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作又甜 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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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个面具就看不出来你是赵淮归? 你是不是还以为你这伪装的挺成功? 但伪装不伪装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邮轮上竟然有赵淮归。 这个消息让季辞震惊了。 季辞成功陷入思索。最近想的事比她之前一整年加起来想的事还要多,她能感受到她的脑细胞正大片大片的宣告死亡。 赵淮归看着面前入定的女人,把毕生的耐心都耗在这了。 终于,他高估了自己,低估了季辞,还是没忍住,手中加了几分力道,扣住,把人带进了舞池。 下一秒,天旋地转。 细高跟不稳,季辞吓得牢牢攀住赵淮归的手臂,等缓过神,人已经站在了舞池中央。 四周都是女人旋转的裙摆,各种好闻的高级香水杂糅出一种奇特的香气,被流动的风带入鼻息。 天花板镶嵌着华丽的浮雕石膏,复古水晶吊灯泻了满地月光。墙壁挂着琳琅满目的油画,每一盏壁灯罩子里都燃着蜡烛。 一时间分不清落在人脸上的是月光还是烛光。 “做什么?”季辞的呼吸是乱的,手臂依旧攀着他,两人距离很近,她能闻到他外套上沾着佛香。 在一众花果调的气味中,格外令人心凛。 “当然是跳舞。”赵淮归的神情隐匿在面具之下,捉摸不透。 季辞哼了声,“我才不和陌生人跳舞。” 她松开手,退了几步。 陌生人? 赵淮归挑了挑眉尾,向前迈一步,“和开始那人,和我,不都是陌生人?” 季辞眯眼去瞧,面上覆着的那层黑色蕾丝模糊了男人的轮廓,显得朦胧而晦涩。 不就是想被踩吗? 行啊,满足你。 红唇勾出艳丽的弧度,季辞狡黠地眨眨眼,踮脚,双臂缠住了赵淮归的脖子。 带来属于她的,暖的,温度。 玫瑰花香倏然间近了,像薄薄的雾气,罩下来。 距离拉到不能更近。 明显的,她听见赵淮归错了半秒的呼吸。 她笑说:“好啊,你想,那就跳呀。” - 感受到后颈传来一缕温香,赵淮归眼底沉了几分,季辞则得意的看着他,挑衅扬眉。 怎的? 我就是要趁着你装陌生人对你动手动脚。有本事就亮出你赵淮归的身份让我不敢动。 季辞在心底轻哼,即将宣布大战告捷。 现场奏乐的a小调圆舞曲结束,紧跟着而来的是por una cabeza,可就在熟悉的旋律响起的刹那,赵淮归迅速地搂住季辞的腰,在她毫无防备的时候。 说是搂,不如说桎梏,力道发狠,有报复的意味。 冷感从手腕跳跃到腰间,季辞心脏跟着一颤,下一秒,耳边传来赵淮归低沉的声音。 “你都是这么对陌生人的?” 即便有面具的遮挡,季辞依旧感受到了幽深发寒的目光。 她对陌生人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季辞推他推不动,只能换了种方式,撒娇:“我怎么怎么怎么对陌生人了呀?” 骗你钱了还是骗你色了呀?吃你豆腐了吗? 又是这种娇甜的语调,黏黏糊糊的,犹如化开的棉花糖。赵淮归丝毫不动容,甚至冷笑起来,一字一顿,语气阴冷—— “以后对陌生人老实点,不然剁了你的爪子。” ......?? 剁、剁爪子? 季辞一度怀疑自己听错了,一脸懵逼。 她笑的那么娇媚,眼睛眨的那么灵动,声音嗲的那么甜美,换来的就是他要剁她爪子? 赵淮归怕不是疯了吧。戴面具就能这么肆无忌惮?还剁了她的爪子?信不信姐扭了你的脖子做赵黑鸭啊! 赵淮归疯没疯不知道,反正季辞要被气疯了,气到呼吸粗喘,却只能维持礼貌假笑。 