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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叶知平静下来,她才说,“哥,你想到哪儿去了,我只是之前去求火凤花的时候,答应过皇上,要将在师父那处学的东西,与他分享分享。” 叶知这才点点头,“这就对了,我就还一直在想,皇上怎么会如此容易就将这举世难求的火凤花给了你。现在听你这样说,倒觉得也只有师父那里所学的,能被他们皇家看上了。” 叶落脸色不变,她早知道兄长聪明绝顶,对这件事情起了疑心,她不想让他担心,只有这样虚虚实实的,才能瞒得过他去。 叶竞老头老头在旁边偷偷抹汗,糟了,他刚说漏嘴了,丫头出去肯定要找他算帐的。 果不其然,一走出叶知的房门,叶落就瞪着眼睛,阴森森的喊了声,“爷爷……” 浑身一个激灵,叶竞以从来没有过的速度窜了出去,“我没说,我什么也没说。” 叶落站在后面,怀疑自家的爷爷是不是真的已经有六十多岁了,怎么腿脚还那么灵便。 “爷爷,您一把老骨头了,慢点跑,别散架了啊!” 叶竞一听,跑得更快了。 御书房中,叶落规规矩矩的跟在叶竞身后,跪下,行礼。 “叶知,你回来了?”君柏的声音,在案后响起。 叶落应道,“是!” “很好,叶卿果然守信,你要从哪里开始?” 这么急?叶落愕然抬眼,这一下,心中一惊。与一年前相比,君柏的衰老速度着实快了一些,眼窝深陷,脸色腊黄。 “你……”惊呼声才一出,叶落慌忙低下头去。 直视君颜,已经是大不敬! 君柏却是心情大好,丝毫没有怪罪之意,“叶卿好利的眼睛!”想必以她的冰雪聪明,应该已经能了解他当初为何以药相逼且如此急切的原因了。 “生老病死,不过自然之律,叶卿无须挂怀。现在,朕想知道的是,你要从哪里开始,是否先封你为太子太傅?” 叶落收起了心中震撼,深吸了一口气,这才道,“皇上既然相信微臣,可否全权交由微臣来处理?皇上说过,不会给微臣任何助力,那么,也请皇上,不要给予特别的关注和介入。” 君柏沉默了一会儿,突起抚掌大笑,“好一个叶知!好,朕答应你。” 他站起身来,“朕不插手,不过,今天还是该让你见见太子的。” 这一次,叶落没有拒绝,的确,她也想看看,那个君泓,到底要她花多少年的功夫,才能成气候。 “哦,对了!”一只脚已经跨出殿门的君柏,又回过头来问叶竞,“叶太傅,叶知是否已经有了婚约?” 叶竞老老实实的答道,“叶知与礼部尚书之女傅青月,已有婚约。” 君柏看向叶落,“我是说,她!” 叶竞一楞,叶落已经轻声道,“叶家人的心都很小,只装得下一个人,也只允许对方装下自己一个人。所以,微臣的姻缘之中,只会有自己和对方两个人,不作他想。” 君柏定定的看着她,“叶卿是在向朕暗示什么?” “不,微臣只是说出自己的真实心意。”她笑得坦然。 君柏再也没有说话,君臣三人一路无声的向校场走去。 还没走到目的地,便能听到场内传来的阵阵叫好声。 渐渐走近之后,能清晰的听到那叫好声中夹杂的马蹄声和喝斥声。 场中一匹高头大马,通体银白,马肩处,殷红如血,一袭黑色劲装的男子,正俯在马背上,死死的按住马脖子,随着马的跳跃不断起伏。 “泓儿!”君柏脸色猛地变了,这是刚刚进贡来的汗血宝马,野性未驯,自然危险万分。 马的速度渐渐的慢了,仰起头来,高高的嘶鸣一声,最后,后腿无力的跪下。 “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 ……场中叫好声阵阵。 马上的男子俐落的翻身而下,站在马旁,高傲的昂着头,英俊的脸上,有志得意满的笑。 “皇上驾到!”回过神来的太监,这才想起。 众人跪下三呼万岁的时候,君泓迈着矫健的步伐走了过来,“见过父皇。” 君柏扶起了他,哈哈大笑,“泓儿好样的!来,认识一下,这是叶太傅的孙子,叶知。” 君泓先向叶竞点点头,才转向叶落,“叶知?”语气里有nongnong的疑惑,听闻这位叶大公子一直缠绵病榻,今日看来,似乎并不像久病缠身的样子。 叶知垂下眼去,“见过太子殿下。” 君泓摆了摆手,视线在他身上扫了一圈,话却是对着君柏说的,“父皇,今日怎么有空过来了?”心下却是在暗暗称奇,不知道这叶知有何过人之处,竟然能得眼高于顶的父皇如此特别的关注。 在他看来,这叶知也就是长得好看点,可是男人嘛,长成这样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也没啥好称道的。 君柏笑意吟吟的说道,“朕今儿不来,岂不是错过了太子驯马的精彩!叶知,你觉得如何?” 天底下的父母大抵如此吧,因为子女的骄傲而骄傲着,无论平凡如百姓,还是高贵如天子。 叶落低着头,没有说话。 “叶卿?”君柏又问了一句。 叶落缓缓的抬起头来,望着场中一直跪坐在地的马儿,那一刻前还活力四射充满野性的眼睛,如今黯淡无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