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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现在该说它的主人是君撷,或者后卿。 不归砚能打通一切相连的空间,妖魔被关进江南禁制,又从另一个缺口逃逸…… 因此,这九州的妖魔怎么都除不干净。 君撷:“脱骨香迟早会耗尽,到时候这些妖魔还会重返人间,你要是想将它们永远困在昆仑,就要将这东西融进你身体里,自此以后,你在一日,它们便乖顺一日。” 苏夜垂敛眼睫,静默地看着手中的焦炭,点点细碎的粉末像是被燃尽,融进空气中,被那些妖魔吮吸进鼻腔,它们神态似醉酒的浪子,一个个乖巧的像孩子。 他心中闪过一瞬要将这些妖魔斩杀的冲动,确实也召出无色神剑,剑指身型硕大的魔兽喉咙。 那魔兽不躲不跑,也不抗拒,掀开层层眼皮,神情悲怆地看着苏夜,牛大的竖瞳里滚淌出滴滴泪花。 悲怆至极,好似也有人的感情一般。 那魔兽盯着苏夜看了很久,而后阖上眼皮,呜鸣一声,垂下头颅,一副引颈就戮的模样。 苏夜的手是颤的,他难以置信,为何兽类会拥有人一样的情绪。 “人由人生,妖由草木精灵所化,唯独魔没有来历,你可曾想过为何?”君撷问他。 苏夜答不上来,他从没思考过这个问题,自然,世人也不会去想,他们只觉得妖魔祸乱人间,是合该被封印,斩杀,铲除的。 那……那为何他们只想着封印妖魔,要不是彻底斩杀? 君撷道:“只要世间尚存灵气,便会有妖,而魔,是杀不干净的,源源不断地再生,封印已经是最好的办法了。” “或者说……” 君撷的瞳孔幽深起来,他似笑非笑道:“魔是被天道默许存在的。” 苏夜:“既然天道默许魔的存在,为何又要仙门修士以斩妖除魔为己任?为何我师尊他……” “仙门斩妖除魔护的是自己,至于白若一嘛……”君撷瞳孔愈深,眼底都是嘲弄。 “天道让他护着的从来都是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说白了,妖魔祸乱的是仙门,只是仙门狡诈,将灾难转移到凡人世界。” 后来那句话,让苏夜冷汗直冒。 君撷说:“魔拥有再生之能,永生不死,它们曾经都是神啊,得罪了上面,落入凡间成了劫,只有九州大陆灵气耗尽,再无修仙之人,它们才算赎完罪。” 天地不仁,魔曾为神…… 这究竟是怎样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 “苏夜,我们的目的是一致的,我要你释放五阴炽盛,觉醒万魔心,斩下昆仑,搭建天梯,去问天,问祂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要问祂,当初为何欺骗我、背叛我、抛弃我,我和我的族人至死都被唾骂成叛徒,千万年了,已经被骂了千万年了!” 只有这个时候,苏夜才能从君撷眼底看到疯狂,看到愤恨和不甘。 这个一贯善于表演,善于隐匿自己愤怒的男人,终于忍不住了,他那些温润如玉,言笑晏晏的模样都是装出来的。 神殿外逡巡的妖魔乖顺地匍匐在地,三人进了昆仑神殿。 甫一入殿,原本无感无知的钟续像是突然找到了什么方向,他径直朝后殿的莲花池走去,速度飞快。 莲花池有一个他一直在等着的人。 苏夜不知是该欣慰,还是该神伤。 即便灵魂碎地不成样子,即便早就成了一个活死人,却还本能记得叶上珠,可要是叶上珠醒来,看到这样的钟续…… 苏夜不忍细想。 上次来,这昆仑神殿还是一副破败颓垣的模样,这次来,却修葺一新。 和两百年前一模一样…… 点点滴滴将苏夜拉回前世的记忆中,那时候,他就那么荒唐地,满脑子只有白若一,只想着和他的师尊如何欢好,在三十九级台阶拱起的尊座上,在兽绒深陷的地毯上,在凌乱的枕席间,在露天席地的雪山之巅上……摁着他,压着他,不顾一切…… 饮着那最辛辣的烈酒一般,肆意怒放生命的价值,全都给白若一,都给他…… 除了这些凌乱的,荒唐不堪的回忆,很多事情,苏夜已经记不起来了。 他倒是也怀疑过,只是没有任何头绪,当年身边的那些擅于阿谀的人,大约是都死在仙门的剑下了吧? 不知君撷在忙碌什么,很快,他撩开珠帘,换了身衣服,将血腥完全遮挡住,收拾起那副温润如玉的模样,噙着笑,邀苏夜进去。 苏夜跟着他,往里走,君撷对这座宫殿的了解,仿佛比苏夜这个主人知道的都多。 “两百年前,我是不是见过你?”苏夜蹙眉问。 君撷也不回避,笑着正面答道:“两百年前,我曾是魔君最得力的管事啊。” “两百年后的今天,我不就又回来了吗?”君撷恍惚想起什么,神色怪异道:“当初那把地心火,也是我放的,君上当初耽于情爱,夜夜与辰巳仙尊流连枕席床榻,仙门等的急了,我也等的急了,就推一把,谁料想……” 君撷眼波一转,颇有些嘲弄地看着苏夜。 “岂料,君上死地那般憋屈。” 苏夜脸色愈沉,难看至极,但偏偏斜睨他的君撷还保持着若有似无的笑意,一看就很欠揍。 步入内殿,穿过廊庑,眼前赫然是一个露天的,生长在冰天雪地的温泉池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