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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若一哪怕有一点点师尊维护徒弟的真情,自己也不至于在此受审! “这…………”天璇无奈,看向石决明。 石决明:“继续审。” 钟续实在看不下去了,便同石羽涅说:“你在此盯着,我回去一趟,去求我师尊帮帮忙!” “你去吧!我一定看好苏师弟,我在他在,他亡,我……我就毁了那讯魂针!” “………………” 钟续悄悄掩饰身形,退了出去。 苏夜缓缓阖上眼睛,咬牙攥拳,“几次偷盗皆是我一人所为,与旁人无关。”他说谎了,身体内的讯魂针开始作用,一点点钻心蚀骨,他咬着牙关。 “我…………我修为比不上各位……师兄,但……但我会耍小聪明啊……”他说着,竟还勉强挤出了一个笑,那笑容托着梨涡,衬在痉挛狰狞的面目上显得格外诡异。 “我……骗过了他们!”他痛苦不堪地闭着眼睛,沙哑开口。 “没有…………啊……!”他想说没有妖修,可是,这个谎太大了,根本抵抗不住讯魂针的审讯!他忍到筋骨暴突,指尖摩挲着粗粝的地面磨蹭出血,眼睛充血猩红一片,他佝偻在原处粗喘。 他不想说的! 他要打消这些人的怀疑! 如果是面对提问,尚可以咬紧牙关,忍忍就过去了,可现在他却需要开口,自述罪状。刚刚云频的诘问让苏夜恨入骨髓。 为什么要逼我? 他猩红的眼眸狠狠瞪着云频,牙根发涩,口中锈味蔓延。 若是一只狼犬,他定当要撩开阴暗地獠牙,去撕咬那逼迫他的人!可是不知道是谁给他打了麻药,在他的唇角之上拿着细密的丝线一点点缝住,将他的獠牙藏在了口中。 他匍匐在地上,思绪混乱,却蓦然看见袖口掩映之下冰绦散发着一团白光,那丝丝缕缕的光流顺着手腕蔓延到四肢百骸,竟……竟缓解了不少讯魂针带来的疼痛! 苏夜心中复杂却难掩大喜,冰绦护主!看来这一年来,他与冰绦的主仆情日益加深!他小心翼翼自然而然地拽着袖子,没有被任何人发现他的小动作,他微微直起身。 “是……是云频编造的!没、有、妖,没有什么色什么魂的术。怕是云频师兄在我师尊收我为徒那日就对我有些意见了吧?” “我自然是犯了偷盗之罪,但云频师兄却因我师尊未收你为徒,你心中不如意便起了嗔恨之意, 是为破了嗔戒! 你不明事理,是非不明,善恶不分,栽赃诬陷于我,不知悔改, 是为破了痴戒!” 云频面色骤变:“你!你血口喷人!” 苏夜笑道:“是非黑白,一查便知啊,云频师兄?这讯魂针我受得,你怎么就受不得了?” 他说罢,站了起来,浑身一震,那捆绑的绳索炸裂,簌簌掉落。苏夜紧紧盯着云频,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红光,他身上那数十根讯魂针倏然震出,直直地扎进了云频体内。 云频轰然倒地:“啊!长老救我!” 苏夜:“说啊!谁让你胡言乱语?谁让你诬陷我?谁让你针对我?” 众人一惊,苏夜居然会用讯魂针?但还不及苏夜问出什么…… “胡闹!”天枢长老一拳祭出,那在空中放大的虚拳直直捶打在苏夜身上,苏夜手捂胸口,闷哼一声,一丝鲜血顺着唇角便流了出来。 他眼睁睁地看着天枢长老替云频出头,天璇长老取出云频体内的讯魂针,禁不住冷嘲一声。 怎么? 他云频就审讯不得?自己就可以往死了审? 他伸出手背狠狠地蹭掉挂淌在嘴角的血。 就凭天枢长老在维护他吗? 如果,今夜。 自己师尊也在,他会不会维护自己?自己会不会不用受到审讯? 天枢长老搀着云频,对苏夜道:“你怎可对同门师兄大打出手?当真是秉性恶劣,不知悔改!”他转头对山主道:“这苏祈明问题不小,他既非天璇的弟子,是如何会使讯魂针的?说不定那摄魂之术他也是会的!” 石决明叹息,看向苏夜道:“你说说看,你怎么会用讯魂针?” “我……” 他怎么知道他为什么会用讯魂针?难道不是知道了灵器的作用就可以用吗? 苏夜:“我不知……想用便用了,要学会才能用的吗?” 天枢:“胡言乱语!讯魂针这般灵器怎的是人人都能使得的?何况你一个灵脉未通的弟子怎么能驱使讯魂针?” 苏夜:“我…………我不知……” 一番诘问,无论是山主还是长老们抑或是堂下弟子,都觉此事非同小可,一个灵脉未通的寻常弟子怎么可能使得了灵器?苏夜站在堂下,不知作何解释,心中百感交集。 此时,戒律堂的门倏然打开,一身暗沉墨绿衣着的人走了进来,来人谦逊低调,温文尔雅,他手持折扇向石决明揖礼。 石决明:“君撷仙君来了?”看见站在他身后的钟续便明白了,笑道:“怎么还惊动了仙君?” 君撷仙君温雅淡笑,走到苏夜身边:“本已睡下,听闻此事便赶来了,怕这孩子平白无故蒙了冤屈。” 天枢招来弟子扶住云频,有些恼怒走向堂下,“苏祈明并非是仙君的弟子,仙君何必掺和此事?何况他怎的就蒙了冤屈了?他自己都承认了,偷盗仙草是真!袭击同门是真!你看我那弟子,在场的所有人都看见了苏祈明不知用何邪术驾驭讯魂针攻击了云频,这偷习妖术怕也是真的,数罪并罚该散了他的气海,废其修为逐出涿光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