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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我朝律法,寻衅滋事者,须得罚银关押七日,你们既然已经提交了诉状,府衙也已收诉,那么便只需等府衙开堂即可。” 知府身旁的男子垂下眼,顺手接过一旁人递来的茶水,简单抿了一口,淡淡道。 此话一出,那妇人当即语塞,一旁的知府清咳一声,解围道:“此事可再议,先将这张家三郎的案子查清。” 男子面色如常,并未有任何不虞之色。 谈秋见了此情形倒是有些好奇,这知府怎么看起来还要让着城主府那边的人几分,那人究竟是谁,按理说城主府的人再怎么厉害,也不至于让朝廷的人都要看其薄面才是。 谈秋暗地里悄悄拉了拉姜北慕的衣袖,姜北慕反手将谈秋作乱的小手握在掌心一捏即松,示意他莫要乱来。 谈秋面红红地四下乱瞥,只闻知府问道:“姜北慕,你可有话要说?” 第14章 你喊我嫂子就行 “购买吃食不假。但我铺子一日之中售卖的糕点上百份不止,唯有这张家出了事,若说是我铺子吃食的问题,哪有如此巧合的道理,况且我铺子之中梅花糕制作所需的原料皆经由我手,若是糕点真出了问题,那么有事的应当不止这一家才是。” 姜北慕看也不看那妇人,只不卑不亢回道。 “大人!我夫君当日早饭只喝了些稀粥,之后便再未吃过什么了,直到我午时去给夫君送面和糕点,他吃了后才出了事。” 女子声泪俱下,一双眼睛哭地通红,仿佛受了莫大的委屈一般。 “是啊,我家老三前几日都正常地很,且我们将他送去医馆后,大夫看出是中了毒,便立刻灌药给他催吐了,吐出来的只有面条和糕点,这难道还不够证明这糕点有问题么?!” 妇人紧随其后连声附和。 “那可不一定,谁知道是不是那面条出了问题呢。” 谈秋看不过去,冷不丁地冒出了一句,姜北慕这回却未阻拦。 那喝茶的男子懒洋洋瞥了眼谈秋,目光继而转向姜北慕,“有道理啊。” 谈秋心中欢乐地敲起了小鼓,若说之前还有些担心那城主府的人会不会反水,此刻谈秋见他男子毫不避讳地帮腔附和,便知道这人一定与姜北慕关系匪浅,若不是外头还有百姓围观,说不定那男人听都懒得听,直接下判了。 姜北慕似乎看出了谈秋心中的小九九,不着痕迹地朝坐上男子扬了扬眉峰,像是在示意他不要太过了,继而收回目光,颇为无奈地看了眼谈秋。 “你血口喷人!” 妇人情绪有些激动,当即怒斥道:“面条怎么可能有问题!我们一家子都是吃了的!如果有问题那我们一家怎么好好的?!” 谈秋似乎等的就是她这句话,紧着笑道:“是啊,你们一家吃了面条好好的,出了事觉得是我们铺子糕点的问题,那我们的糕点售向全城各家各户,吃的人总比你们一家子要多吧?现如今也是一个出事的也没有,怎么你们就能认定了我们糕点的问题呢?” “你!…… 你!强词夺理!” 妇人当即被噎住,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该怎么驳斥回去,只得手臂颤颤巍巍地指着谈秋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这话什么意思!” 乍闻谈秋此言,那女子忽的哽咽着驳道,一双眸子通红看向谈秋,“难道我会害我自己的夫君么?!我岂能做那种猪狗不如的事情!” “他没有那种意思,姑娘无需多想。” 姜北慕适时地挡在谈秋与那二人之中,客气道。 “肃静。” 知府敲了下惊堂木,道:“去将那医馆之中给张家三郎会诊的大夫带来。” 堂下官差领命而去,不多时便从外间乌压压的人群之中领了一名面白微须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一袭青色布衫涤地发白,待近得堂前,先行一礼。 “初八那日可是你给那张家三郎会诊的?” 知府问道。 “禀大人,正是在下。” 大夫微微颔首。知府见状嗯了一声,继续道:“那日他是何症状,你且仔细说说。” 大夫些许思量,旋即挑着重点简单讲了,“那人抬进馆内之时已是傍晚,送来之时面色发青,双唇泛紫,舌苔厚且僵硬,问之无反应,刺破指尖的血液凝固速度十分快,种种迹象表明乃是中毒之症。” “山上多毒虫,也有可能是毒虫咬伤所致,何以见得是吃食?” 一旁的男子若有所思问道。 “回大人,冬季蛇类早已冬眠不出,且虫类亦蛰伏难见,此人毒发之快,唯有蛇毒可堪相比,但其周身并无蛇类咬伤的创口,而若是毒虫所咬,若是毒性较烈者,必当有创口,且创口附近会泛起青乌色,而若是小毒虫,那么便不会如此快地发作。” “山中蛇虫类别何等之多,你又有何证据能证得不会是一个你从未见过的毒虫所咬呢?” 一直沉默不语的姜北慕忽的出声直问那大夫,谈秋当即帮腔道:“就是,山上的毒虫你能确保都见过,都知道其毒性么?说的这么言之凿凿的。” “唔,他们说的有道理啊。” 座上的男子忽的笑着说了一句,旋即转头望向一旁沉思的知府,“是吧,林大人。” 知府回过神来,似有所想,颔首道:“确实,若无法证得其并非被毒虫所咬,那么你又如何能确定他一定是吃了什么而中的毒呢。” “回禀大人,我并未指明其是因为吃食而中毒,只是当日和其家眷提过,极有可能是两种情况,要么被毒虫所咬,要么因吃食而中毒,他们坚称是吃了什么,我便配药为其进行催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