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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衡辞顺手递了一杯茶水过去:“不信也得信,他们走私铜钱抓过一次。” 京中明令禁止走私铜钱,但凡是犯者都要受到牢狱之灾。 这样的人,手脚难免会不干净,只是朝中却很难抓到真正主事的人,推出来挡刀的都是无辜之人。 有皇城司的察子将人盯牢了,李衡辞又以身份相压,想来也不敢再犯。 “这地契看来还有些烫手。”关明溪挑了眉头,“那些铺面又作何处置?” “你想如何处置,那便如何处置。” 京中大多都是租赁铺面,所以捏住了地契,算是捏住了那些商贾的命脉。 “自然还是让他们安稳过着,不过有了地契还嫌不够?王爷为何还要将永平街的*铺子都买了下来,这可是赔本的买卖。”关明溪狡黠一笑,却有一种人畜无害的之意。 “康王和曹皇后这些年存下来的好东西不少,永平街二娘熟悉,所以先从那处开始入手。” 他们定没有想到,多年来所盘算的东西,全都为李衡辞做了嫁衣。 “那王爷打算用多少银子买我们瑞和楼?” “我要买,二娘会不会卖?” 关明溪回答得斩钉截铁:“不卖。” 李衡辞摸了摸鼻尖:“今日彦之回家谈得如何?” “不好,伯母觉得其中有诈。”关明溪看他脸色一变,又道,“不过彦之将缘由抖了出来,我估摸着伯母会应下的。” 李衡辞不解:“为何这样肯定?” “天寒地冻,王爷带着太医去法兴寺,算是救了嫂嫂一命,他们家也讲究以德报德。” “那便再等一等。”李衡辞吞了两口米饭,看关明溪不紧不慢吃着,让大监将菜盘往她面前推了一推。 “我没记错的话,瑞和楼祖传的家业,是买下的地。”永平街上和其余街道不同,许多祖传铺面都不是租赁而来。 “是,王爷这步棋还伤神得很。”关明溪方才吃了一块绿豆糕,嘴角沾了一点糕屑,李衡辞伸手给她抹去了。 他的手不太温热,反倒有些凉,关明溪只觉脸上酥酥麻麻。 “何时去寺里接你嫂嫂回家?” 关明溪低了头,仔细吃着碗中米饭:“过两日吧,还得雇上几个轿夫,城外路不好走。” 马车颠簸,徐六娘坐着只怕会不舒服,所以关明溪想抬了软轿去接。 “不如让我府中侍卫去,稳当些。” 关明溪思忖片刻,道:“也好,谢过王爷。” “年前我都有些忙碌,你何时需要,便差人来我府中知会一声。”李衡辞半吞半吐,压低了声音道,“官家说过要见你,被我给拒了,不过年后兴许还会提起。” 况且要真是关明溪将这京中商贾的命脉抓在了手里,官家也不会安稳。 关明溪也没多讶异:“我从前在奉恩侯府时倒是见过几面,不过今时不同往日。” “无妨,有我在。” 关明溪觉得这像是一场没有退路的博弈,她从来不会轻易赌注压在一个人身上,而现在,她愿意放手一搏。 第77章 二合一! 关明溪陆续收到了不少地契,还有商铺东家摁下红指印的契约。 徐家终究是答应下来,在听说东西最终要放在关明溪手中时,更加放了心。 他们率先松了口,永平街上听见风声之人,也都慢慢签下契约。 就这样,在李衡辞有意隐瞒的情况下,鲜有人知,京中值钱的商铺渐渐都归为关明溪所有。 而关明溪还特意买了一个八宝玲珑锁,将东西都归置在一起,放在了隐蔽的地方。 近来总有侍卫上门,吴承远起早贪黑往瑞和楼而去,倒是没注意到这些,潘四娘察觉不对劲,便将关明溪唤到跟前问了一问。 关明溪琢磨*半晌也不知该不该说实话,最后还是潘四娘自己的猜测给她解了围。 “你想吃些什么让丫头去买就是,何必劳累人家善王的侍卫。”每每李衡辞都会叫人顺路去买些吃食带来。 在潘四娘眼里不过是讨好的姑娘伎俩,实在是犯不着为了这些东西自降身份。 两人现在关系说不清道不明,潘四娘认为还是女儿家的名声要紧。 关明溪想着闺房内那一叠厚厚的地契,道:“我知道了,改日同善王提一提。” 她转了话头:“咱们明日要去法兴寺住上几日,德厨昨日还让我去瑞和楼,说是要学两道菜,我午后便走一趟,劳烦娘亲让人张罗拾掇着衣裳。” 潘四娘自是满口应下:“你去就是,这年关瑞和楼也忙得很,德厨应当是想上新菜。放心,东西样样都不会给你少。” 关明溪趴在潘四娘腿上撒了一会儿娇,半晌才离去。 临动身去瑞和楼前也没带上巧儿,要她去善王府邸走一遭,要些侍卫来。 因着是挑了午后时辰去的,瑞和楼这会儿也只有几位散客,她驾轻就熟地先在账台前算了一下账,理清楚了才往后院里去。 吴承远和德厨都在院子里并肩坐着吃果子,关明溪笑笑,道:“爹爹,我方才将今日的账算过了,明日和娘一道去法兴寺,往后几日的账便留着让大哥回来。” 吴承远拍了拍身旁的杌子,示意她坐在自己跟前:“好,他歇了也有半月了,该是给他留点活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