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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也没法顾及,往脸上一扑,抹了一把,就当作洗脸了。 她让开身子,让何秋露来洗。 何秋露也和她一样,拿水抹了一把就意思意思。 “这水倒是挺凉。”何秋露感慨,“我在家里可不是这么洗的。” 殊桥幽幽地说:“那可不是。” 她在家里!也不是这么洗的! 她的毛孔,她的肌肤,她的胶原蛋白!! 她的洗面奶,爽肤水,护肤乳,眼霜精华,全都没了!!! 殊桥已经下定决心不照镜子了。 镜子有什么好照的? 能把wifi和化妆品给照出来吗? 可不能吧。 端着盆子往回走的时候,何秋露还是没忍住,问殊桥,“你今天到底和徐文说了什么?” 殊桥逗她,“你猜?” 何秋露佯装生气,拿脚踹她,“好啊,你还不告诉我。” 殊桥往前一跳躲开,马尾辫跟着晃。 “你求我我就告诉你。” 她眼底狡黠,满是调戏。 何秋露哼了一声,嗔她,“你倒是个泼皮猴。” “我还不爱知道呢!” 这么久了,何秋露终于露出一点小女孩的神情来了。 殊桥觉得好笑,凑过去撒娇,搂住她的手臂,说,“好jiejie,那我告诉你,别生气了。” “你觉得徐文这人怎么样?”殊桥问。 何秋露没想到殊桥会这么突然地发问,但她很直接地说,“我不是很喜欢他。”何秋露认真地解释着理由,“他看起来不像是真心来支教的,今天实在是招惹了太多麻烦。” “希望他不要留下来。”何秋露说。 殊桥却笑了,“那我们打个赌,看看他会不会留下来。” “赌什么?”何秋露也觉得有意思。 “你输了的话,要答应我一个要求。”殊桥想了想,如是说。 “好啊。”何秋露一口应了下来,开心地对着殊桥说,“你输定了。” “我们拭目以待。” 殊桥笑得像个得逞的狐狸。 第17章 老书记的红薯。 第二天早上,殊桥醒的时候,鸡不知道叫了好几轮了。 撕心裂肺,咯咯咯,咯咯咯。 听得殊桥痛苦万分。 她不经想起自己过去搞男人的时候,为了满足男人的自尊心,常常会假装势力比他们弱,开口就是哥哥,哥哥。 哥哥,meimei多买了两张电影票,找不到人一起去看诶,哥哥可以陪我吗? 哥哥,meimei下班好晚哦有点害怕,哥哥可以开车来接我吗? 哥哥,meimei—— 妹你个头啊!! 现在听够了公鸡打鸣的声音,殊桥发誓,她这辈子都不想再听见哥哥meimei四个字。 她几乎没睡过炕,支着身子起来的时候,觉得到处都是酸疼的。 老书记和媳妇儿一大早就来做饭了,还把饭给送过来。 那一大盆刚刚煮好的红薯,还是烫手的。 殊桥没有经验,伸手去拿,烫得倒吸一口气。何秋露笑着摇头,打趣她:“你可慢着点。” 老书记来帮忙,他一手的老茧,不怕烫,拿着红薯在手里翻来翻去,凉下来以后,他把红薯递给殊桥,嘴上还说,“同志,你放心,我手是干净的。” 他摊开掌心,原来今天出门前,他特意洗了手。 殊桥心里一酸,接过红薯,忙说,“老书记,我不在意的。” “谢谢你。” 拿着红薯剥开来以后,能闻到一股清甜的香味,软糯的橙黄色看上去让人很有食欲。 殊桥咬了一口,有点上头。 老书记一直看着她的表情,等待着反馈,殊桥竖起大拇指,夸张:“特别好!我这辈子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红薯!” 这是真的。 因为她这辈子也不过刚刚开始一周。 老书记的表情一下变得心满意足,殊桥开始合理怀疑这顿早餐像是变相贿赂。 毕竟昨天说好了,今天要谈留不留,哪些人留,多少人留的问题。 事实上,殊桥猜的没错。 这早饭的确是老书记特别准备的。 因着这件事,他还被媳妇儿给骂了一顿。 昨天媳妇儿回来的时候,不好意思当着那么多人面给老书记发火。 拎着东西去别人家住,把房子留给这些年轻人的时候,她也忍着。 但是到了群众家里,实在是憋不住。 门一关,就破口大骂起来。 “隆兴昌!你什么意思!什么叫食物和宿舍你可以解决?你怎么解决?你有钱吗你!” 隆兴昌有点不耐烦,他自己折腾这件事折腾了一天,心里很烦躁。 现在还要跟媳妇儿做交代,根本没这个心情。 刘燕一看隆兴昌的脸色,就知道这小老头心里想什么。 手里的东西往桌子上一摔,屁股往木板凳上一坐,手掌狠狠一拍桌,说,“好你个隆兴昌,天天解决别人的事情比谁都有耐心,现在对我不耐烦了?” “妇人家,别胡闹!”隆兴昌怕他吵到李二牛和他媳妇儿,希望刘燕赶紧闭嘴。 他越是这样,刘燕就越要和他吵。 她不依不饶,“我胡闹?好啊,隆兴昌,那你去跟不胡闹的人过日子去!去跟这些县里人村里人过日子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