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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你也莫说了。” 一见完颜洪烈拧眉的模样,元妃气就不打一处来,头疼的老毛病又犯了。 “瞧本宫都糊涂了,竟然指望从你口中说出好话来。你赵王可厉害着呢,把个正经的妃妾当成外室使唤,便生那李氏也是个没用的,都被你幸了许久连个声都不吭,竟然没闹起来。本宫都不知道该说她不慕名利好,还是骂她是个胆小怕事的蠢妇!她难道就不担心哪一日闹出人命来,腹中分明怀了正统的皇孙,却被人当成来历不明的野种?” 元妃光是想到这个可能性,气的心肝儿都疼了。 也真是奇了怪了,那李氏在锦华宫中所图甚大,就冲她恨不得眼珠子长圣上身上的做派也不像是个会心甘情愿跟着老六胡闹的人呐。 总不至于是她看走眼了吧? “不行,你们两不靠谱的想怎么胡闹都没关系,若是叫本宫未来的皇孙受了委屈,那是万万不能。” 元妃不愧是完颜洪烈的亲娘,两个人的脑回路都是一样的。 “母妃……” 完颜洪烈被元妃的自言自语打得措手不及,深吸一口气,心塞的无以复加。 他也早有悔意,但有些事开弓没有回头箭。初识是因酒后失态,但若说不喜又怎么会一而再而三的前去? 完颜洪烈也承认自己做事确实有失妥当之处,他昨夜就想着命府医给李氏诊脉之事,意识到不对之后,他自是不肯让自己的骨rou受委屈,即使没有这一次的事儿,他也已有打算,入宫求一则圣旨。 然而他还没得及开口,却听金章宗插话道:“老六,你做事确实不地道。” 比起元妃恼恨儿子迁怒李情,金章宗看得明白,此事起因全在于完颜洪烈。 打个比方,金章宗若是一时兴起临幸了个宫女,却不许宫女此事声张出去,又有哪个人敢大声嚷嚷自己被皇帝睡了?庶妃被宠幸了,若没老六的吩咐,她如何会这般默不啃声? 只是老六倒好,若说他不喜庶妃,又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去宠幸她,偏叫个贼子给撞破了。更可笑的是,在自己的府中被个贼人当成偷香窃玉的同好! 消息传到金章宗耳朵里,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简直荒唐!皇家的颜面何存?威严何在? 若说是喜欢,可哪有这般做法的?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情,何必背着人偷偷摸摸? 听说老六对他那个出身民间的寡妇正妃爱得死去活来的,可惜落花有情,那寡妇倒是一门心思惦记着前头那个。 老六指不定就把庶妃当成了替身,在王妃那受了气就寻了去处解闷儿呢。宠幸了妃妾,转头又担心惹来王妃醋意,便处处小心瞒着众人,反叫庶妃委曲求全。 金章宗脑补出了一系列我不爱你我爱她,但是我馋你身子的狗血故事,越想越觉得自己猜的八九不离十。 金章宗对这个情种儿子颇为宽容,但不代表他会容忍一个女人爬到老六头上作威作福。皇家子嗣怎么能叫个女人给把持住了呢? “儿臣有错。” 完颜洪烈哪里知道他亲爹脑子里跑马的剧情,干脆的一撩长袍跪下认错。 他如今已经为自己当初的冲动行事感到后悔了。然而开工哪有回头箭? 他张了张口,正欲承认错误,却听金章宗道:“既然知错,当悔改。” 金章宗见他知情识趣,放缓了脸色“你那府上的李氏到底是你母妃赐下的,不看僧面看佛面,岂能如此委屈了她?” 完颜洪烈一愣,不料金章宗会如此说,心头微动,喜上眉梢。 这一提议,简直戳中了他的想法。 念头划过,完颜洪烈口中已快过大脑出声道:“父皇所言甚是,确是儿子做事有失周全,恳请父皇指点。” 元妃在一旁见他没有强硬与金章宗顶嘴,紧绷的神色不由缓了几分,好在儿子没昏了头,理智尚存。 金章宗点点头,眼中流露出几分无奈又得意,这儿子做事不靠谱于男女之事上欠缺了经验,少不得还要他这个老子来擦屁股啊。 “既如此,那此事就由朕做主。”说着他望向贴身总管太监,“传朕圣旨,李氏谦逊恭谨,晋为赵王侧妃。” 完颜洪烈眼中的喜色转瞬即逝,他跪地行叩拜礼道:“儿臣领旨,儿臣行事不周,劳父皇多费心了,也替李氏谢过父皇晋封之恩。” 金章宗捋着美髯满意的点点头。 “既然你知错,便向你母妃认个错,她为你cao了不少心。” 完颜洪烈脸上浮现歉疚之色,喉结滚动,心情十分之复杂。 情儿是母妃亲自赐给他的,如今甚得他心,早知有这一遭,他当初如何会与元妃闹得不快? 世事当真难料。 但没法子,这顿打骂埃得不冤。 念头翻转,脸上不由带出了几分尴尬。完颜洪烈转向面含愠怒的元妃,再次长长作揖行叩拜,“母妃赐下的人自然是极好的,儿臣劳母妃费心,是儿臣不孝。回头儿臣带着李氏入宫给您请安问好。” 见他主动服软,元妃也舒缓了神色。 “你知道就好。” 这儿子总算不是无可救药。 第22章 “侧妃娘娘,领旨谢恩吧。” 李情二丈摸不着头脑的由陌生的侍女搀扶着起身接住金黄的圣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