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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朵上突然传来的微凉触碰让伯邑考的耳朵生理性的抖了抖,这对于他现在这具猫的身体来说过于敏感的部位让他在抖动耳朵之后,又因为这痒意而摇晃了一下脑袋。 付臻红见状,不禁笑了一声。 听到头顶上方的笑声,伯邑考这才从思绪中猛然清醒,而他这一回神,才意识到自己竟然被苏妲己抱在了怀里,身体隔着一层衣衫布料,正贴合着苏妲己的身体。 或许是因为猫的感官比人还要敏锐很多,伯邑考能十分清晰得感觉到那衣料之下富有弹性的柔软肌肤,也能十分清楚得听到头顶上方那平稳轻浅的呼吸声。 他的周身被苏妲己身上的香息包围,这独特的馨香飘散在空气中,像是一张rou眼看不见形态的大网,密密麻麻的将他缠绕着,让他挣脱不开。 闻着这熟悉的香息,恍然之间,伯邑考才忽然发觉,原来自己早就成为了苏妲己的猎物,从在冀州城的那晚……在他听着苏妲己的声音踏进那房间之后,就注定了他无法再与苏妲己划分界限。 “从今日开始,伯邑考已经死了,”付臻红轻轻抚摸着白猫头顶上方的绒毛,不疾不徐的说着:“你现在只是一只被我选中的白猫。” 伯邑考压下心里的震动,想要开口说话,然而发出来的音却是一声清悦的喵叫声。 听到这声音,伯邑考瞬间闭上了嘴。 付臻红说道:“走吧,我们去大殿,这会儿大殿那边应该很热闹。” 此刻,金碧辉煌的大殿内。 确实如付臻红所说得那般很热闹。 所有的朝臣全部来了,他们按照身份等级坐在了各自的位置上,在他们的座位前方,都摆放着精美的菜肴和新鲜水嫩的果子。 大殿中央,六名衣着轻盈的舞姬正挥动着长而飘逸的云袖,扭动着婀娜曼妙的身姿,跳着优美的舞蹈。 在侍从通传之后,付臻红抱着白猫形态的伯邑考走进了殿内,小潘子看到付臻红后,非常机灵的看向了帝辛。 待帝辛点头后,小潘子这才挥了挥手,示意舞姬们先下去。 “妲己,你还是坐寡人身边来。”帝辛拍了拍身旁的空位,视线只淡淡地扫了一眼付臻红怀中的白猫,就把目光移回到了付臻红的脸上。 付臻红点了点头,一步步走上台阶,走到帝辛身边的空位坐下。 对于帝辛这样的偏爱,昨日伯邑考献上宝物时全程在殿内的那些个身居高位的大臣都已清楚,但一些没有前去的朝臣们,则是第一次看到苏妲己这样的男妃和商王平起平坐。 他们心中震惊不已,却不敢袒露真言,唯恐君王的怒火会烧到他们的头上。只能在心中感叹美色到了一定的程度,当真能误国。 帝辛淡淡地扫了一眼这些朝臣,最后将视线定格在了西伯侯姬昌身上,意味不明的问道:“西伯侯这些日子在朝歌可待得习惯?” 姬昌闻言,起身作揖道:“回大王,承蒙大王厚爱,微臣很好。” “是吗…”帝辛唇角微勾,笑了笑,随即看向了身旁的付臻红,“妲己,你来替寡人说。” 付臻红点了点头,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白猫头顶上的细软绒毛,像是没有感觉到白猫形态的伯邑考因为紧张而变得紧绷的身体一般,对下方的西伯侯说道:“大王为了答谢伯邑考昨日献上的三件宝物,特地让膳房准备了一道极品佳肴给西伯侯品尝。” 付臻红说完之后,端着rou丸的宫人们就走了进来,将放着十二颗rou丸的容器盘放在了西伯侯的桌上。 姬昌低头看了一眼桌上的rou丸,随即便神色自然的抬头答谢帝辛,从表面来看,他整个状态并无任何的异样和不妥,只是放在桌下的手狠狠攥紧成了拳头,指甲深陷进了rou里,险些掐出红痕。 帝辛漆黑的眼神凝了西伯侯好几秒,才似笑非笑的说道:“西伯侯,这rou丸是由北山之巅的rou丸所制作而成,寡人下了好一番功夫才猎得此鹿,你且试试合不合胃口。” 姬昌心里已是宛如刀搅,面上却不得不做出一副感谢的模样,他强忍着酸涩与怒意,拿起木筷夹起一块rou丸子喂进了嘴里。 被付臻红抱在怀中的伯邑考见状,心里也同样难受不已,虽然他并未真正丧命,但身体确实是被做成了rou丸。他比谁都清楚父亲的演卦之术不是虚名,也正因为如此,才更加心如刀绞。 父亲此刻在明知道那是用自己的儿子的rou若制成的rou丸却还必须要面含笑意的吃下去,心里该是有多悲痛。 而他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什么也做不了。 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让他愤怒,愤怒于朝歌这边用这样的方法来试探他父亲是如此的不人道,更愤怒于自己从小只醉心于琴棋文墨,而疏于武力的锻炼,以至于处于被动的局势,无能为力。 “西伯侯,这rou丸的味道如何?”帝辛开口道。 姬昌闻言,放下木筷,回道:“rou味浓郁鲜嫩,确实是极品佳肴。” 帝辛点头:“那西伯侯便将其吃完。” “多谢大王款待。”姬昌忍痛谢恩,唇角边含着笑意,在心里却暗道,他回到西岐,必将竭尽全力推翻帝辛的统治,让这暴君成为阶下囚,为我儿报仇。 付臻红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姬昌,随即才收回视线,垂下眼眸看向腿上的白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