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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时安眼见这个裸男一步一步朝自己走来,摸索着墙壁惊恐窜出了厨房,他不确定接下来的剧情会怎么发展,会不会出现禁止级的画面,因为这幻觉完全不受自己控制。 沈时安忙不迭的逃回房间,在门口时候因为地板太滑差点摔跤,趿在脚上的拖鞋掉了一只,他还没有顾得上捡,裸男已经从厨房里跟出来了,沈时安惊恐躲进去,砰一声将裸男和拖鞋一起关在门外,吧嗒拧上了锁。 盛焰停在门外,看着紧闭的大门,鼻尖上还带着最后扇起的风,头顶上毛绒耳朵垂下,晶莹的眼眸中充满委屈,然后靠着墙壁缓慢蹲下,缓慢又懂事地抱起膝盖,跟那只被遗弃的拖鞋遗一起等待主人再次赏脸打开大门。 “于千鱼!” 沈时安拨通电话后几乎是吼了出来。“我觉得我精神开始错乱了,我现在情况很严重,我看到了一只,不是,一头,不对,一个。” 他慌乱的组织着自己的语言,妄图将自己此刻受到的震撼与紊乱精神状态隔着电话精确传递给于千鱼。 “我看到一个裸着身体的男人出现在我家,他的头上还长了猫耳朵,眼睛也是金色的——” 于千鱼好似被从睡梦中吵醒,打着哈欠不以为意道:“是不是你养的那只黑猫也不见了。” “你怎么知道?” 沈时安此刻完全相信于千鱼的业务水平了,甚至还有些怀疑这人是不是懂点掐算之术,连自己幻觉里猫咪会消失都知道。“我现在该怎么办?” 沈时安不安的掐着手机,从未像此刻这般急切。 “哦——” 于千鱼的懒散和他如坐针毡形成鲜明对比,拖着长音应了一声,沈时安不真切的听见一阵翻水的哗啦声。 “没事。” 于千鱼打了个哈欠后又舒适的翻了个身,带起一片水花。“他就是你养的猫,几千年的种,品相应该不错,好好利用。” “什么?” 没等到沈时安听清于千鱼是什么意思,电话就被毫不留情的挂断了。冰冷的嘟嘟声在房间中回荡,沈时安感觉四周空气蓦然被震出了狭小房间,一股寒气从脚尖窜到头顶,随即浑身的寒毛都炸开了。 沈时安爬上床,用被子将自己包起来紧紧裹住,不知是不是错觉,他觉着四周好冷。他好似在经历一场午夜凶铃般浑身汗毛炸开,惊恐盯紧门口。脑中不断思索,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连于千鱼也开始不正常起来?难道刚才那个电话也是自己幻想中的一环? 在这沉静的一个小时中,沈时安已经为自己脑补了一场盗梦空间。 盛焰蹲在门口边上,后背靠着墙,时不时仰起头看一眼紧闭的大门,然而房间中的人没有一点动静。主人是不是睡着了?把我忘了。 头顶耳朵无力耷拉下来,盛焰用手指戳在地上,一下一下开始画圈圈,主人什么时候才会开门,他困了。 沈时安仿佛惊弓之鸟,浑身紧绷的盯着门口一动不动,被子将人紧紧包裹,闷出来的汗水顺着发梢流在脖颈上,滚过的时间每一秒都像针扎一样煎熬,这幻境究竟什么时候才能过去,沈时安浑身僵硬,他的精神力本来就有限,终于痛苦又无奈的闭上了眼睛。 以前每次他每次陷入难堪境界时,总有一只柔软小rou垫拍在他手上,将他拉回现实,一次又一次给予安抚,不知从什么时候,沈时安对那只聪明的小家伙已经形成了依赖,自己现在这副模样,连黑猫都看不见了,那小家伙一定又在呜呜叫唤。 那可爱的身影不断在脑海中闪动,或许是黑猫给了他勇气,沈时安缓慢睁开眼睛,求生的欲望比任何时候都要强烈,他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徒然的等待幻觉自己过去,他要主动一些,打破这噩梦自己走出去,他要去找自己的猫。 沈时安掀开被子,心脏在胸腔中砰砰跳动交织成擂鼓,赤脚踩着地板,一步一步如履薄冰的谨慎走到门口。 蹲在门口垂着脑袋昏昏欲睡的盛焰听到房间中传来微弱响动,耳朵一下支棱起来,忙抬起头望向门口。 沈时安端起架子上的花盆,发现端着这个没办法开门。于是小心放在地上他改成了铁制花架,他一只手勉强提着,另一只手放轻动作拧开门锁。 伴随着吧嗒一声,沈时安的手握在门把上,他的胸腔起伏了一下,随即咔嚓转动把手,门哗的打开,带起一阵强有力的后风,盛焰眸中欢喜神色还没来得及消散,看着漆黑凶器砸来,瞳孔骤缩,下一瞬间化为黑猫敏捷往对面逃窜险险躲过这伤害,黑猫踩着墙壁在上方留下几个浅浅梅花脚印,几个起跳落在沈时安面前。 “喵呜——” 双目泫然欲泣,声音凄楚哀怨。 “大聪明……” 沈时安眼见裸男变为黑猫,怔怔站在原地,自己终于打破了幻觉。 “对不起。” 沈时安仿佛有些脱力,疲惫塌下肩膀蹲了下去,他的手抚在黑猫背上,指尖微微发颤,但还是将受惊的小家伙抱在怀中,下颌埋在蓬松的软毛中,是熟悉的感觉。他极近可能的将声音放柔软安抚。“对不起。” 沈时安听见黑猫胸腔中心脏剧烈跳动,再次讷讷说:“对不起。” 第29章 我的耳朵很好 rua 哦~ 黑猫扒在沈时安怀中仰起头,伸出粉嫩小舌软软舔舐他的眼角,含糊着叫了声。“喵呜——” 沈时安将猫抱起,抬手将门阖上,转过身极轻出了口气,决定等天亮后就去于千鱼的诊所看看,自己的情况越来越严重了,刚才的幻觉太真实,真实到如今他看黑猫,竟觉着那双瞅向他的金色眼眸中的情绪清晰的可怕,就像人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