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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夜的脖颈已经被掐地红紫,不知是不是幻觉,他瞥向窗外的时候,忽然看见了一个淡蓝的影子,洁白的数对羽翼一闪而过。 那是……师尊的十翼飞鱼。 意识到再用力,眼前的青年就要被他掐死了,雪朗猛地吸了口气,松了手,由于激动而急促地喘着。 “我跟你解释这么多做什么,过两天,我便安排你当众受刑处死,自此以后,你只需乖乖呆在塔中,为我服务便好。” “你那是什么眼神?是……讨厌我?” 雪朗眯起眼睛,盯着苏夜看了半天,忽然道:“你不是喜欢白若一吗?他穿白的,我也穿白的,你要是喜欢,做那种事的时候,我用些迷香,在你眼里,我便和他长得一模一样了。” 他忽然靠近苏夜,狎昵道:“你不是一直很想上他吗?只要把幻觉当成真的,什么都能实现。” “不许……侮辱我师尊!” 雪朗促狭道:“装什么假正经,哼!” 苏夜没有想到,这个一直话很少,几乎没怎么见过面的塔主,居然能一眼看穿他的心思,他对白若一那点自己都感到不安的心思…… 突然有些庆幸,这人没有将他那点难以言喻的龌龊想法公之于众。 可眼下,一切都没有按照他曾设想过的方向去走,他确实没了性命之忧,可要被迫与这恶心的塔主发生点什么,他才觉得自己罪大恶极。 会……对不起师尊吧? 转念又觉得自己这个想法可笑极了,白若一从未说过喜欢他,也从未回应过他那份不知死活的爱意。 更何况,白若一现在神识混乱,记不清身边的人,他连对不起他的资格都没有。 师尊会忘了他吗?就像不记得其他人那样…… 这一夜,苏夜是战战兢兢度过的,他灵脉被束缚住,形同凡人,饿的不行也不敢吃雪忘尘送来的食物,困的不行也不敢随意阖眼。 好在,雪朗确实没来sao扰他,或许真的去按照他所说的,去为苏夜的假死做准备了。 他迷茫地望着窗外,并没有淡蓝身影的十翼飞鱼。 大约只是幻觉吧。 雪朗的决定恣意又疯狂,他走出寝殿后,便召来了雪忘尘,将自己的想法以命令的口吻吩咐完。 雪忘尘不敢反驳,紧蹙的眉头却暴露了忧心。 察觉到了异样,雪朗斜睨他一眼,冰冷道:“怎么?有异议?” “……不是。” 雪忘尘根本不敢反驳,“……要和以前一样,通知各个仙门和百城来观刑吗?” “要!当然要!” 雪朗眯起眼睛道:“自然要让他们知道我悯苍塔的公允,要通知到位,一座仙山,一个城池都不要落下,接到消息后他们最快多久能到?” “就算御剑而来,不眠不休也要三日。” “很好,那就将施刑时间放在第二日。” “……” 雪忘尘依旧跪在殿下,一语不发。 “怎么?”雪朗有些不悦,这个他最倚重的弟子,近来频频不让人省心。 “塔主,这样做会不会太明显了一点?若是各位山主和掌门心中猜忌您故意……” “笑话,谁会猜忌悯苍塔?我悯苍塔为修仙界和天下所作的贡献,有目共睹,更何况,就算是猜忌,又能如何?悯苍塔惧怕过什么吗?” 一番话让雪忘尘一时语塞,这位高高在上,几乎被奉为神祇的塔主,所作出的决定,没有任何人可以反驳。 他只得领命,退下。 平心而论,在整个悯苍塔中,雪朗对雪忘尘算是最为关照的了,那时候的雪忘尘不过是一个被塞进悯苍塔藉藉无名的洒扫弟子罢了,谁都可以吩咐他做任何事,谁都可以欺负他,只有塔主…… 雪忘尘初来悯苍塔的时候,几乎是个透明的存在。 那个时候,悯苍塔还不像现在这般规矩森严,塔中的弟子什么样的都有,雪忘尘只是一个天天握着扫把,默默洒扫的外门弟子,他没有资格修习仙法,也没有资格被欺负。 是的,连被欺负都轮不上他。 他看见过被一群弟子围堵殴打的新入门的弟子,他想着去拉架,施暴的弟子叫他滚,没有人理会他,就连被殴打地浑身是伤的弟子也咬紧青肿的腮帮,怒视他。 “滚啊!” “你别痴心妄想了,我不会和你做朋友的,我是钦州城送来的弟子,和你这样的庶人是不同的!” 雪忘尘愣住了,他知道钦州城在九州百城中只能算得上末流,靠着施舍和援助才跻身进九州百城之列,但他没想到,他的善意在这人眼中竟然是不配。 如此很久后。 有一人路过时,目光落在他身上,问雪忘尘为何将腐朽的枯枝烂叶埋进树根下,而不是当作垃圾丢掉。 雪忘尘说:“虽是枯枝烂叶,虽已零落成泥碾作尘,可亦能化作春泥更护花,它们生于斯,长于斯,想必也是愿意用生命中最后的光热,去孕育更为广阔的天空。” 那时候,他还不知道眼前浑身霜雪的人是塔主。 第一次有人愿意听他说话,他很开心,恨不得滔滔不绝,将自己所思所想统统道出。 从他自己对世界的认识,到他虽不记恨,也弄不明白那些人为何不理会他,欺·辱都轮不上他,可他却觉得没那么难过,甚至认为没有人的陪伴也不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