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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很快就摒除了这种有些莫名其妙的情绪,转而问道:“根治阿拜多斯疫病的药物已经有了,你还会回阿顿神庙吗?” 付臻红挑了挑眉,有些意外图坦卡蒙会突然问出这个问题。他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语气淡淡的反问了一句:“你是以什么立场问我这个问题?” “我……”图坦卡蒙顿了一下,随后才说道:“我只是想帮我母亲了解一下情况。” 图坦卡蒙很清楚,纳芙蒂蒂在阿顿神庙的这些年,父亲和母亲的关系几乎是势如水火。如今,纳芙蒂蒂在河谷欢宴节这一天出来,在圣象前给予了父亲惊喜和绝对有力的支持,父亲和母亲之间就更加不可能再有缓和的可能。 虽然理智上图坦卡蒙很清楚,是母亲和父亲背叛了作为王后的纳芙蒂蒂,但是他没办法做到公平公正的看待整件事。私心里他希望母亲和父亲能够相处和睦,他最开始只是想像寻常的民众那般,体会到父母恩爱的温情生活。 即便图坦卡蒙知道作为皇室的成员,这样的生活无疑是一种奢望。他享受到了众人的尊敬,一出生就拥有着高贵的身份,也理所应当承担起尽的责任,不能任性,不能全凭借自己的性子做主。 在明白了这些之后,图坦卡蒙的期望值也开始慢慢降低,直到现在,他仅仅只是希望自己的母亲和父亲的眼中不再有对彼此的杀意,不要像见到仇人一样,互相敌视着对方,仿佛下一秒就要弄死彼此一般。 因为致使这一切的人是纳芙蒂蒂,所以图坦卡蒙才想要问清楚已经在阿顿神庙待了八年的纳芙蒂蒂,还会不会像之前那般常住在神庙中。 “信仰的变革并非这一日就能促成,我会跟埃赫纳顿一起。”付臻红说道。 图坦卡蒙抿了抿唇,他知道,这是不会再常住阿顿神庙的意思。纳芙蒂蒂是神的使者,也是他父亲的王后,他们会一起。 想到这,那种莫名不舒服的情绪又一次在图坦卡蒙的心里涌动起来。图坦卡蒙不知道这种情绪是因为他的母亲,还是源于他自己本身。 “你喜欢我父亲吗?”图坦卡蒙问得有些尖锐。 “我并没有这个义务回答你。”付臻红说完,便准备转身,显然并不打算再搭理图坦卡蒙。 付臻红这无视的态度让图坦卡蒙感到有些恼怒,在察觉到付臻红不打算再理会自己后,他也没多想,出于一种本能的,就直接伸出双手抓住了付臻红的手腕。 “我真是好奇,当年你明明是我父亲的兄长赛西图尔斯的爱人,为什么最后却成了埃及的王后?神使大人,其实你是渴望权利的吧。”图坦卡蒙说着自己的猜测,神使大人这四个字也说得格外讽刺。 当年的很多关于赛西图尔斯的事情都被他父亲有意封锁了,图坦卡蒙只能从仅存的凌散信息主观性的拼凑。 付臻红没有说话,只是若有所思的看着图坦卡蒙。 见纳芙蒂蒂看着自己,图坦卡蒙以为自己说对了,于是他握紧了付臻红的手腕,继续说道:“你方才在河谷欢宴节的盛典上说了那一番话,父亲定然会将更多的权利分于你,你面上平静,心里其实是窃喜的吧。” 付臻红听着图坦卡蒙的言论,到最后竟然轻轻笑了一下,“小殿下,你知道你现在这样像什么吗?” 图坦卡蒙因付臻红那微扬了一下的唇角而愣了一下,听到付臻红的问题,他下意识就回了一句:“像什么?” 付臻红道:“像一个找不到正确的宣泄方向而嗷嗷乱叫的小兽。” “我不是小兽!”图坦卡蒙反驳。 付臻红倒也没纠结此事,他只是轻轻动了一下手臂,示意还握着自己手腕的图坦卡蒙可以松开了。 图坦卡蒙这才瞬间反应了过来,他惊了一下,立刻收回了手,虽然脸上并没有什么窘迫,但是耳根处却隐隐泛出了红晕。 付臻红也不说话,就这么盯着图坦卡蒙看了几秒,图坦卡蒙下意识想要避开付臻红的视线,但随后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后,强忍住了撇开眼神的冲动,就这么迎上了付臻红的目光。 一秒,两秒…… 直到看到图坦卡蒙耳根处的薄红已经弥漫到整个耳朵后,付臻红才收回了视线。 图坦卡蒙顿时松了一口气,然而他高度紧绷的情绪还没有开始缓和,下一秒,一股独特的香味就涌进了他的鼻尖。 是纳芙蒂蒂身上的香味,是一种蓝莲花和柒姿花融合而成的味道,并不浓郁,却格外的好闻。 图坦卡蒙的身体猛地僵直起来,因为原本站着的纳芙蒂蒂突然弯下了腰。 这使得他与纳芙蒂蒂之间的距离变得更近了,图坦卡蒙的脸颊处传来似有若无的痒意,是纳芙蒂蒂那垂下来的金色发尾扫到他皮肤所带来的感官。 看着几乎近在咫尺的纳芙蒂蒂,即便对方的面容被金面具遮挡,然而无论是那露出来的眼眸,还是脸颊处的痒意,又或者是鼻息之间的独特香味,都让图坦卡蒙有些无措起来。 他的嘴唇紧闭着,在纳芙蒂蒂的气息之下,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这么站在原地,直楞楞地看着纳芙蒂蒂越靠越近,然后抬起手,朝着他而来。 图坦卡蒙该往后退的,但是此刻,他的双脚却像是被什么东西牢牢黏住了一样,让他挪动不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