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那个大病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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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傅皓月想不明白的是,傅家这么大,客房就有好几间,唐淳没地方落脚,直接住在傅家也未尝不可,还省得每日奔波,又何苦麻烦在外找房子。 小姑娘的心思他不懂,也懒得费心思去猜,这会儿的傅皓月只想赶紧帮她把这事儿给办了,免得再拖下去影响他的食欲。 在寝室前前后后呆了也有快五年,东西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唐淳起初没想叫人帮忙,准备收拾完之后,直接叫个车自个儿搬到出租屋,因此便请了一天的假。 原本都打算忙活一整天,然而唐淳这会儿站在寝室,看着眼前两个穿着西装的彪形大汉动作利落地替她收拾行李,外表看起来略显野蛮粗犷,但收拾行李时竟是意外地细致,细致到让唐淳都没有什么可以插手的余地。 唐淳:…… 前一天晚上,唐淳便把一些衣服和贴身衣物都装进了袋子里,这会儿让人收拾倒是也没什么顾忌。 四人寝的空间并不算小,但一时间涌进五个人,顿时变得拥挤了许多。 傅皓月安安静静地坐在唐淳的椅子上,即使周围的环境对于傅先生来说属实有些简陋,但他光是一言不发地坐在那里,便莫名透着一股高级,像是完全游离于背景之外所存在的人。 男人富有节奏地转动着大拇指上的扳指,视线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对于他来说过于狭小的寝室。 老李这会儿安分地站在傅先生身旁,偶尔指挥一下收拾东西的保镖,唯独落下一个本该忙碌的唐淳,略显凌乱地站在寝室里,不知道要干些什么。 “房子租在了哪里?”坐在椅子上的傅先生突然开口,令唐淳愣了片刻。 “在锦程路那段,骑电瓶车只要半个小时。” “这么远?”傅先生挑眉,他本以为唐淳的房子就租在附近,路程顶多十五分钟,却没想到竟要半个小时。 他许是忘了,自己所住的那块区域有多金贵,以傅家为中心的周围都是别墅区,而傅家所在的那块地,属实算是寸金寸土。 “这已经算是好的了……再近点的就租不起了。”唐淳小声嘀咕着,心里却是默默吐槽了一句:万恶的资本家。 老李听此,暗暗瞥了一眼自家先生的表情,随即率先开口询问:“小唐啊,其实傅家的客房也不少,不如直接搬进来怎么样?” 话音刚落,傅皓月便侧头瞄了一眼老李,在对上老李‘了然’的目光时,眉头以微不可见的弧度一蹙,仿佛是在说:多管闲事。 “先生,您看怎么样?”老李回手一掏,又将话题的主动权抛给了傅先生。 傅皓月当然一眼就看出了老李的小九九,拒绝的话刚到嘴边,却不知道为何迟迟没有说出口。 他不喜欢这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这辈子活到这岁数也极少遇到过,而老李呆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也算是摸透了他的性子,这会儿竟好巧不巧地真被他给拿捏住了。 蓦地又回想起那日的剁椒鱼头,傅皓月思索片刻,半晌后不紧不慢地准备开口,“可……” “不行啊……我已经交了押金了,这会儿要是不去,这钱可退不了。” 唐淳话音刚落,傅皓月的表情一僵,微启的嘴唇迅速合上,仿佛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老李年纪大了,耳朵却依旧好使,自然是没有错过傅先生出声的那个字。这会儿看着唐淳一脸单纯的表情,向来上扬的嘴角敛了两分,在瞥到自家先生微沉的脸色时,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唉……小唐这人,真是给了机会也不中用啊! 唐淳自然是没想那么多,她满脑子都是心疼她的押金,甚至忘了,能在傅家住上一月的租金,怕是比她交上的押金还要高出几倍不止。 