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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以往,令狐冲是绝对会去安慰岳灵珊的,但是此刻,他的心思全在付臻红的身上,即便听到了岳灵珊的惊呼,他的目光也未曾移动分毫。 他的眼睛直直的凝着付臻红,偏向于琥珀色的瞳孔里浮现着极为复杂的情绪。天空中的光晕穿过云层洒在他面前这个红衣男子的身上,他眼中的这个人很美,也充斥着一种冰冷的寒意与危险。 凌厉得如同一把刀。 艳丽而致命。 令狐冲沉下眼,再次抬眸之时,瞳孔里的情绪已不再,他挥开付臻红的手,拔出长剑指着付臻红,“无论我希望你是谁,都改变不了你是东方不败这一事实。” 付臻红看了一眼指着自己的刀尖,并不在意的挑了挑眉,一边用手随意的把玩着自己帷帽上垂落下来的红色发带,一边不急不缓的说着:“所以呢?你也要杀我?” 杀? 令狐冲摇头,不仅仅是因为他知道自己没有那个实力,还因为他从未想过要杀东方不败。此刻他这拔剑相向的行为,不过是一种自我厌弃的发泄,更不过是一种对自己的警醒罢了。 付臻红见状,嗤笑一声,在令狐冲放下剑之后,一个飞身,退回到马车顶部,对顺势靠着他肩膀的女子说道:“诗诗,这些人说要除掉我,你怕吗?” 诗诗闻言,扫了一眼下方的众人,然后眨了眨眼睛,柔声声的说道:“既然教主都说他们是蝼蚁,诗诗又怎么会怕蝼蚁?” 诗诗的这一句话瞬间就点燃了众人的怒火,也让众人从对东方不败的容貌惊艳中彻底回神,像是为了掩藏方才的奇怪,他们忍不住呵斥道:“东方不败!你别太自信!” 左天逸也道:“这里可不是黑木崖,就凭借你们三个人,难道还能对抗我们整个武……” “小子,”付臻红打断了左天逸的话,漫不经心的语气里却透出了一种让人背脊发凉的慎人杀意,“嵩山派干的蠢事,没少让我日月神教背锅,你说,这笔账该怎么算?” 左天逸一听,眼中闪过一抹慌乱,脸色顿时一片惨白,嵩山派掌门左冷禅的神色也难看无比。 衡山派的掌门若有所思的看了左冷禅一眼,“东方不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付臻红没有说话,一直未曾说过一句话的陈煜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什么意思?意思就是你们这些人太蠢,被人当枪使了还不知道。” 左天逸心里一惊,急忙说道:“别听这些魔教恶人的诳言!”他这慌张的解释顿时引来了好几人的侧目。 若是他不急着说还好,这急不可耐的解释模样反而让人起了疑。 左冷禅见左天逸这一副沉不住气的慌神样子,眉头一皱,暗道这小子终究是成不了气候。这样蠢的棋子,必要的时候,舍弃了也罢。 左冷禅心里很快有了思量,他不动声色的看了一圈众人的脸色,最后在那坐在第五层楼中间的钰珏身上停留了两秒。 因为打不准这位皇宫里来的主对东方不败究竟持一个什么样的态度,左冷禅便打算先将这些江湖人的情绪稳住。 “各位,东方不败危惑武林,既然今日我们各派的能人将士都在,无论我们中间有什么误会,铲除魔头,才是最要紧的大事。” 左冷禅是五岳盟主,在江湖中的地位颇高,他这话一说出口之后,也确实起了很大的重要,至少很大一部分人虽对左天逸的有了怀疑,但也先将怀疑暂时压在了心底,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合力对敌东方不败这一武林大魔头这事上。 将这些看在眼里的陈煜,十分讽刺的轻哼一声,“尽是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闭嘴!不过一个黄口小儿,哪里有你插嘴的份!” 陈煜气笑了,一个飞刀扔去,上一秒还在说话的人,下一秒便直接断了气。 “真是晦气。”陈煜俏丽的少年面容上浮现出一抹厌恶,像是看脏东西一样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他的情绪毫不掩藏,天真到残忍。 清寂大师的目光在陈煜的脸上停留了两秒,随后转向了付臻红,他沉静的眉眼依旧是平静的,只是那如一滩深水一般澄澈的眸子里似有一抹情绪闪过。 而令狐冲,令狐冲的目光仍旧直直的盯着付臻红,或许更准确来说,是盯着诗诗靠着付臻红的肩膀。 看着这蓝衣女子和东方不败举止亲昵的模样,令狐冲只觉得莫名的刺眼,他甚至想立刻冲上去,推开这靠着东方不败肩膀的女子。 这女子叫东方不败教主,他们是什么关系,这女子是东方不败的下属?还是……宠妾? 想到最后这种可能,令狐冲的心突然微微抽疼了一下。 或许是令狐冲的眼神太过直白。 叫诗诗的女子朝着他这边看了过来。 令狐冲没有看错,在女子的视线看向他的时候,对方的眼中确实浮现出了一抹并不太明显的轻蔑和讥讽。 令狐冲在这样的眼神下蓦地惊醒,为自己心底那骤然蹿升的、对东方不败这个人强烈的占有欲。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一直坐在第五层楼中间的钰珏,突然轻轻拍起了手。 这拍手声不高不低,却在这因为剑拔弩张而变得紧张安静的气氛里,显得格外的清晰。 “有意思……”钰珏一边鼓掌,一边低笑道:“实在是有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