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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伯邑考又怎么可能放宽心去吃喝。 付臻红对于伯邑考的这番状态多少也能猜到一些,所以对此也并不怎么意外,他只是将承载着伯邑考灵魂的白猫从翠鸢手中接过,语气淡淡的对翠鸢说道,“你先下去吧。” 待翠鸢出去之后,付臻红坐在了软塌上,将白猫放在了他身旁的软垫上。 从那日亲眼见到自己的父亲被迫吃下自己的rou开始,伯邑考的精神状态就一直在下降,此刻,他安静的趴在坐垫上,半阖着眼眸,神色显得格外疲倦。 付臻红伸出手轻轻抚摸着伯邑考后背上的细软绒毛,不咸不淡的说道:“我知你现在食不知味,但你若是继续不吃不喝,这仅剩的一缕魂魄也会消散。” 伯邑考闻言,耳朵微微顿了顿,却依旧沉默不言。事实上,直到现在,伯邑考都想不明白苏妲己为何要耗费法力救下他。 他的命该是终结于朝歌,苏妲己的做法无疑是在逆天改命,是大忌,轻则减顺修为,重则受惩于天雷。 伯邑考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一直在想着苏妲己救他这个问题,或许他的内心深处在期翼着听到一个不该去遐想的回答。 付臻红看出了伯邑考心中所想,他抚摸的动作停了下来,沉默了片刻后,直接说道:“我救下你、不想你死,是因为我需要你的爱意。” 需要他的爱意? 伯邑考眼睛动了动,尽管听到了回答,却反而更疑惑了。 苏妲己这样的存在,得到的爱还不够多吗? 有着这般蛊惑人心的姝丽容颜,不可能会缺少爱意,也不会缺少为他赴汤蹈火的人,被那么多人爱慕着的男子,竟然说需要他伯邑考的爱意? 伯邑考觉得这十分滑稽,他很想冷笑,然而下一秒,却又听到这个男子的声音在他的头顶上方幽幽传来——— “我是被很多人喜欢,但那些人都不是你。” 这声音很轻,语气也很平淡,但是就是这样无澜到像是不带有任何感情色彩的语句里,却仿佛透露出了一种伯邑考是最特别的存在的意思。 伯邑考突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在听完这句话的一瞬间,他内心深处最柔软的一耦仿佛被一片羽毛轻轻刮到了一般,让他觉得有些痒,有些无所适从。 按理说,对于苏妲己这般像是为自身的水性杨花找着借口的话语,他该是鄙夷的,但是在他看到对方这张足以另天地万物都失色的容颜后,那种负面化的情绪就变了味。 再联想到对方耗费法力不顾命格救下他后,变了味的情绪就朝着一种他自己都无法控制的方向发展。 终究还是顺应了一句话。 美色惑人。 “西伯侯今日就会返回西岐。”付臻红一边说着一边起身从桌上端来了一盘精美的糕点:“你吃些东西,我带你去看他。” 听到自己父亲的名字,原本神情恹恹的伯邑考瞬间就有了精神,似乎是为了确定付臻红话中的真实性,他抬起眼眸直直的看向了付臻红的眼睛。 “我说到做到。”付臻红将伯邑考抱在了自己的腿上,不顾对方因为他的贴近而僵直的身体,亲自拿了一块点心喂到了伯邑考的嘴边。 看着这近在迟尺的点心,尽管依旧没有任何食欲,伯邑考最终还是张开了嘴,伸出舌尖开始舔舐起来。然而虽然是在吃着食物,但他的注意力却不受控制的全部放在了抱着他的苏妲己身上。 他清晰得感觉到脚下的柔软,这是苏妲己的大腿,即便那日在大殿的时候他也是如同现在这般坐在苏妲己的腿上,但是那个时候他的注意力更多的是放在父亲那边,所以还没有现在这样不自在。 再加上苏妲己还在喂他吃东西,这种亲昵的行为让伯邑考的耳根弥漫出了烫意。 因为心里惦记着自己的父亲,伯邑考只象征性的吃了小半块就停了下来,付臻红见状,也没有勉强。 虽然朝歌对于德行的管束并不重,但是皇宫内的妃子如果没有特别重要的家事,是不允许私自出宫的,不过付臻红的身份特殊,他不是女子,并且深受帝辛的偏爱,所以那些条条框框的规矩对他并没有什么用。 付臻红让翠鸢准备好马车,抱着伯邑考坐上了车。 西伯侯出皇宫之后都是一路步行的,所以等付臻红他们来到朝歌城的城墙上方时,姬昌也才刚刚走到这边。 朝歌城门外,正听着几匹车马,这是为西伯侯回西岐准备的。 付臻红抱着白猫形态的伯邑考站在城墙上,看着下方的西伯侯在与朝歌城的好几个穿着商甲衣衫的百姓告别。不得不说,在笼络人心这一点上,姬昌完全可以称得上是楷模。 帝辛想要的改革在百姓眼里是不遵从祖辈的离经叛道,是狂妄自大,刚愎自用。他们不会在意是否活在神权的意识奴役之下,更不在意为官者是不是根据诸侯世袭制般的继承而来。他们在意的是生活能否一直平稳,他们愤怒的是当权者的统治够不够仁慈贤得。 帝辛不屑于解释,这是他的傲气,却也让他在民心上处于了一种隐约的弱势。 付臻红收敛住心神,将视线从姬昌身上收回,转而看向了怀中白猫形态的伯邑考:“你想跟你父亲回西岐吗?”付臻红明知故问着。 伯邑考自然是想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