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婆婆的人生(快穿) 第2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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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纭娘颔首:“我帮你叫子峰。” 潘子峰已经听到了外头的动静,面色难看:“爹,你怎么有脸来找我?” 潘元武:“……” 他确实亏欠长子。 潘子峰正色道:“你把爱慕你的姑娘塞给我做妻子,她有了身孕之后,还故意落胎,只为了和你在一起。你们俩感情这么深,为何不干脆在一起?” 听着这饱含怒气的质问,潘元武愈发心虚:“子峰,我……” 潘子峰抬手止住他的话:“爹,我刚知道这些的时候,险些就疯了。你要是不怕我报复,那就来住下。” 柳纭娘笑意盈盈:“请吧。” 潘元武:“……” 对上面前女子的笑,他只觉得头皮发麻。脑中猛然想起自己受了几次伤都是她动的手。那叫一个干脆利落,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手下留情。 大门敞开着,女子含笑相请,潘元武却不想进。 他缩进了马车里:“小哥,把我送回城里吧!” 再去磨一磨那些友人,或者干脆去找总头借银……想到此,他眼睛一亮,道:“玉兰,你的那个金创药能不能匀我一些?” “不能!”柳纭娘想也不想就拒绝:“甘草都不够卖,客人都排队等着货呢。” 潘元武哑口无言:“我们俩……” 柳纭娘抬手止住她的话:“别说感情,你压根就没有那玩意儿,我不对你下杀手,已经是看在两个孩子的情面上,不想让他们为难。” 亲娘杀了亲爹什么的,无论对父亲的感情有多生疏,都难以接受。 潘元武听得出来,她是真地想杀了自己。 当下不敢多留,催促车夫带自己进城。 车夫一脸为难:“这位大叔,不是我小气,我将你上有老下有小,都等着我拿银子回家。你付不出酬劳,我……这不是为难我么?” 在妻儿的面前落魄到这个份上,潘元武只觉得格外难堪。 “我总能找着银子付车资的,不会少你一个子。”潘元武恼羞成怒,吼完了车夫,又回头吼儿子:“潘子峰,老子可没有教你不孝顺!” 潘子峰并不惧怕,坦然道:“好在你没教我东西,我要是跟你学,定然畜牲不如。” 潘元武认为这话在骂自己,顿时恼怒,张口还要说话。 柳纭娘已经不耐烦,拔出了腰间佩剑:“你以为我脾气好得很是不是?” 潘元武:“……” 他生生扭过头:“走。” 车夫磨磨蹭蹭,不愿离开,在这点时间里,潘元武想到了云彩的话,说他身边发生的事林玉兰很快就会得知。他问:“你知不知道琳琅的下落?” 柳纭娘扬眉:“她在海棠手中。” 潘元武半信半疑:“真的?” “当然。”柳纭娘笑吟吟道:“容我提醒你一句,海棠身边围着不少厉害的人,当初子峰和我哥哥都险些着了她的道。你要是想救人……” “我不想救人。”潘元武只是随口一问。或者说,如果李琳琅没有被人控制的话,他想去问她几句话。 柳纭娘眨了眨眼:“但是我已经以你的名义去忠义堂找人救她了。” 但凡是花楼,肯定都有靠山。否则,生意没那么好做。潘元武自己只是一个小小把头,哪里敢和花楼的幕后之人作对? 他面色大变:“你……” “你照顾了她那么久,就再帮她最后一回嘛。”柳纭娘认真道:“再说,海棠出手对付子峰和我哥哥。他们俩一个是你儿子,一个是对你有恩的兄长,你帮着报报仇,难道不应该?” 潘元武睚眦欲裂:“你想害死我!” “没那么严重。”