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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他也很纳闷,但又琢磨不清楚怪在哪里。 “你……你们……”他瞪大了眼睛,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白若一大脑一片空白,眼尾含着愠怒,将脸别了过去,企图掩饰尴尬,不知为何觉得心中满是羞耻,明明很清白,为何…… “咳——”苏夜反应快,他连忙咳嗽两声,“刚刚跑得有些疾,呛到了,师尊帮我顺气来着,少主找我有事吗?” 果然,石羽涅很快就被话题转移了,他有些无奈道:“你也是,跑那么快干嘛,吶,这是你遗失在藏书阁的锦囊,我看见了想叫住你来着,谁晓得你跑那么快。” 苏夜接过锦囊嬉笑道:“你不懂,我师尊最近在教我一种步法,一跑就停不下来了?” “什么步法?”石羽涅来了精神,眼神中满是求知欲。 这涿光山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石羽涅石少主最大的愿望就是拜入白若一门下,成为白若一的座下弟子,然而却被苏夜捡了个便宜,而后白若一便扬言此生只收这一个徒弟。希望破灭后,原本会以为石羽涅会像云频那样,对苏夜怀恨在心,岂料石少主拥有一腔赤子之心,非但不嫉恨苏夜,还同苏夜私交不错。 他用自己的努力讨好着白若一,什么果酿吃食,新衣茶具都会第一个送来云栖竹径,虽然大多都便宜进了苏夜肚子里,但他也不气恼。 苏夜满脸认真道:“逃命的步法!我天资愚笨,师尊怕我以后遇到劲敌打不过,特地为我量身定做了一套步法。” 怎么愈发满口胡话了!白若一覆手而立,没有插话,心里却五味翻涌。 “啊……这……”按照惯例,石羽涅一般会因为白若一的亲赐秘籍而仰慕不已,可这逃命的步法……确实不是君子所为,在石羽涅眼中,君子应当为斩妖除魔至死不悔,逃命……也太没面子了吧! 一时间,他不知道是羡慕还是无语,说不出话来。 眼看着石羽涅被他忽悠地差不多了,苏夜不经意间挑眉瞧了眼白若一,却发现师尊刚好也在斜睨着他,凤眸狭长,长睫微煽,清洌如水的眸中是七分愠怒,还含着三分羞怯,这一眼就将苏夜的魂都瞧没了。 师尊……原是如此绝色。 石羽涅不难忽悠,很快就对苏夜胡诌的步法深信不疑,而白若一被苏夜气的三天都没让抱,苏夜既委屈又觉得自己活该。 白若一好歹是整个涿光山乃至整个修仙界奉为神祇的仙尊,该有的肃穆尊严是要有的,更何况他平时清冷惯了,不喜欢与人打交道,这一回竟被活生生撞见与自己的徒弟拉拉扯扯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被冷落下来的苏夜盯着手中的锦囊,突然想起这是在天澜城的时候遇到的那个算卦少年给自己的,苏夜不信算卦,疑而不决者才问卦,那少年说:“我将所观天机书于此锦囊内,要不要看,什么时候看随你……” 这天机会是什么?和他相关吗? 那……有没有可能是解除那具尸体身上五阴炽盛之毒的关键,又或者是修补师尊灵脉的关键? 待到入夜,栖云殿熄了烛火,苏夜走出云栖竹径,步至寒潭前,解开锦囊。 锦囊里像个没有底的黑域,里头闪烁着点点流萤,苏夜只埋头看了一眼便觉得头晕目眩,魂灵被什么拉扯着,就像活活将他的神识抽出一般,头疼欲裂!锦囊就在手上,只要他一拉抽绳,隔绝从里面飞出的星点,症状就会马上消失。 可是他太急了,他太害怕端坐在远处等着他一步步走过去的命运了,他刹不住脚步,被时间一点点推动着,若不尽早想出解决的办法,后果……他不敢想象。 苏夜的神识被拉入锦囊中,漫天流萤渐渐堆砌成陌生的画面,灰蒙蒙的穹顶洒落漫天雪花,目光所及的一片白皑皑中,诺大的宫殿矗立在眼前,上书昆仑神殿。 这里是……昆仑八十一城的昆仑神殿! 苏夜从未来过昆仑,从未见过神殿,可却觉得眼前的一切莫名地熟悉,熟悉到就像自己在这里居住了很多年一般,他踟蹰着,终于决定走进去。 在他踏入神殿门槛的一刹那,眼前的画面再次变化,幽暗诡谲的室内气氛暧昧,空气中蔓延着古怪的熏香,眼前的罗帐被微风吹动着,暖黄的烛光摇曳着纱幔在墙上投下暧昧的影子,细看,两道身影缓缓交叠。 苏夜在江南的章台北里中浸。yin多年,虽未做过什么,却很清楚地知道那两道身影此刻在干嘛,倏然想起这空气中萦绕的气息是催·情的熏香。 纱幔被风缓缓撩起,若隐若现出一个洁白如玉的面庞,额间冷汗津津,湿润的碎发凌乱地贴在额上,凤眸微阖,眼中是羞耻与失神,贝齿紧紧咬着下唇,唇上渗出屡屡鲜血,他死死咬着也不溢出半点声音。 苏夜蓦然愣在原地,他使劲揉搓着双眼,可再看去画面并未改变,一时间胸腔内的火焰腾然升起。 “师尊!” 被欺于身下的人竟然是他的师尊!辰巳仙尊白若一! 是何等的折磨!竟然让他亲眼看见自己曾经爱不释手的话本里那仙尊与魔君旖旎的画面! 心中的怒火窜出,夹杂着愤恨,散发出扭曲的滔天巨焰,所有的冷静,理智都在这场灼天烈焰中焚烧殆尽,只余下满腔愤恨和五味杂陈的酸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