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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三娘露出了一种奇怪的表情,她好像觉得花白凤说的话很滑稽。 她定定地看了一会儿花白凤,确信她是在认真说这话。 沈三娘笑了,她说:“花夫人,她是真公主,你不过是个假公主而已。” 花白凤的脸色变得惨白! 一扇石门被沉重的推开,里面的空间就像个四四方方的棺材一样,逼仄的要命。 花白凤看着这个棺材一样的囚室,疯狂的挣扎起来,她恐惧极了,不住地说:“沈三娘!你杀了我好了,你杀了我好了!” 沈三娘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茶。 “公主仁慈,看在你是叶开生母,傅红雪养母的份上留你一命,花夫人,以后你就在这里好好反省你的所作所为吧!” 说着,她就被塞进了那棺材一样大小的囚室里。门在她眼前被关上,她动弹不得,坐也坐不好,躺也躺不下,前后左右都是冰冷的石壁,似乎要把她压扁在这棺材里。 更可怕的是,这里完全黑暗,完全寂静。 花白凤恐惧不已,她忽然恳求起了沈三娘,不住的忏悔自己的错误,可是没有任何人回应她。 很快,她的脚底开始发酸、胀痛,整条小腿都因为过久的站立肿了起来。再过一会儿,她浑身都已经支撑不住,发起抖来。 花白凤痛哭起来,用最卑微的话语祈求着,她说的口干舌燥,外面都没有一个人回应她。 没有人听见她的祈求,也没有人会放她出去。 她人生中剩下的每一天,都在这这里忏悔、祈求,直到她死,她才能得到解脱。 可是公主也不会让她死,她会每天一碗泔水饭的给她灌下去,让她好好的活着。 她旁边的囚室里,关着马空群。 马空群被押进去的那一日,是因为他实在忍不住,在沈三娘面前发了牢sao,沈三娘立刻沉下脸去,借题发挥,说他太不识抬举,要好好教训教训。 马空群看到这囚室的一瞬间,反应更加的强烈,他痛哭流涕,跪在沈三娘脚下拼命磕头,拼命求饶。 沈三娘心中快意极了,但她却表现的很失望、很难过。 她说:“要不是你那样令我伤心,我也不会这样惩罚你,三老板,你在里头好好反省吧。” 马空群吓得浑身乱颤,站都站不稳。 这一对二十年不死不休的仇人,此刻竟然在一个地方受苦受难,这真是一件令人唏嘘的事情。 沈三娘发现,叫一个人活着,有的时候的确是比让他去死更可怕。 公主在修这个地牢的时候,跟她说过这样一番话—— “江湖人总觉得死是一件很荣耀的事情,所以你要惩罚他们,就不能让他们死去,要让他们活着忏悔。” 沈三娘现在已完全明白了。 花白凤遭受的一切折磨,傅红雪都不可能知道了,因为他已经决心不再去过问花白凤的事情。 公主躺在榻上,微微皱着眉,好似不太舒坦的样子。傅红雪怔怔地望着她,忽然想要伸出手去,摸一摸她的脸。 她嘴唇柔软的触感,还仿佛留在他的手指上。 傅红雪的手从来都没有触碰过那样柔软的东西。 他看着李鱼,似乎已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愧疚之情。 她与母亲……不,花夫人之间没有任何关系,只因为他,只因为他,就遭受了无妄之灾。 傅红雪的心已紧紧地揪了起来。 他直挺挺的杵在那里,也不知道自己该留下还是该出去。中原一点红和陆小凤也在屋子里。 紫杉偷偷瞟了一眼一点红。 一点红没什么表情,但是看起来却有几分不耐烦。 紫杉心领神会,清了清嗓子,对众人道:“公主得静养,要歇着了,还请各位公子先回去吧。” 傅红雪是个乖孩子,听到这话,一言不发地转身走了。 陆小凤很是无所谓的一笑,也转身走了。 至于中原一点红,他本就是公主的贴身护卫,自然不需要走。 紫杉自觉自己这忙帮的十分到位,觉得一点红得请她吃饭。 但是一点红还是一言不发,表情也没什么变化,也懒得和紫杉说句话,紫杉见状,耸了耸肩,对一点红道:“红先生,殿下就拜托您照顾了。” 一点红一点面子都不给:“她装的,有什么好照顾的。” 紫杉:“…………” 李鱼:“…………” 李鱼一睁眼,撑着头朝一点红笑,一点红冷哼一声,竟是理也不理她,径直走出了里间。 李鱼:“…………” 李鱼对紫杉摆摆手,道:“你也下去休息吧,我没事。” 紫杉向李鱼福了福身子,退下了。 李鱼躺在床上,想着怎么借着由头跟一点红说说话。 正要起身,却听吱呀一声,里间的窗户被推开了,陆小凤翻窗进来,坐在窗口撑着脸。 李鱼笑了。 陆小凤也笑了,他道:“殿下要怎么谢我?” 李鱼道:“我为什么要谢你?” 陆小凤道:“那叫傅红雪的少年,可担心你担心的很。” 李鱼挑了挑眉,道:“我不是为了玩弄他的感情才装晕的,你明白的。” 陆小凤是个聪明人,话也不用说的太明白。 陆小凤叹道:“那花白凤着实太恶毒,为了保全自己的孩子,让一个无辜的孩子承受不该承受的痛苦……为了让这个孩子清醒,做些什么也是很应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