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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没有关系?!”殷问峥舔着脸凑上去,脸皮比谁也厚,“你站着的是我太子府的地盘,你人也是我太子的……咳,”看到江棠舟的脸色微变,殷问峥识趣的换了个说法,“至少在外人看来,你也是我的人,难不成我还管不着你吗?” 江棠舟还在生刚才那一波的气——尽管他自己都没想通自己为何生气,不过他还是抿着嘴唇说到:“太子,我有些疲乏,只想回去歇着。” 殷问峥直接一把搂住他的肩膀,掰着他的身体转了个大圈,半推搡着往外走:“我道歉,我道歉,我错了还不成么,方才不应该说那般的话戳你的伤心事,不如这样……你来京都这么久了,应该还没出去逛过吧?我请你去好好地逛上一逛,你想吃什么任你点,如何?” 江棠舟紧了紧眉头:“什么伤心事?” 殷问峥用肩头撞他一下:“放心,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绝不会告诉第三人。” 江棠舟:“……?” 殷问峥也没去过问江棠舟自己的猜测到底是否属实,只是兀自把“不举”这个名头按在了江棠舟的脑袋上,江棠舟听得一头雾水,也不晓得对方到底在说什么“秘密”。 结果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坐在了殷问峥所谓的要请他吃好吃的那家酒楼了。 江棠舟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在生气呢。 他的眉头又皱起来——下一秒,眉间却有一只手轻轻抚平了那个“川”字,殷问峥的声音也响起来:“阿棠,你老是这般皱着眉头,小心长了皱纹。” 江棠舟有些不自在的避开他的手,低下头假装饮茶:“长便长了。” “你还在生气呢?”殷问峥好笑的看着他别扭的模样,玉笛轻轻敲在桌沿,语气多了几分认真,“我是认真同你道歉的,方才千不该万不该说要推个美人给你,下次再不会有这般的事儿了,我也会尽量让那些美人儿少些在你眼皮子前面打转,可好?” “……我没生气。”江棠舟饮了口茶,一脸平淡的答复道,“你想多了。” 听雨盯着她家主子的后背,肯定的点了点头——是了,现在没刚才那么气了,至少身体松弛了些。 殷问峥便笑:“若是我想多了便好,若你是真的生气了,今日为了道歉,你且叫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只要你肯原谅我。” 江棠舟愣怔了一瞬,才垂下眼道:“点菜吧。” 听雨赞同的点了点头,看到她家主子的背脊彻底松弛了——还真是好哄。 殷问峥帮着忙布菜,将那些个自己觉得好吃的全都堆到江棠舟的眼前去:“这个好吃,虽是兔rou,却一点也不柴,我最好天下酒楼的这一口干煸兔rou了,每每想到便唾沫生津,来,阿棠,你尝尝……” 殷问峥不仅布菜,还夹了一筷子,直接送到了江棠舟的嘴边。 江棠舟下意识的咬下进了肚,微润的薄唇擦过筷尖,白皙的牙齿轻轻咬住一头,然后将兔rou吞进肚里。 殷问峥盯着他的嘴唇看了会儿,才问道:“如何?” “好吃。”江棠舟对美食丝毫不吝于赞扬。 殷问峥也夹了一筷子兔rou,往嘴里送的瞬间脑海里突然闪过方才江棠舟的红唇白齿——他清了清嗓子,这才一口咬下,抬起眼,正好对上江棠舟那双灰瞳,还有浸润在皮rou之中的血痣。 分明无光,却是有光。 殷问峥含住筷子,舌尖抵住自己的上颚,有些含糊不清的说到:“这家酒楼,是整个京都味道最好的一家,到了正午时候,还会有说书先生来上几段,在这里待着很是惬意。” 说曹cao,曹cao到。这头殷问峥刚落了尾音,那边说书先生便粉墨登场了,二楼不少食客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 江棠舟也听到了动静,循着声音往那处望。 他望着台上,却不知殷问峥含着筷子仍望着他鼻子上的那颗血痣。 直到说书先生开始讲:“却说半年之前,那不败将军方胜了勤国,这一胜仗可是将那勤贼打得屁滚尿流——” 江棠舟拧起眉头,突然就没了兴趣。 他收回视线,问殷问峥道:“你说故意来让我听这书的?” 殷问峥忙抽了筷子,迅速的解释道:“绝不是。这人往日就爱讲那风流才子与佳人的故事,谁能想到今日突然换了风格。” 江棠舟心里这才舒服几分:“嗯。” “要不我去让他住嘴?”殷问峥端详江棠舟的表情。 “罢了。”江棠舟垂下眼,淡淡道,“在你们恒国人眼中,勤国确然都是勤贼。” 殷问峥忙出声以表清白:“你在我眼中绝非勤贼。” 江棠舟摇头笑了笑:“可我也是勤国人。” “阿棠,你可有听过一句俗话?”殷问峥眉梢一挑,不知道想到哪里,自己先笑出声来。 “什么?” “叫——”殷问峥打了个响指,笑意盈盈的望着他,“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江棠舟:“……” 殷问峥直杵杵的盯着他,毫不避讳自己此刻脸上的调侃之意,反而看到江棠舟一脸被堵得不知该说些什么的表情,心下甚是愉悦与满足。 他发现自己最爱看的就是江棠舟撕下那副淡然的伪装,露出其他人该有的表情来——不管是无奈、开心、苦恼,甚至是生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