保镖收拾东西的动作极其利落,也得亏他们及时,寝室里微冷的氛围才没维持多久。 唐淳选的这个房子,价格虽相对来说贵了些,但好在各种设施一应俱全,只要拎包入住就行。 迎着校园里一众同学的视线,唐淳默默跟在傅先生的身后上了车,身后还跟着两个看起来毫无感情的保镖,拎着大包小包,那架势颇像是小说里出逃的小娇妻被总裁逮回去的画面。 . 意料之中的,在傅皓月和唐淳离开没多久,关于唐淳与所谓‘神秘男人’的消息便传遍了整个角落,而蒋城劈腿的事情也被成功曝光,当初在众人面前营造的温情人设彻底崩塌,这会儿任谁提起都是一脸不屑的模样,转头聊起唐淳却又是满脸的兴奋。 没有办法,谁让唐淳的这位‘叔叔’属实太神奇了些,让人不得不心生好奇的同时又对此敬畏无比。 本以为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至少会上个当地的热搜,但事实是几天过去了,微博上却是一些水花都没有,即使有人专门去搜也找不到一丝消息,纵使有同学上传了关于傅皓月的照片,刚发没多久就会被一股神秘力量给删得一干二净,以至于关于唐淳‘叔叔’的这个神话也只出现在了学生们的朋友圈里。 那天晚上,陆小曼便给唐淳打了电话询问情况。 事情闹得太大,她的朋友圈都炸了,即使陆小曼在医院工作也多多少少了解了些大概。 当得知照片里那个光是看见模糊背影就觉得气度非凡的男人便是自己口中的‘土大款’时,陆小曼整个人当场就不好了。 好家伙,天天和这么个神仙呆在一起,这能把持不住? 然而事实上,唐淳不仅能把持住,并且还心如止水。 先生虽是美人,但性子却不怎么美。 好不容易收拾完出租屋又赶回来给傅祖宗做饭的唐淳一边杀着鱼,一边面无表情地在心里吐槽着资本家的剥削性。 当天的晚饭,傅皓月吃得很满意,胃口大开,吃了整整两碗饭,后知后觉才感到有些撑,于是原先坐在沙发上看书的饭后活动便成了在客厅里溜达听戏。 dts7.1沉浸式环绕的音响配置,用来听戏属实是有些奢侈了。 在唐淳的印象里,那些听戏的老一辈便是拿着一个老旧的收音机,一边在公园溜达,一边听着咿咿呀呀的戏文,倒从没见过像傅皓月这样的。 临近下班时间,唐淳刚换下衣服准备开溜,屋外却不知为何突然下起倾盆大雨,夹杂着狂风,无情地拍落在花园里那些金贵的花草上。 老李最先反应过来,瞧着屋外的雨,脸色一变,当下便脚步迅速地朝着后门走去。 唐淳自是一下就明白了这其中的缘由,于是也跟着老李一同去了后门。 好在两人的速度快,后门的那块蔷薇还没怎么遭殃。 直至搭上了雨棚,老李紧绷的表情才稍许缓和了些,重新露出笑容对身边的唐淳开口:“小唐,真是谢了,否则就凭我这身老骨头,可没那么快动作呢。” “客气了,小事而已。”唐淳抹一把被雨淋湿的脸,同样笑着回道。 然而下一刻,老李刚放松没多久的神情又再次一紧,“坏了,下雨了,先生的腿脚怕是又开始疼了。” 唐淳一愣,低头看了一眼被保护完好的蔷薇花,又抬头望向那倾盆的大雨…… 好家伙,两人都光顾着看花,倒是把客厅里的那位祖宗给落下了。 第12章 深夜按摩 唐淳急冲冲地赶回客厅时,原先在沙发边悠哉散步的傅先生这会儿却是坐在了沙发上。 音响里依旧在放着戏文,唐淳听不太懂,但听起来像是武生在那儿痛斥大骂的戏码。 唐淳和老李一同缓缓走至沙发后,两人极为默契地没有草率出声,反倒是相互对视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的眼神里察觉到了那么一点惶恐。 作为新来的员工,唐淳自是不敢先出声去触霉头,而作为老员工,老李清楚生气中的傅先生是说什么也没用的,即使他在傅家呆了这么多年,照傅先生的性子,也是不会给他半分面子。 一时间,客厅里变得极为安静,安静到有些让人心慌。 就在众人沉默之际,坐在沙发上的傅先生却是突然开口道:“那几株花没事了?” 男人的语气极为平静,平静到宛若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然而唐淳和老李却是同时心头一紧,再次面面相觑了一番。 半晌后,还是李管家小心翼翼地先出声道:“花没什么大碍,不知先生的膝盖是否有恙?需要帮您拿药吗?” “不用。”傅皓月开口,起身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我的腿脚倒还没那么不中用。” 