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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裴将这番话听下后,忽而意识到,他的弟弟平时的反常行为,他竟从未放在心中。 那个总委屈着哭着喊他“哥哥”的孩子,是他的弟弟,眼前这个心思深沉的人,也是他弟弟。 事实已是如此,他不知该作何反应。 以往的反常,在此刻都有了一个合理解释。 上官裴阖眸不想去看他,喉头哽咽,沙哑着开口问:“十三年前,父亲和容夫人的遗体,一直未找到……” 上官卿轻描淡写道:“我吃了。” 上官裴无奈道:“那是你的亲生父母!” “是啊。”上官卿感激地说:“对阿卿而言,他们是最伟大的人了,他们生我养我,死后还以自己的无用身躯换我一条重回人间的路。” “兄长,你不在城中,你不知道啊,芙蓉来的强盗太凶悍了!他们烧杀yin掠、无恶不作,若不是我装疯卖傻,生啖父母血rou,他们会杀了我的!” “若是我死了,兄长你就没有亲人了,我是你唯一的亲人了啊!” 上官裴不知是该怪罪他,还是该同情他,他当初做的是对的还是错的? 重要吗? 不重要了,他没什么资格去指责自己的弟弟,相比他而言,弟弟只是为了活下去,况且弟弟的手从未沾上人命。 而他上官卿就不同了,他是个从地狱爬出来的厉鬼,没有一条路可以通向人间,他杀伐果决,手上沾了无数无辜之人的鲜血。 他有什么资格指责别人? 如此,也罢! 虽是两种迥然不同的性格,可终归是他弟弟。他就这么宽慰自己,将死之人并不想祭奠太多仇恨和求而不得。 惦念着能见到芳华,无论先生到时候是打是骂,他都甘之如饴,只此一点,就够了。 然而,上官卿并不打算放过他。 他嬉笑着再一次撕开上官裴的伤口,道:“兄长可知道芳华先生是如何驾鹤西去,撒手人寰的?” 浑身猛地一怔,上官裴猛地睁开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他。 上官卿似乎对他这个反应很满意,他故意拖着,欣赏了会儿这个表情,过了会儿才开口。 “兄长怎么这个表情看着我?芳华自然是自戕而亡,这件事和我有关系,却也和我没关系。” 那一日。 上官卿提着镂花的食盒,找了好一会儿都没见到哥哥,他刚从城中最好的那家糕点铺子里买了热腾腾刚刚出炉的凤梨酥,小心翼翼地护着,想给哥哥吃最新鲜的第一口。 原本,府中的侍卫是不能透露城主行踪的,可问的人毕竟是小公子。 上官卿顺着侍卫指引的方向,找到了石室入口,入口在花园的假山后。 他刚走近,便看见了哥哥走出来,衣衫凌乱,脸上还多了些说不清的伤痕,眼圈下挂着乌云,凶悍狠戾地对守卫吩咐着。 “看好了他!别让他死了!除了饮用水,其他食物一概不许送入。” 那恼怒的声音很大,上官卿距离这么远,都听得清清楚楚。 不禁疑惑,什么样的人,竟然把哥哥气成这样? 以往的犯人从来不会被带入府中,那花园下的石室以前不过是个密道,从来就不是个关押犯人的地方。 上官卿不由好奇,他没有喊住上官裴,而是默默等人走开后,从另一处假山后门进了密室。 “有人吗?” 上官卿试探地喊道,旋即,便听见了一串窸窸窣窣的铁链碰撞声。 他掏出随身的火折子,点亮后,眼前的石床上,赫然是个身形消瘦、衣衫凌乱不堪的人。 点燃桌上的蜡烛,周遭亮了起来,他再凑上前去一看,惊叹不已! 那是一个身着月白衣袍的男人,身形单薄,衣不蔽体,面容憔悴到好似随时都会晕厥过去,从脖颈到胸膛,密密麻麻堆积着红痕血污和狰狞的淤青。 可这人双眸上覆盖了一块窄窄的布帛,看不清什么神情。 此人身上没有什么危险的气息,甚至可以说是温柔。也不知犯了什么罪,要被哥哥关在这里。 上官卿尝试着问候道:“你还好吗?” 那人浑身一僵,反应了会儿,嗓音沙哑着幽幽开口问:“……谁?” 声音温柔地一塌糊涂,却又虚弱至极。 “我……我路过这。”注意到芳华的脚踝上缠着锁链,他动一下,锁链就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上官卿问:“哥……城主他把你关在这里,你是犯了什么罪了?” “……” 见芳华不说话,上官卿安慰道:“你看起来不像坏人,城主不会为难你的。” “……” “你眼睛怎么了?看不见吗?” 芳华点头,依旧没说话。 想起上官裴对守卫的吩咐,眼前的人气若游丝,怕是很久没吃过东西了,上官卿揭开镂花食盒,糕点还散发着热腾腾的热气,凤梨酥甜腻的香味很快溢满了石室。 上官卿:“你要吃点东西吗?城中最好的糕点铺子现做的,我一大早就去等了,买到了最新鲜的,你要不要尝尝?” 听闻是凤梨酥,石床上的人微微颤抖,忍着浑身的酸痛,强撑着坐了起来。 上官卿取出一块递到芳华手上。 触手的guntang和甜腻的香馨刺激着感官,芳华忍不住想要呕吐,可胃里空空如也,他什么也呕不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