柳纭娘挥了挥手:“赶紧去吧,再晚一点。说不准忠义堂的人都要出城来找你这个苦主了。你也是广宁山庄的人,不要给他们添乱。” 潘元武压根不想回城,甚至想就此离广宁城远远的。 稍晚一些的时候,忠义堂的人真的到了,来了四个人,个个一脸严肃:“那海棠确实藏了人,我等已经将她带到了忠义堂。潘把头,你去认一认解救出来的姑娘……有好多呢。” 不查不知道,这一搜,才发现那个花楼简直视广宁山庄于无物,就在广宁山庄的山脚下,竟然强行买了不少姑娘关起来。 潘元武:“……”他真的没想救人。 “我不用去认,救出来就行。麻烦诸位了。” “潘把头客气。”为首的那人一拱手:“你不去怕是不行,我们也不知道哪位是李姑娘,这一回足足救出来了二十多位姑娘,全都被关在地窖里学所谓的规矩,其实就是打骂兼饿肚子,目的是让她们早些答应接客。百花楼此事太过恶劣,已经被关张。所有的花娘都被请到忠义堂,被强迫的那些放归原籍,自愿的也还她们自由身……潘把头高义,那些姑娘都念着你的好呢。” 潘元武眼前一黑,又想吐血了。 他真心不需要这些姑娘的感谢! 百花楼关张,幕后的人还在啊,这笔帐肯定都算在他头上。 241. 第九个婆婆 四十 忠义堂是广…… 忠义堂是广宁山庄在城内设立的专门解决百姓之间纷争的地方。里面有不少高手, 每一任堂主都是刚正不阿的性子。凡是拿到忠义堂的案子,含冤的人都能得到一个满意的答复。但也因为如此,案子挺多, 堂主性情刚直,从来不肯让人插队。报上的案子等上两月得以解决,那还算快的。 而昨天报的案子今天就有人寻苦主问话, 还是柳纭娘出了力气。 她的金疮药有价无市, 昨天报案时, 等忠义堂接案后, 主动说堂中弟子办案辛苦,她愿意捐上一千瓶金疮药。 习武之人就没有不受伤的, 堂主还亲自出来道谢。立刻就派了人去百花楼, 昨夜熬了一宿, 把里面的姑娘身份查了个清楚,打算以最快的速度将事情了结。因为金创药的缘故,堂中弟子在救人质时,更是万分小心。 那些被圈禁的姑娘也不是傻的, 见他们小心翼翼,问及谁是李琳琅时, 立刻冒出来好多个。所以才有了几人来请潘元武去认人的事。 潘元武眼前阵阵发黑,车夫本也是城里的人, 对忠义堂那是又敬又怕, 见他们催促, 立刻就拉了缰绳跟在后面。 忠义堂有别于往日的冷肃, 还没靠近就传来各种香粉味,听得到里面莺声燕语,还有不少女子在哭。潘元武逛过不少次花楼, 对这般情形并未露出诧异之色,此时他一脸严肃,心里则害怕不已。将林玉兰那个女人骂了个狗血淋头。 他出现在门口,立刻就有一个身着粉衣的姑娘扑上前:“我在这里。” 这一下像是热锅里溅入了冷水,屋中瞬间煎沸腾起来,好几个姑娘扑上前言自己是李琳琅。 李琳琅自己反而被挤到了一边,她气得破口大骂。 “你们这些冒牌货,他是认识我的,你们少靠近。” 立刻有女子喷她:“你能做得到的事,我们也做得到。”说着,朝潘元武飞了一个媚眼:“这位大哥,您救了奴家性命,救命之恩,以身相许,奴家愿意随伺在您身侧……” 面前的几位女子各有风情,潘元武本就是好色之人,看得呆了呆。 李琳琅气得跳脚:“潘元武,我在这里。” 潘元武刚才下马车时,有堂中弟子贴心地送上了拐杖,他勉强可以自己走动,闻言看了过去,眼神莫名。 李琳琅早在他踏进来时,就已经发现了不对,凭着他对自己的担忧,不应该这般冷淡。见到了人,不说怜惜吧,简直毫无担忧之情。 出事了! 被关着的时候,李琳琅想了许多。她扒拉了一遍,自己在这广宁城只认识潘元武,如果有人救她的话,也只有他。因此,昨夜被带出来,听到有人在寻“李琳琅”,她就已经有了主意。 见了面之后就说自己在借马车的途中被人敲晕的,潘元武应该不会怀疑。 