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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阳西下,将天边云彩也染成一片晕红 雪灵尨来到湖畔时,就看到远处果然有两个人偎依在柳树下,他立刻闪身隐入树后,只露出半个眼睛透过树影悄悄窥视。 女帝和那男人极为亲密,脚边各放了一根长长的鱼竿,两个人却根本没有管。 女帝正在低头盘一个木头做的东西,上面若干铁片,只见她指甲轻扣铁片,竟发出叮咚的清脆声音,没一会儿,竟给她弹出一只简单曲子。曲子音调很快,全不似本国音乐,却又别有韵律。 龙默很惊喜,从她手中接过木琴,也学着用手指扣了两下,却没有声音:“这是什么琴?” 龙傲君揽住他的腰,往他肩头一靠,摸上他手指往下面挪了挪,原来扣下部才是正确弹奏方法:“这叫卡林巴姆,是孤以前在番邦看到的玩意,这东西简单好学,只为博小郎一乐。” “陛下做了多久?”他摸着那紫檀木流线型的边缘,以及精致的凸起盘扣,还有裁的笔直的铁条,尾部都弯成整齐的弧度。这一番功夫,若非成熟匠人,只怕没有上十天不能弄好,可他从未见她这几日有偷偷摸摸做过这玩意。 “没多久,也就两三个时辰就做好了。”她得意一笑,这点倒是真的,她天生动手能力极强,又身负巨力,做什么都得心应手:“小郎喜欢吗?” 他点点头,声音都有些微微哽咽,显见得十分感动:“喜欢。” 龙默本就通音律,那些铁片在她手里只能简单发声,到了他手中,便很快奏出一曲清脆的流水叮咚,那是山涧的小溪,带着翠鸟的喜悦与微吟,在夕阳下波光粼粼。 她清了清嗓子,就着他指弹的旋律,开始即兴搞rap: “风一程,水一程,山一程,雪一程,山山水水风花雪月缘来缘去又一程。恰同揽......溶溶枝上月,轩窗玉下竹,恰同沐.......夜夜鸣玲星,渔辉共郎情......恰同享......繁华盛世曲,江山如画梦,恰同醉......恰同醉.......十里桃花酿,色授魂与汤......” 女人边唱便顺势将脚旁的鱼竿一挑,一条小银鱼破水而出,在空中闪过一道银光。 龙默指尖音乐更加激越欢快,直到那鱼啪啪打在岸边扭动,这才收了最后一个尾音。 将鱼从钩子上摘下放回篓中,两个人不知又聊了些什么,彼此相视一笑,从雪灵尨这个角度看去,竟是说不出的琴瑟和鸣。 直到那二人搂抱着一路跌跌撞撞进了竹屋,手底下传来噼啪一声轻响,雪灵尨这才发现自己竟不知何时将身前大树的树皮都抠掉了一块,木刺扎进指头rou,好疼! 他恨恨盯了一眼那竹屋,本想就这么离开,鬼使神差的,又不自觉走近,悄悄转到竹屋后方,耳朵贴向窗缝。 寂静的夜,那窗缝里传出的粘湿接吻声特别清晰,忽然砰的一下桌上花瓶被扫到地上。 “东西掉了。” “做完再捡。” “阿君,去床上好吗?” “孤喜欢这桌子,特意选的这大红桌布,衬小郎的肤色。” ...... 窗外的雪灵尨眸中露出愤恨之色,一旁的绿竹再次被他给抠出了汁。 三年前被选入宫中时,他远远见到女帝,便对她一见钟情,后来却迟迟不得承宠。之前一直以为是陛下为了平衡四大家族势力,这才不被召幸,陛下还是喜欢他的,毕竟他能感觉的出,陛下看他的目光,和其他三个人全都不同。 以前他病了,陛下会特意传召宫中最好的潘太医来给他诊脉。 他伤了,陛下也会亲自来雪香殿看望,为他亲手敷上金疮药。 他有时候不开心,陛下还会特意召雪家的姐妹进宫,以慰他思家之情。 这些都是其他三个从未有过的殊荣。 他一直认为,陛下待他是不一样的,毕竟一开始选夫,他是被她一眼看中,第一个选入宫内,之后那三个都是凑数用,而且他们根本不像他这般,真心喜欢她。 直到前些日子,传出陛下要娶那胤人少主,龙小郎的画像流传到宫中,与自己竟有七八分相似,他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之前那一切都是他的错觉。 她的温柔,她的疼爱,她欲说还休的目光,一直注视的都不是他。 他竟是--替!代!品! 屋内那些缠绵的声音愈发刺耳,无论是男人的低吟,还是女人的喘息,都让雪灵尨有一种被人欺骗与背叛的强烈难堪。 他所有的骄傲,都被那里面两个人共同碾碎! “小郎,这样舒服吗?” “嗯。” “这里呢?我可以亲亲吗?” “不,唔——” “别躲,啊。”衣料摩擦的声音响起:“过来点,孤又不吃人。” “阿君,你,别这样,嗯,啊,还说你不吃人。” “嗯,只吃我的小郎。” 桌角撞击地面的嘚嘚声音响起,有序的,无序的,强烈的,刺激的,混合着纠缠与迷乱,如龙卷风般,全都冲进窗外雪灵尨的耳膜。 雪灵尨的眼圈愈发红了,若目光能化成刀子,他身前的竹林估计会被全部劈碎。 “阿君,阿君。” “嗯。” “我很喜欢这里。” “那等我们老了,老的走不动了,孤带你回来,还一起垂钓,一起奏曲,一起唱歌好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