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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芝的手本就白,再被绯红的布料一衬,好似能发出光来,惹得裴承赫多看了一眼,才转回头去。 轮到王澜珍,她只往乔芝身上看,口中说着“敬奉夫君、孝敬婆母、和睦家席”之类的话,好长一段谆谆教诲。 不知道的人,还会以为乔芝是王澜珍悉心教出来的。继女不懂事,才会令她如此费心。 乔芝左耳进右耳出,垂着眼去看裴承赫的脚,估测他的鞋码。在心里盘算待她进了侯府,该怎样步步为营,融入裴家的权势与富贵中。 听完父母训诫,乔芝便要离开乔宅。此后,这里只是她的娘家。 从小院到正房的路,好像走了几个时辰那么久,从正房到乔家大门,却好像眨眼之间就到了。 她一路学着喜娘教的那样哭着,哭声被不舍和感恩填满,然而红盖头底下,乔芝漂亮的眼中却是一片解脱后的欢愉。 乔芝握着乔昌润的肩膀,被他一路背着,稳稳当当走过长长的红毯,跨过门槛,来到花轿前。 踩着步墩登上花轿之际,即使蒙着盖头看不见,乔芝还是回头望了一眼乔宅,然后才仪态优美地迈进了花轿内。 迎亲队伍来时声势浩大,去时充入聘礼与嫁妆,更为壮观,当真能称之为“十里红妆”。从外城到内城,一路鼓乐喧天,盛况空前。 人人争相围看侯府娶亲,稚童追逐着花轿,等着轿窗布帘被风卷起的空档,能看一眼新妇。即使新妇蒙着盖头,她们也还是乐此不疲地追逐着。 路途遥远漫长,乔芝百无聊赖坐在轿内。她自起床后粒米未进、滴水不沾,此时只觉得腹中空空,再加上唇喉干渴,并不舒服。她只好闭上眼假寐,在心里默默算着时间。 过了约莫一个时辰,花轿停止前行,缓缓下降,稳当落座在地上。乔芝睁开眼,知道这是已经到了威远侯府门前了。 花轿到了以后,新妇还不能立即起身。得等几门仪式过后,方可出轿。乔芝调整端正坐姿,不容许让人挑出一丝错处来。 外面传来乐官唱诵之声,而后是鼓吹。接着便有礼官高声唱“请新郎官射煞——” 这之后,有片刻的寂静,应当是裴承赫正在握弓搭箭。 乔芝默默等着动静,不消片刻,花轿左右两侧传来翎箭没入木橼的闷响。 随即,花轿外传来礼官的声音,“请新妇下轿——” 待门帘被丫鬟们左右掀开,乔芝这才站起身来往外走。 坐得久了,乍一起身难免有些不适,乔芝强撑着没显露,一抬手、一低头,都是最为优雅的弧度。 在连香和连碧的搀扶下,她跨过一尊特制的红皮马鞍,来到侯府门前。 地上还有未拾取完的谷豆,都是她还未下轿之前撒的。乔芝垂眼看着,小心翼翼走过,免得踩到豆子脚滑闹笑话。 从花轿处一直到侯府正房的路上,绵延铺着青毡花席。乔芝和裴承赫二人同牵一条红绸,顺着毡花席一路同行直至正房的院落。 接下来,乔芝在礼官的引导下,于正房中堂同裴承赫拜了天地、宗亲,而后拜了威远候夫妇。 这一通繁琐的拜礼结束后,二人在众人的簇拥下被送入喜房,行夫妻交拜礼。 交拜过后,乔芝被丫鬟搀扶着在喜床坐下,向左与裴承赫相对。 喜房中围满了裴家和乔家的亲眷,见证着这对新人并坐成礼。 礼官口中唱着撒帐歌,从篮中抓出金银钱和彩果掷向她们。金瓜子砸在乔芝的喜服上,又滑落在地,地上满是吉利之物,瞧着确实吉祥富贵。 撒帐礼完后,有人端来剪刀、红线、红绸荷包。 裴承赫取出剪刀,剪下一截自己的头发,又伸手到盖头里,从乔芝脑后勾出一撮头发牵到面前,剪断后交给礼官,被礼官缠在一起放入了荷包。 乔芝盯着自己被剪掉的一大撮头发,维持了一天的平和表情骤然失控,秀眉深深皱起,心情有些不快。 可剪多了她头发的人浑然不觉,行完合髻礼后就出了喜房,在外应酬去了。 乔芝要披着销金盖头,端坐在喜床上等裴承赫回来,揭盖头、喝合卺酒。 结果她这样枯坐,从晌午等到天黑,等来的却是裴承赫歇在了妾室房中的消息。 第8章 独守空房 早做准备 “少夫人,世子已在孙娘子院里歇下了,您也歇了吧。” 来报消息的丫鬟站在满月座屏外,说完这句没头没尾的话,就退了出去。 此时已晚至亥时初,裴承赫既然已经歇了,就不会再回来揭盖头、喝合卺酒了。 自行完合髻礼,外头开宴后,喜房中的人陆续离去。只有乔芝的陪房丫鬟婆子,和侯府拨给新妇的丫鬟,陪着乔芝等裴承赫回来。 新婚大喜之夜,世子睡在妾室房中,少夫人定是颜面尽失、伤心欲绝了。 侯府的丫鬟们齐齐低着头,没人多说一句话。 她们谁也没见过新过门的少夫人,不知她是胖是瘦、脾性如何,若轻易出头,遭少夫人发作了,只能吃个哑巴亏。 丫鬟们虽然默默在心里盘算,眼睛余光却没离开过坐在喜床的那位。 只见她不哭不恼,自己伸手掀开了盖头,露出一张娇艳若芙蓉的脸庞,又抬手捏了捏脖颈,吩咐道“连香、连碧,帮我卸了花冠,将头发松一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