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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本不想惹事,更不打算张扬,就想着悄无声息的调查一番,结果却意外从两个侍女口中听到了无花的名字。 从两个侍女的谈话里,楚留香才知晓无花竟也来了神水宫,还因为救一个落水的侍女而中了水池中的迷药昏睡了过去。 而后他又听着那两个侍女小声得说着水母阴姬对无花的态度很是不同,不仅因为无花而饶过了那两个办事不力的侍女,还亲自抱着昏睡过去的无花去了自己的寝殿。 听到这些与无花相关的私语,原本打算去神水宫的北门仔细查看一番的楚留香,硬是深深停住了脚步,身体一转,往与北门完全相反的水母阴姬的宫殿飞去。 楚留香想着他就只是去看一看无花的情况,只要确认了对方在水母阴姬的宫殿里不会有什么闪失之后他就离开,不然他总归是有些放心不下的。 然而等楚留香潜入进宫殿里之后,便恰好看到了水母阴姬用手指抹上口脂将那一抹红点在无花眉心上方的画面。 第一眼,楚留香是有些生气于水母阴姬在无花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所做出的这一种亲昵到有些越界的动作。而第二眼,在他看清楚一身红衣的无花在被点上花钿之后那极富有冲击力的五官之后,就有些愣住了神。 被惊艳的到的人,又何止是水母阴姬一个。 楚留香也是第一次见到无花穿红衣的模样,那如火一般浓烈明媚的颜色,冲淡了无花身上那种仿佛从骨髓里散发出来的清冷和淡漠,让对方多了一种烟火之气。 再加上或许是因为那艳丽的红衣是偏向女款的缘故,身形比水母阴姬更清瘦一点的无花穿在身上之后,便显得有些宽松,他精致的锁骨也隐隐露了出来,平添了几分不一样的昳丽。 楚留香抿着唇,发现自己很难将目光从无花身上移开,直到他看到水母阴姬将脸凑向了无花的脸之后,才猛然反应过来,一股怒意涌现的同时,他没有思考太多,下一秒,便直接扔出了飞刀。 主动暴露了身份和行踪,楚留香也并没有多少慌张,虽然他原本是想着尽量低调,尽可能的将麻烦降到最低,但若是真遇上了麻烦,他也并不怕。 既然他有能潜入进戒备森严的神水宫,自然就有把握全身而退,虽然真要论起武功,他比不上作为神水宫宫主的水母阴姬,但有时候,取胜的关键并不单单只是看武功。 对于自身,楚留香还是很有信心的。 他看了一眼水母阴姬,便把视线转向了躺在软塌上的无花。在他的目光触及到对方身上的红色衣衫和眉心上方的那一抹朱红之后,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楚留香的眼神沉了一瞬。 他想知道无花的衣衫究竟是谁换的,水母阴姬在他来之前,又是否在这房间里对无花做了什么并不合适的举动。 想到这,楚留香的眉头不禁微微皱了起来,紧闭的唇角也显出了他此刻的不悦。 不高兴的,自然不只是楚留香一人。 被楚留香突然打断的水母阴姬,心情也格外的差。因为某些原因,他本来就十分讨厌男人,此刻楚留香又如此招摇的出现在他的面前,这不仅仅是在提醒着他这个宫主,神水宫的戒备不够森严,更是在挑衅他的权威,偷了天一神水的楚留香再一次潜入到了神水宫,这无疑是在打他的脸。 水母阴姬的眼神里闪过一抹狠辣,他目光凌厉的射向了楚留香,雌雄莫辨的声音里透出了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冰冷杀意,“偷了我神水宫的天一神水,主动送上门是来找死吗?” 他的语气不疾不徐,若是神水宫里任何一个人听到,怕是都会产生一种头皮发麻的恐惧感,但可惜,水母阴姬面对的是楚留香。 楚留香不仅没有因为水母阴姬那冷冽如刀眼神而畏惧分毫,反而是冷笑一声,略带讽刺的回了一句:“天一神水的失窃并非我所谓,看来是在下高看了你水母阴姬。” 水母阴姬皱眉道:“你什么意思?”说话的同时他的脸色也阴沉了下来。 “什么意思?”楚留香脸上的冷笑更浓,看水母阴姬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笑话:“我说你空有一身武力,却是一个不懂用大脑思考的草包。” 楚留香说完这句话之后,自己都有些惊讶,一向对女子怜香惜玉的他竟然第一次对一个女人展露出了如此近乎是恶毒的讥讽,即便在他看来,水母阴姬也不并像是女人。 但是他的恶意也确实十分明显。 楚留香的心情顿时有些复杂,不否认,是因为方才这水母阴姬对无花的举动让他有了迁怒。但他说得那些话也并非是虚言,但凡水母阴姬去仔细了解天一神水失踪的时间和那些海上尸体死亡的时间都不会如此笃定天一神水的失踪是他所谓。 当然,也不排除天一神水的失踪只不过是一场神水宫的自导自演。不过这种可能性其实很小,神水宫也没必要这么做。 他调查过,那些被天一神水毒害死去的人基本和神水宫没有纠葛,所以很明显,让那些人死亡的凶手就是偷走天一神水的人。 水母阴姬也冷笑了起来,那亦男亦女的嗓音让他的笑声在这暗下去的黑夜里多了几分鬼气深深的阴冷,“楚留香,挑战本宫的底线,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说到这,他顿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看向楚留香的眼神里也露出了一丝讥讽:“我神水宫的天一神水前一秒失踪,后一秒便在现场发现你楚留香的玉佩,你觉得本宫会信你和天一神水的失踪无关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