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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一只软绵绵没长大的羔羊。看起来就很软,戳一下也的确很软。那绵软的触感,会从感官传达到内心。 温热的水流即使重重砸在掌心也洗不掉指尖残留的绵软。 寸寸收紧指尖,沾湿的眉峰微微下沉,垂下的睫毛掩住底下金色眼瞳中暗哑流光。 ... 夜晚愉快的时光,第二天朦胧睁开眼的时候,陶曼已经把昨天的插曲抛到脑后。 “啪——”一声拍灭闹钟铃声,陷在柔软的床单里翻身,“温蒂你回来了。” 含糊的声音带着半睡半醒的嘶哑,朦胧张开的眼睛被外头阳光刺的重新闭上,好半天才逐渐适应。 “早上5点左右回来的,小姐醒了就不要再赖床了。”温柔甜美的声线在耳边响起,微微下陷的床垫闭上的眼帘上遮去阳光的阴影。 一睁开就能看到温蒂那张近距离放大的甜美面容。“嗯!”懒散的声线尾调微微上扬,陶曼揉了把乱糟糟的头发坐起身。 “今天倒是起的早。”听到楼上传来的声响抬起视线,男人鲜红嘴角微微带起弧度,合上报纸露出后面那张带着眼罩的艳丽脸孔。 不是昨天那种直接暴露出来的浓墨重彩刀锋般犀利的艳丽。挡住半张脸的粗粝皮质眼罩,露出的金色右眼里头是她习惯的从容以及地下平静的黑暗。这才是她所熟悉的殷染。 “我又不是天天睡过头,昨天只是意外。”粗粝指尖上夹着燃到一半的香烟,面前茶几上还摆着半空的咖啡杯缓缓冒着热气。 清晨新鲜的空气,和煦的阳光透过窗子洒进屋子。安静的餐桌上只有刀叉碰撞,细细咀嚼的声音,融洽的气氛里谁都没有说话。 很安宁,可惜并没有持续多久。 迈着快步走过来的莫德端着通讯器弯腰,伏在殷染耳边说着什么。座的很近但是听不见说些什么,只能看到坐在位置上的殷染那只微微垂下的金色右眼微微跳动一下,嘴角的弧度瞬间沉下去原本平静的面容瞬间阴鸷的骇人。 之前平静愉悦的表象简直就像是幻觉。 原本举止间夹带的沉重气压变得更为骇人,几乎是瞬间陶曼感觉嘴里的食物没了味道。直到等到殷染接完通讯器豁然站起身。 “怎么了,你现在要出门?”手里的刀叉放下,陶曼也下意识跟着站起身。 “你继续。”尚未站起来就被已经起身的殷染不容抗拒地压回去。“我要出去一趟。” “现在?”即使知道,陶曼看着桌子才刚刚开动的早餐还是有些不可思议。 “有突发事情,要马上过去。我把莫德和兰登留下保护你。” “等等...”刚刚张嘴,还没完全说出来的话。被殷染突兀骤然凑到面前的艳丽脸孔逼回去。 “乖乖在家里等我,不要乱跑。” ... 穿过重重防御的机械巡逻队,带着马修的殷染迈着大步走出机械的瞬间正好撞上抱着文件的科研总负责人山姆。“母体现在怎么样?” 脸色蜡黄消瘦的斯文男人,眼睑下浓重的青黑色显露出倦意。然而唯有那双执着隐藏着疯狂的眼睛亮的惊人。“‘洛拉’被感染,现在情况很不乐观。” “一直都在封闭隔离区里面还会出现感染源,罗威他们三个负责人都在干嘛!” “据说是管理上的疏漏,三位将军现在他们现在已经下令彻查这件事情。” “查?”血红的嘴唇带起丝丝弧度,不及眼底刺骨的冰冷。“母体还能不能保住。” “只要不出现器官衰竭就没事。只是‘洛拉’现在还是未成年的幼体,抵抗力原本就比成年人要弱。这次受损大概会让她虚弱很一段时间。” ... 厚重长筒靴踩着地板发出沉闷的响声,惨白到反光的墙壁最里面的沉重的封闭门打开露出里头穿梭的科研人员。 殷染和山姆两人一前一后。 “殷将军,博士。”路过门口穿着隔离服的科研人员对着两人点头,虽有埋近繁重的工作中。 即使还隔着房间都能听到里头爆发出的嘈杂声音。推开门的瞬间杂乱的声音有着瞬间停顿,等看清来人是谁随即回复原本模样。 打开的门被里头守卫的机械士兵关上,殷染走到离自己最近的空位上坐下。在白炽灯下照的有些惨白的下颚,上半张脸被帽檐阴影遮住。在挺直的鼻梁上落下分明界线,越发显得鲜红的嘴唇抿成一条薄线看来阴鸷骇人。 “来了。”坐在身边的罗威懒散地翘着腿皱巴巴军装纠成一团,乱糟糟的头发以及能夹死蚊子的眉头。略微低沉粗粝的嗓音,遮不住神色间疲惫更显得那张五大三粗的脸狰狞凶相毕露。 随手丢到他面前的一叠文件薄薄几页纸,转手丢给旁边的殷染。桌上的人继续唇枪舌剑,殷染拿起文件默默翻查。 “‘洛拉’现在昏迷不醒,你们还有心情在这里推卸责任。”猛地一拍桌子坐在正位上脸色黑的几乎滴墨的星际委员。“你们三个人负责母体安全,现在出封闭的隔离区里出现了感染源。不管是谁的疏忽,你们三个人同样都有责任。” “现在,‘洛拉’很虚弱。比起现在追究责任我们应该优先保住母体。”轻轻擦过纸张的粗粝指尖,殷染垂落的金色右眼看着白纸上的文字声音平静而沉稳。“山姆博士和我谈过,‘洛拉’现在还是幼年体无论是抵抗力还是身体素质都比成年人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