌上,掀开了盖子。 一股鲜美的rou香从里面飘了出来,尹湉湉眼睛一亮,顺着香味走到了桌前,定睛一看,食盒里装的竟是一碗色泽金黄,松软滑嫩的红烧蹄髈。 尹湉湉觉得自己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得有半个月没有闻到这么香浓的rou味了,她咽了咽口水,从食盒中拿出竹筷,对着肥美的蹄髈便下了手。 蹄髈烧的十分软嫩,一筷子下去骨rou分离,夹起一块颤巍巍的红rou送到嘴边,还没入口便能闻到一股甜甜的味道。 “啧啧,怎么样,小丫头,还是本少爷对你好吧。” 一口下去,吃了半个月素食的尹湉湉觉得整个人都活了起来,她来不及擦嘴边的油,又要下口。 正这时屋门又被推开了,阮平朝带着室外的寒气走进了屋子,一进屋就看见她脏兮兮的一张脸,嘴边还有没吃完的rou。 看见自己进来,吓了一跳,赶忙把嘴里的rou咽下去,把手边的筷子藏在身后,那模样活像个偷吃不擦嘴的小花猫。 “行了行了,别藏了,你这伤也好差不多了,吃就吃吧。”阮平朝笑吟吟地坐在塌边。 “真的嘛!”尹湉湉眉眼都沾了喜色,刚要继续吃rou,又听到阮平朝补充道:“可不能吃太多。” 顾不上在一旁吃rou的尹湉湉,段阮二人坐在窗边说起话来。 从那日被黑衣男子挟持以后,已经过了大半个月的时间,阮平朝也已经将抓回去的那些人都审的差不多了。 “那太监背后的人查出来了吗?”段启山好奇道。 毕竟当天还是自己拿着阮平朝留下的腰牌找到城防军调动人马去缴的匪窝,他自然是好奇到底抓回去一帮什么人。 拿起桌边茶碗抿了一口,阮平朝道:“嗯,查的差不多了,除了那名戴面具的黑衣男子在逃以外,青莲教在京城的余孽也都抓的差不多了。” 当日黑衣男子在众人掩护之下趁着夜色竟然从院子的暗道跑了出去,阮平朝只得将其余人抓回了顺天府大牢。 经过审问得知,这批人是青莲教的余党,一直藏匿在京城,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卷土重来。 而他们为什么想要从阮平朝手中得到那本账册,众人皆说不出个一二三来。 “承佑,那你有没有好好查查那本账册里头都有什么?”段启山道。 阮平朝点点头,皱起眉:“每一页我都非常仔细的查过,看起来并没什么大问题……” 那本账册不过是吴太医十年以来的一些琐事记录,却有那么多人争相抢夺,要说其中没有什么大秘密实在很难相信,可是阮平朝的确查了许久都没有查出什么线索。 正啃着蹄髈的尹湉湉听到二人谈话,也好奇的凑到了跟前,听到此处,她忍不住插言道:“阮承佑,我在宫里的时候听说江湖上有一种密写术,平时看不见遇水才能显形,你说他会不会用了这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