她不是胡搅蛮缠的人,此刻更是头脑清醒。 若是真闹了起来,她还是有点点怕,怕被他一发狠给剁了,现在船正航行在公海,可是在公海剁人..... 也是犯法的!赵淮归难道不知道? 果然是法盲千千万,霸总占一半。 赵淮归绕有耐心地打量季辞,看着她明明气到发抖,面上还保持着礼貌,单看脸是柔弱可欺的,可那眼里全是在骂他。 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姑娘,以为自己演技高超游刃有余,殊不知,落在他眼里,就是个大写加粗的假。 若是非得加一个字,那一定是,作。 季辞慢慢垂下眼帘,不和他对视。 腰处还被他的大掌箍着,寒意已经消融,只剩下彼此交融的温度,熨帖着。 她很想推开他,却不敢动。怕不知哪没做好又惹到了这位爷。 赵淮归这人,她摸不透。几次接触下来,就跟扎进了迷雾里,愈闯愈模糊。 说他对她没兴趣,他偏偏又肯搭理她,说他对她有兴趣,不是冷眼嘲她,就是冷笑吓她,没有一次是正常的。 苏皓白说赵淮归这人出名的做事狠,只要想做的事,没人拦得住,也没人敢拦。 江湖传言,他曾对自己的亲伯父痛下狠手。 赵家三年前还是赵父那辈的三兄弟联合当家,三足鼎立。自从赵淮归接管了父亲的生意后,大杀四方,把大房三房手上那点东西蚕食殆尽,如今整个赵家,只剩他们二房一枝独秀。 而赵淮归年仅二十三岁,就成了赵家生意的实际掌权者。 曾有人在赵春华跟前溜须拍马,夸赞他这小孙子精明能干,不输他当年的风采。 赵春华笑了笑,只点了四个字:年少轻狂。 对家里人都能狠,脾气上来了在公海上剁一只她的爪子又算什么? 真是白长这么斯文了。 人面兽心。 眼看着季辞又进入了神游,赵淮归耐心告罄,伸手拨弄了下她的脑袋,加重语气道:“说话。” 季辞的圆脑袋像一颗气球被风吹歪,又巍巍颤颤摆正。男人声音里带着冷戾,冷得她牙齿打了个颤。可放在她腰间的掌,从冰过渡到了火,隐隐有灼烫感。 这让季辞觉得,他是矛盾的男人。 而她夹在矛盾的正中。 “呃.....” 季辞思索一瞬,试探着和他打商量,语气很是认真:“可不可以别剁我的爪子?” 赵淮归:“.......” 他冷冷撇了她一眼,有些恼恨地摔下两个字:“跳舞。” 闭嘴。 季辞终于安静了,跟随着音乐,手轻轻搭在他的肩上。放在她腰间的手也轻轻扫过分明的脊椎骨,游移至后背,带来一丝酥醉的痒感。 季辞咽了一下。 合着音乐,季辞跟随赵淮归的步伐。 她万没想到,他看起来高冷的不可一世,跳舞倒是绅士极了,动作也流畅娴熟,却并不刻意,神色依旧冷淡。 置身在澄净的灯光下,孤傲,迷人。 有恰到好处的禁欲感。 这首曲子也令人神经末梢悸颤,含着挑起某种情/欲的暧/昧氛围,放在这,合适,又不合适。 季辞忽然就觉得不对,大脑里狂闪警戒灯。她该是警匪片里的美艳反派坏女人,勾勾手指就让赵淮归掏人掏钱,最后还要狠心把他抛弃的那种。 怎么现在的情形是,她成了一只手无寸铁的小鸡崽,被他拎在手里荡来荡去? 她想逃走。 可季辞一动就发现后背被赵淮归按着,手也扣在他掌中,以一种无处可逃的姿势,被他拿捏。 “我、我不会跳探戈。”季辞僵硬的跟着他的步伐,跳的极丑也不管了,只保佑千万别踩到他的脚。 赵淮归感受到了她的僵硬,只当她紧张,言语没那么冷了,听起来像是安慰:“大胆跳,错了也没事。” no mistakes iango,not like life. 探戈无所谓错步,不像人生。(注) 季辞想到了电影里的这句台词,恍然把头转过,对着他。 “跳错,也没事吗?”她歪着头问。 赵淮归喉结微微滚动,耐心十足的又说了一次:“没事。” 季辞点头。 可以放心大胆发挥技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