有堂中弟子过来,正色问:“潘把头,哪位是李姑娘?” 潘元武不情不愿地指了李琳琅。 李琳琅暗自松了口气,小碎步走到他身边。其余姑娘满脸失望,还有不少人冲着潘元武表明心迹。 这城内的大多数百姓不知道忠义堂办事的效率,但她们在百花楼见多识广。这事一般是没那么快的。 面前男人有这个本事,肯定有不同之处。 正这么想着,就看到门口又来了一行人,为首的女子三十多岁的模样,边上有个二十多岁的清俊男子呈护持之态,一看就知二人关系不菲。退后两步的地方,也有一双年轻人,那男子约摸二十岁,一看就是习武之人,正和边上女子低声说笑,惹得那女子娇嗔地瞪了过去。 边上的忠义堂弟子看到这一行人前来,立刻迎了上去,向来严肃的脸上笑得像朵花似的。没多久,堂主急匆匆而来。 虽然有了金创药,可还需要止血散,这林娘子所制的止血散几乎见血就止。要知道,血流的多了,伤了元气,再好的金创药也只能加快伤口愈合,补不了元气。还有,有些伤根本就止不住血,只能眼睁睁看着伤者血流而亡。 忠义堂主知道自己偏心,但他偏得坦坦荡荡。多要几份药粉,那挽救的都是兄弟们的命! 柳纭娘是很乐意与广宁山庄交好的,看到堂主亲自前来,立刻表达了自己的感谢。 “这些姑娘中有一大半都不是自愿,堂主救她们于水火,实乃大善之人。” 堂主有些尴尬:“林娘子这话,我受之有愧。若不是你报信,我也不知道有那么多女子正被人欺辱。”他是个直接的,转而道:“再说,这一回我确实有些私心。听说林娘子除了能制出上好的金创药,手头止血散也不错?” 柳纭娘颔首:“这些都有药方。”她认真道:“忠义堂为城内百姓付出良多,都是有血性之辈。如果堂主愿意,可以派两人跟我学这两种药的配制。” 堂主愣住。 习武之人容易受伤,那春生谷在江湖上地位超然,就是因为他们能制出各种药粉,才被各路武林人士追捧。 春生谷中,一个普通弟子,也能随便给人脸色。如果忠义堂能做出比他们更高明的药粉……或是广宁山庄有了自己的药方,也不至于被人辖制。 他顿时一喜:“只是我堂中的弟子怕是不行,容我禀告山庄,由他们派出专门学医的弟子。” 这对于柳纭娘来说,也是一个契机。 柳纭娘颔首:“我家祖辈都被山庄庇佑,如果是山庄派人,可以多派几人。” 堂主眼睛大亮,一瞬间已经想到了许多。当即愈发客气。 柳纭娘看到了不远处的潘元武,道:“我想和他们聊聊。” 堂主知机离开,他也得回去赶紧把这消息报上去。 这段日子,柳纭娘的药粉声名大噪,山庄中各处也有派人采买,但却从来没有人上门威逼过药方。由此可见,山庄秉性不错。 还有,柳纭娘这几天也发现,无论是潘家附近,还是她在郊外的庄子,周围都隐隐藏了不少人,但却并无恶意。应该是山庄的人发现了什么,特意派人护着她。 潘元武看到了门口的情形,心情格外复杂。拄着拐杖上前:“玉兰,你何时与堂主有了交情?” “不关你事。”柳纭娘打量二人:“琳琅,你没受伤吧?” 李琳琅面对他们,就觉格外羞囧。胡乱地点了点头。 潘子峰看天看地看身边的余甘草,就是不看李琳琅。 见他如此,李琳琅有些伤心,却也知道自己再不能摇摆不定。潘子峰视自己如无物,她贴上去也不会有好下场,现如今最要紧的,是要把潘元武哄好。 她被裹挟在人群中救出,好多女子低声议论,说这请忠义堂把他们带出来的人应该有几分人脉。 既然如此,留在他身边,无论是陪着他,还是被他嫁出去,都比她自己蒙着头乱撞来得好。 “说起来这事儿多亏了你,要不是发现你不见了,我也不知道百花楼敢干这事。”柳纭娘正色道:“那些姑娘都得记着你的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