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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蓉也是一笑,同样端起一个茶杯,碰了碰。 又和五皇子商量了一些事情,贾蓉这才从马车上下来,看了一眼被点住xue道车夫,递给五皇子一个‘心知肚明’,在见到五皇子点了点头后,侧头,对着无涯点了点头。 无涯会意,快速的伸手,对着同样被点了xue道的蒙金和另外一个侍卫身上,接连的点了两处的xue道。 五皇子看着无涯的动作,眼眸忽而紧了紧,一直看着贾蓉的身影不见,这才淡淡的开口说:“回去吧。”就要上马车的时候忽而觉得面上一凉,伸手一摸,一片湿润。仰起头,抬头看过去,但见满天黑沉,根本什么也看不到,不过片刻的时间,眼睛便看到了那一片片轻飘飘落下来的点点薄雪。 又下雪了吗? “主子,时间已经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蒙金看着似乎有些出神的五皇子,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说道。 五皇子点了点头,应了一声。 雪花一片片的落下来,无涯当即便撑开了手中的油纸伞。 贾蓉见此,面色上倒是到了几分的诧异,“我记得我们来的时候,好像没带伞?” “是属下刚才见天色不大好,从五皇子殿下的车辇上借用的。”无涯面色不改的回答说道。 贾蓉听到无涯这样的话,不禁笑了笑。 犹豫了片刻,无涯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主子,您先前的时候,可是已经答应四皇子了。现如今又找上五皇子,这是为何?属下冷眼看着,这五皇子也不是个善茬。如此两面倒,是不是有些不妥?” “无涯,四皇子上一次使人送了请帖过来,而后陈师爷开口拉拢,你觉得你主子我点头答应下来。是出于心甘情愿的吗?”贾蓉忽而回头,开口说道。 无涯果断的摇了摇头。虽然他家主子的心思一向是难猜的很,不过跟在他身边也有五六年的时间,一些面容上的情绪,他还是能够看得出来。主子在和陈师爷谈话的时候,虽然不管是神色语气还是面容表情,都没有什么异常。但他就是觉得有些不对。 主子他在和陈师爷说话的时候,总是会不自觉的敛下自己的眼眸。 通常来说,主子做出这样的动作,就表示着,他的心里对和他说话的人其实是很不耐烦。但却又没有办法立刻走人,所以才会频频的有这样的动作,以掩饰自己真实的情绪。 贾蓉笑了笑开口说:“倒是不枉费你跟在我身边这么长的时间。像是夺嫡这种事情,不过就是他们皇家内部的矛盾罢了。偏生的,非要把一些无辜的人也硬拉进去。仗着自己的身份,也不管旁人愿不愿意。真是只要略一想,就让人觉得厌烦的很呢。”偏生有的时候,你还不能拒绝。这才更让人烦躁。 说到最后的时候,语气虽然是轻柔了许多,但无端的就让无涯打了一个冷颤,“可是主子这个好像和……”您再找五皇子没有什么关系吧。 “无涯,我问你。若是你被狗咬上一口,你会为了报复,而去咬那条狗一口吗?”贾蓉如是的问道。 无涯在秒懂了贾蓉话里的意思后,神色顿时变得微妙起来。这样把皇子比作是狗的话,怕也就是只有他主子才敢这么直接的说出口。 贾蓉伸出一根手指,继续说道:“看着这个狗感到厌烦,自己却又不能下手杀了他,那就只能再寻上一条,而后加以培养,让他们自相残杀。这样既能够报的大仇,又可以看看好戏,何乐而不为。” 无涯看着一脸‘我等着看好戏’的自家主子,顿时无语了。 不管是四皇子还是五皇子,都不是好相与的,您老这样脚踏两只船,就不怕一个不小心,就翻船了吗? 且说又是一年春。 贾蓉胳膊上的伤口子,早已经好了。 这一日是农历二月初九,也就是会试开科取进士的日子,还未及寅时,贡院门口便已经人满为患起来。 贾蓉自己对这一日没有多大的感觉,倒是吴婆子和知文知秋等人却是紧张不已,早几日的时间便已经开始准备起来。尤氏那里,也自己亲手做了一套取暖的袍子与自己送过来。就是贾珍这等不上心的,也是难得的从暖床里爬出来好生的嘱咐了贾蓉几句。 虽然他说的话都只是废话,不过也算是他的心意。 今日的天气有些不甚好,下了马车,便是一阵冷风过,所以贾蓉所幸的坐在马车上等贡院开口。就着车窗往外头看了看,四周点着的巨大的灯笼,照的在场的人都影影绰绰有些不真切。 不知道过了多久的时间,便听得贡院门口忽而鸣炮三声,而后便有贡院的差役们在门口排成两列,大开中门,放举子们正式的入场。 会试一般三年举行一次。贡院内考试期间,为了防止考生作弊,在进入考场的时候,要脱衣脱帽,由差役们搜遍全身,考场内戒备也极为森严。四周建有高达一丈五尺多高的“棘墙”,而且还有差役们,时不时的巡查。 加上这一次的主考官乃是出了名铁面无私的闫铁生监考,上一次会试的时候又出了泄露考题等一系列的事情。 是以,这一次的会试,尤为的严苛。 贾蓉甚至看到,其中有一个举人只因手中拿着的折扇上,写有鱼跃龙门这几个字,因而被取缔考试的资格。 跟着贾蓉一起来的知秋和无涯等,立刻又慌忙的把贾蓉所戴的一应的东西都又检查了一遍,没见到半个字,这才松了一口气。贾蓉见他们紧张的样子,不觉有些好笑,真是奇怪,要过去考试的是他,又不是他们,穷紧张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