说完,男人便起身朝着卧室的方向走去,脚步不紧不慢,看不出半分异样,可那宽厚的背影落在唐淳的眼里,竟莫名觉得有些落寞。 客厅里的戏文还在播放着,这出戏似是已经唱到了高潮,然而看戏的人却是已经没了兴致,中途散场。 唐淳站在原地,略显局促,隐隐感觉到傅先生许是可能有些闹脾气了,但又觉得以他的身份,以他的性格,应该也不会是这种还会和花吃味的人。 “先生这是……”唐淳开口问道,侧头对上老李的视线,也从他的神情里读到了一丝无奈。 “雨天路滑,这会儿天都黑了,小唐你要不今日就在这儿留宿吧。”老李并没有回答唐淳的问题。 唐淳扫了一眼屋外丝毫没有要变小的雨势,沉思片刻后点了点头,“好,晚上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李管家尽管吩咐我。” 老李听此,笑而不语,心里却是明了,以自家先生的性格,半夜纵使疼得痛不欲生,也不会多哼半个字。 …… 夜色逐渐变沉,过了大半个小时,雨终是小了许多,但依旧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 潮气渐渐从屋外四面八方地渗入,洗漱完的唐淳躺在床上,昏黄的灯光本该让人昏昏欲睡,可她偏就没有丝毫睡意。 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脑子里却时不时闪过在后门时老李说的那句话,不知为何心里竟是有些烦闷,虽然并不强烈,但就像有小石子硌在了脚底板,尽管不痛,但却属实难受得紧。 也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唐淳终是忍耐不住,猛地从床上蹦了起来,随即踩着拖鞋走出了客房,脚步迟疑却又笔直地走向了主卧的方向。 唐淳穿着白日里自己的休闲衫和热裤,这会儿站停在卧室门口,敲门的手举在半空要落不落,在昏暗的楼道里颇有几分鬼鬼祟祟的意思。 这个点已经不早了,照理来说早就过了傅先生该睡觉的时间,但门缝底下透出来的光让唐淳明白,傅先生今日又是熬夜了。 理智告诉唐淳,这会儿躺床上呼呼大睡才是正解,且不说这个点傅皓月还想不想被打扰,再者她出现在这里,不是加班是什么? 心中万般纠结,但终是轻轻敲下了房门。 片刻后,男人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谁?” “我……” 屋内静了两秒,就在唐淳以为傅皓月会直接忽略她的时候,却又听到他的声音响起:“进来。” 唐淳深深地吸了口气,随即轻轻把手放在门把上,转动后推开。 空旷的房间略显冷清,不远处,男人正安静地躺在床边的单人沙发上闭眼休憩。 男人穿着丝绸睡衣,修长高大的身躯缩在沙发上,看起来竟显得有些瘦削。他的皮肤很白皙,许是因为太宅了,常年不见阳光,以至于比一般男性都要白上许多,这会儿在暖黄灯光的辉映下,皮肤显得极为剔透,密长的睫毛轻颤,透着朦胧的美感。 这画面,属实有些震撼。 窗外的雨打在玻璃上传来轻灵的响声,反倒衬得房间格外安静。 “先生?”唐淳小声地试探了一句,然而躺在沙发上的男人却是没有丝毫动静,乍一眼看过去就像是没有生气的艺术品。 在门口站了些许时间,见傅先生没有反应,于是又缓步朝着他的方向凑近,直至在距离三步路的位置才蓦然发现,他的唇色略微泛白,就连脸色也不怎么好看。 很明显,先生的风湿骨病又犯了。 傅皓月闭目躺在沙发上,腿脚传来的酸痛感令他毫无睡意。 许多个雨夜里,他都是这么过来的,即使是吃了药,那疼痛却依旧像蚂蚁密密麻麻地啃噬着他的膝盖。 其实一早就习惯了,习惯到即使现在承受着痛苦也依旧心如止水。 因是早产儿,傅皓月的身体从出生起就大小毛病不断,从小也是泡着药罐长大的,后来年轻那会儿身体是强壮了些,但一过三十岁,却又到处有了毛病。 傅皓月至今还依旧记得,自己五六岁那会儿,一个老中医替自己把脉,一边摇头,一边叹息的画面。 所以他打从心底里觉得,自己活不长久。 二九成年之际,曾有一瞎子给他算了一卦,说他是天煞孤星,既有贵人解星,亦无可助,除有奇遇,否则必英年早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