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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炽热的掌心隔着一层亚麻布料,沿着服饰的纹理细细的感受着这衣袍之下的卓越风姿。温热,细腻,而富有弹性的触感让他爱不释手。 他的吻又落了下来,然而在他的双唇快要来到付臻红锁骨处的时候,他的后颈处突然一股冰凉袭来。 阿蒙霍特普四世听到了一道嘶嘶嘶的声响,这是蛇吐着信子即将发出攻击的信号声。 阿蒙霍特普四世看了一眼付臻红的手,已经不见那天通身血红的眼镜毒蛇。 阿蒙霍特普四世轻笑一声,“差点忘了,纳芙蒂蒂,你可不是任人所为的白兔,你是蛇,冰冷无心,会伸出獠牙。” “松开。”付臻红冷声说道。 这一次,阿蒙霍特普四世听话的松开了压制住付臻红的手,然后抬起了自己的手臂,摆出了一个妥协的姿势。 不过即便是做着这样认输的动作,阿蒙霍特普四世整个人看起来却依旧给人一种游刃有余的感觉,他也并没有因为后颈处的危险而露出丝毫的忧色。 “来。”付臻红对眼镜毒蛇说了一声。 眼镜毒蛇便从阿蒙霍特普四世的颈侧滑过,最后来到了付臻红的手腕处,用牙齿咬断了细链,将蛇身重新缠绕在了付臻红的手上。 付臻红看了阿蒙霍特普四世一眼。 阿蒙霍特普四世挑了挑眉,很识趣的后退了两步,他看着付臻红昳丽的容颜,又看了看这眼镜蛇,心里的那份热度并没有因此而退去。 美人,毒蛇,神使…… 这个元素融合在纳芙蒂蒂的身上,让阿蒙霍特普四世有一种仿佛心脏都颤栗起来的兴奋感。 但他也知道,今夜是不适合再继续对纳芙蒂蒂做出更过分的事情来了,不过他想到那柔韧紧实的触感和唇齿交缠里那从纳芙蒂蒂的舌尖上流转出来的甘甜,并没有觉得有什么遗憾。 “纳芙蒂蒂,我们好好谈一下吧。”阿蒙霍特普四世坐到一个由木头和象牙制成的坐凳上,姿势慵懒而随性,看这架势显然不打算就这么离开。 付臻红没搭理阿蒙霍特普四世,他整理好衣袍之后就打算离开,然后在经过阿蒙霍特普四世的时候,阿蒙霍特普四世起身挡住了他的去路。 “纳芙蒂蒂,成为我的伴侣吧。”与阿蒙霍特普四世这有些强势的阻拦相比,他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声音温和了太多。 他似乎恢复了作为一个法老该有的气度和优雅,就这么深深凝视着付臻红,脸上是全然的认真。 眸子里也不见一丝惹人不悦的轻佻和欲色。 就好像不久前对付臻红做出那些事情的人不是他一样。 付臻红连一个眼神也没丢给阿蒙霍特普四世,抬脚便准备绕过他。 “纳芙蒂蒂,”阿蒙霍特普四世见状,又喊了他一声,“赛西图尔斯不适合你。” 在无论是出于一种私心,还是一种客观的评价,阿蒙霍特普四世都不觉得赛西图尔斯适合纳芙蒂蒂。 阿蒙霍特普四世不会感知错,他能感觉到纳芙蒂蒂是对于权利非常渴望的那一类人。即使作为神使的纳芙蒂蒂平日里的表现并没有显露出野心,但是那晚在花园内的所见,足够让阿蒙霍特普四世确定。 这并非是他自以为是。 因为这是他作为法老,太阳神所赋予给他的一种天然的感知能力,阿蒙霍特普四世从不会质疑这一点。 更何况,这条毒蛇就是最好的证明。 纳芙蒂蒂,注定是为权利而生的人。 他该享有至高无上的地位。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是,阿蒙霍特普四世很清楚的记得,在他刚出生的那一年,母亲找来了一个游历的占卜者。 占卜者告诉母亲,他是被太阳神庇护的,而今后会出现一个人,和他共享权利,荣耀,他们还会共同做出一个伟大的变革。 阿蒙霍特普四世从母亲那里听来的时候,并不怎么在意,以为不过是占卜者为获取物资讨好母亲所编造的谎言。 但直到他看到纳芙蒂蒂之后,阿蒙霍特普四世才惊觉让母亲如此信服的那位占卜者或许是真得有通晓神域的能力。 除了神的使者纳芙蒂蒂,阿蒙霍特普四世不认为这世间还有哪一个人能有那个资格与他共享权利。 “你说赛西图尔斯不适合我?”付臻红终于给了阿蒙霍特普四世一个眼神,只不过目光里却透出了轻蔑和冷漠:“你觉得你适合?” “是。”阿蒙霍特普四世回道,“没人比我更适合你。” 他这话音刚落,付臻红还未说话,另一个声音就代替了付臻红的言语——— “阿蒙霍特普四世,即便你是法老,也没有资格说出这样的话来。” 温柔的嗓音里透着一丝明显的不悦,这是赛西图尔斯的声音。 随着帐篷帘幕的掀开,赛西图尔斯走了进来。他的额头上泛着细汗,呼吸也有些不缓,显然是出了圣居之后就不停歇的极速赶了过来。 他先是冷冷地看了一眼阿蒙霍特普四世,然后才将目光尽可能柔和下来,看向了付臻红。 然而等他看到付臻红的唇瓣上那明显是用力亲吻之后才会有的红肿后,瞬间明白了在他离开的这一段时间内阿蒙霍特普四世对纳芙蒂蒂做了什么。 愤怒之火在这一刹那间在体内点燃,赛西图尔斯俊逸温润的脸上甚至出现了片刻的狰狞和扭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