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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而言之就是,付臻红现在收手,不再参与这场战役,一切都还来得及。若是再一意孤行的参合下去,只会被强行修正。 付臻红还未回话,帝辛却是听不下去了。 他啧了一声,飞身站立于乌驹之上,轩辕神剑被他随意得搭在肩侧,他抬着线条刚硬如刀削般的下巴,英挺的剑眉微微一挑,深邃的脸上尽是狂妄与傲慢:“什么狗屁天命,全他老子的瞎扯淡。” 他无所顾虑的爆着粗口,不过即便这样,仍旧不损作为人皇的威严与霸气,反而多了一种洒脱坦荡的桀骜与不羁。 “我帝辛从不信命,命由自己,干天何事?” 玉清淡淡的看了帝辛一眼,声音冰冷且没有任何起伏:“你可不信命,也可与天斗,却没资格替旁人回应生死攸关的抉择。” 帝辛笑了,故意说道:“妲己可不是旁人,他是我帝辛放在心尖上的存在。” 玉清闻言,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一下,他不理解:“你若真心喜欢,又怎会同意他涉险。” 帝辛嗤笑一声,“你贵为天尊,却不懂什么才是真正的爱。”他看向付臻红,目光紧紧凝视着付臻红的眼睛,话却是在对玉清说,“不是我同意他涉险,而是我选择无条件的尊重他所有的决定。” “即使现在已经知道了这样的结果极有可能会让他消失?”玉清问帝辛。 “消失?”帝辛勾了勾唇角,十分嚣张的说道:“我帝辛虽然不信天命,但若天命要让我最爱的人消失,那与天斗又有何妨?” “我帝辛天生叛逆,左右也不差这一桩。” 帝辛就这么一身戎装,手握轩辕神剑,说着在这个世界这个时代最离经叛道的话语。这是他作为人皇的底气,也是作为一位至高无上的王者该有的骄傲。 明明只是人类,这一刻,却比肩神明。 玉清沉默了,他似乎是在思索着帝辛的话,又似乎在思量着其他。 而将这些全程看在眼里的姜子牙,突然有些明白了这只九尾狐妖为何会在对自己和对帝辛都感兴趣的情况下,毫不犹豫的选择站在了帝辛的身边。 他墨守成规,克己自律,时刻谨记着天命,与商王帝辛相比,就像是一个全然相反的极端。 天命束缚着所有人的生死,决定着每个人一生里会遇上的所有事,这样的人生被规整的运转在既定的因果轮回里,没有人认为是错的,所有人都觉得这本就该如此。 所以当这样的现象成为了一种普遍之后,帝辛的存在才显得那么的突兀,那么的不被这世人所容忍。他的思想与反抗理所当然的被大家认为是大不道,是不遵从主训的暴戾无道,是妄想推翻神权对于人心的超控的狂妄自大。 而这只九尾狐妖,在自己与他相处的那段时间里,姜子牙其实也感觉出来了,对方是一个全凭借心性而为的男子,不被拘束,肆意又傲慢。 帝辛与这只九尾狐妖,或许真得是一类人,他们的性格本质上是相像的,所以才会相互吸引,才会让这狐妖不顾师傅的话语,也毅然决定站在帝辛那边,并且不顾后果的参与到这场最终的战役里。 到了这个时候,姜子牙一直坚守的初心,竟然有了动摇。 “国师!”姬发似乎看出了姜子牙此刻的心绪不宁,他咬着牙根,喊了姜子牙一声,像是在提醒着姜子牙这里是战场,他是西岐的国师,是承诺过要辅助他们推翻商朝统治的那个人。 哪吒看了看姬发与姜子牙这边,又看了看付臻红与帝辛这边,最后又把目光移向了元始天尊玉清那里,他表情怏怏的将金刚圈放在手心里打转,没好气的说道:“我说,这仗到底还打不打了?” “哪吒!”这回是太乙真人和李靖同时呵斥。 哪吒翻了个白眼,“我又没说错,不打了就麻溜点收工,没劲!” “你想好了?”玉清看向付臻红。 付臻红道:“我以为帝辛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玉清直视着付臻红的眼睛,琥珀色的眸子似乎要洞察出付臻红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想法。 而付臻红,也直直的与玉清的目光对视,并不畏惧、或者说是并不在意玉清的探究。 付臻红知道这是玉清在给他最后的考虑机会。 付臻红不打算再浪费时间,他嘴唇微动,正打算直接说清楚,下一秒,天空中却突然出现了一道急促的闪电,昏沉的天幕遮住了天边的残阳,飞鸟掠过,微风肆起。 苍茫无尽头的天空仿佛被这道闪电划分成了两半,闪电消失之后,便成为了一个灰黑色的犹如混沌一般的裂缝。 几乎是所有人都看向了这突然变化的天空,看着这灰黑色的裂缝越来越大。铺天盖地般的压迫感从裂缝中朝着下方的人群侵袭而来,这种强大的威压让下方的士兵觉得自己仿佛被一只大手紧紧扼住了喉咙,濒临窒息。 看着这裂缝,玉清一向寡淡的脸上也出现了瞬间的松怔。 付臻红也多少觉得有些意外,玉清会现身,是他早就预料的,但是付臻红却没有想到,会看到这道裂缝。 看着裂缝中显现出的这一道模糊身影,付臻红饶有兴趣的挑了挑眼尾,这下可真得是能称之为热闹了。 谁能想到,一场人界的战役,哪怕涉及到天命与封神,也不该有如此大的阵势,大到让那天地共主,只需稳定天地稳定的老祖鸿钧也亲自现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