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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半夜三更走的,说是晚上鱼多。”白女士语气随意,对此习以为常。 白林歌放下粥,留了一碗给肖宫基,坐下先喝了一口,才道:“我说呢,昨晚上是好像迷迷糊糊听见了什么动静。” 他们喜欢上钓鱼后经常这样,时不时就去甩一杆子,又没又个什么正经差事,钓起鱼来不分昼夜。 “妈,您这粥煮的,真是绝了。”白林歌竖起大拇指。 白女士一脸莫名其妙,看他的眼神很微妙,不就是不咸不甜的味道吗,喝个粥还能喝醉,说的都是些什么胡话? 被昨晚那顿饭在脑中印刻下深深烙印的白林歌捧着粥碗,怀着感恩之心喝完碗里的粥。刷了碗放回原位,见客房里的肖宫基还没有起床的意思,白林歌对白女士说了声:“还有事,我出门了。” “去哪儿?回来吃中饭吗?” “不一定。”白林歌走到门口,对着仪容镜拨了拨头发。 白女士仿佛看穿了什么,哦一声:“那晚饭呢?还回来吃吗?” “不……那还是要回来吃的。”白林歌回头,很诚恳,“咱们家饭好吃。” 白女士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感慨万分。外面果然很磨炼意志呀,以前总嚷嚷着想去外面,现在懂得家里的好了。 下了楼,正看见简岽宁向着这个方向走来,白林歌挥挥手,冲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昨晚分道扬镳之前约好了,今天一起去灰鸽群那边。这种事情并非一蹴而就的,尤其是要做好群众思想工作,就是得一遍一遍反复劝说,基层工作历来都是如此。 简岽宁也想抽空和白林歌培养感情,但想到昨天看到山洞上的隐患,无法置之不理:“开发建设的事情可以后延,但山洞的事情恐怕不能再拖了。虽然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但我不希望发生任何不幸的事。” 他又放不下白林歌,索性直接询问白林歌愿不愿意和他一起去处理。白林歌讲的就是一个义字,毫不含糊地答应下来,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指定要把这件事拿下! 话是这样说,白林歌其实还一头雾水,和简岽宁汇合一同往外走:“我们要做些什么?” 简岽宁微微一笑:“有一个伟人说过,我们要把朋友团结得多多的,把敌人变得少少的。” 明白了!被一语点醒,白林歌恍然大悟。 难怪简岽宁要掌握灰鸽居住地外卖、快递数据,那些鸽子都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其实他们根本不反对建设,但有一股势力控制了他们的选择。 而根据白壮壮透露的信息,灰鸽群有人想当族长,那么他就要利用这次的矛盾离间鸽族中灰白两色阵营,让这些中间派站队,争取大量可明确的支持。 那么,到底是给出了什么样的好处,让那些暗地里偷摸点外卖、网购的灰鸽支持他呢? 这个问题白林歌没有答案,简岽宁也不清楚,最直接了当的方法,当然就是去问了。 首要人选当然是白壮壮,但显然白壮壮吃了前两次的教训,这回怎么叫都不肯出来了。 白林歌站在树下喊了好几声,都没有得到回应,遗憾地回头冲简岽宁摇头。 简岽宁安慰道:“没关系,我们换一个。” 白林歌想了想,一拍手掌:“有了,咱们去找他!” 那只白林歌要找的灰鸽,叫灰化肥,简岽宁记得这个名字,外卖、快递使用频次数据排行前几名里就有他。 在不远处树林里找到那只圆滚滚的鸽子,他瞧见白林歌转身就想跑,被白林歌眼疾手快一把抓住。 灰化肥惊慌失措地化为人形,在地上打着滚地胡乱挥舞着胳膊,试图摆脱抗白林歌的控制。只可惜武力值悬殊,白林歌双手把他按得死死的:“跑什么跑,犯事了吗这么心虚?” 灰化肥放弃抵抗,哼哼唧唧:“白壮壮都跟我说了,你投靠了要拆山的那家伙。亏我们以前那么好,你竟然背叛我们。” 说起这事,白林歌有点儿暴躁了:“人家根本就没想拆山,拆了那两座也是为了保护山脚那些村子,有规划有目标,剩下的一点儿都不会动。你们给机会让人解释了吗?约了你们那么多回,你们回回放人家鸽子。” 灰化肥紧闭双眼,弱小无助,但有点胖。 白林歌站起身,把他拉了起来。刚站稳,灰化肥一口气吐到一半,白林歌没那个耐心,干脆利索揪住他的衣领,往上使点儿力气,灰化肥诶诶喊了两声,不得不踮起脚尖。 来了好几趟,文明问询反而被蹬鼻子上脸、恶语相向,简直就是逼他非暴力不合作嘛。 “说,你们灰鸽里边到底谁想当族长?” 灰化肥被扼住命运的喉咙,眼看周围没有一个能救他的,唯一在场的简岽宁一副冷眼旁观的样子,终于意识到自己孤立无援的事实。 他犹豫着吐出一个名字:“是……灰大郎。” 我就该知道会是他!白林歌又开始觉得自己要疯狂掉毛了,爷爷你都快被篡位了还有心情钓鱼? 他老人家大半夜摸出去夜钓,甩手扔下鸽族不管,让白林歌在这里替他cao心,这难道就是皇帝不急皇孙急? 还没等继续追问,三声尖利的长啸自一个方向涌来,简岽宁眉心微蹙,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那是灰鸽们有要事号召聚集的哨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