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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逃亡’不是第一次了。 他们的生活如此狼狈不堪,乱八七糟,彼此的脸上却始终洋溢着甘甜的笑容,像吃了百分百的纯黑巧克力,苦味十足,却满嘴留香,仿佛那种浓郁的COCO香味每每想起让人垂涎欲滴,欲罢不能。 这就是甘之若饴的滋味。 …… … 在飞机场的候机厅,被两个牵着手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男人狠狠撞了一下大臂,正好伤到麻筋,沈辉抱着胳膊利索地拾起一脚踹过去,差点踢到其中一个人的屁股。 另一个瞪了他一眼,没被踹着的倒是有些礼貌,回身两指在额头前一晃,漂亮地打出个礼来,意思是抱歉啊。 看着人长得眉清目秀,笑容也干净漂亮,沈辉没多计较,对他笑了笑,旁边一起走的女孩却不干了,几步上来问沈辉疼吗,要不要紧。 女孩顺势搂上胳膊,惹得对方皱起眉把手抽出来,将头上的帽子往下压了压。 见拒绝得太过明显,女孩清冷一笑,假装不在意,却突然助跑几步,纤长雪白的胳膊在空中一挥,帽子就到她手里。 沈辉一惊,过去要夺,女孩灵活地跑过检票口,跳上摆渡巴士。 直到在飞机里挨着坐好,女孩才宽宏大量地将帽子还给沈辉。 这是沈辉接到的新活,给一个白富美当保镖。 第一次干也是最后一次,原因是第一他不打女人,第二更不能打他要保护的人,可他……真的很想揍她。 女孩长得很美,水灵灵的大眼睛像会说话,闪着明媚的眸光,特别是自然眨动时那股灵动的俏皮劲像在挠你的心窝,甜蜜入侵,可她实在太闹腾了,还特别爱跟沈辉闹。 眼前,女孩正捧着一杯COCO呼噜呼噜地用吸管喝,小舌尖灵巧地卷着管口,晃出粉嫩粉嫩的影子。 目光多停留了几秒,随后移开,沈辉把头转向窗外。 不知什么时候女孩凑近,指着自己舌头的小尖尖,问沈辉:“喜欢我的小舌头?” 冷冷看了她一眼,再次压低帽檐,摆出拒绝回答的姿态。 女孩才不管他,欺身上去,把手臂横在机窗遮阳板上壁咚他:“你必须夸我一句,不然我就霸王硬上你,反正你不打女的也不敢得罪我,头等舱我全包了,你喊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 “不好看,”沈辉说话,看到女孩指着自己舌尖,又加了一句:“舌头也不好看。” “我怎么就不好看了?什么样的你觉得好看?”女孩不服气。 “你比不上他。” 帽子刚盖在脸上就被蹭地一下拿走,女孩不依不饶:“谁啊?哪个女的我比不过……” “男的。” 女孩睁大眼,正当沈辉觉得自己干得漂亮,可算摆脱这个缠人精,女孩嗷地一嗓子,满眼小星星:“哇塞哇塞,是GAY哥哥,活的GAY哥哥,我终于见到了呜呜呜……” “……” 贴靠机窗,沈辉垂下眼,他的额头与飞机内壁亲密接触,加上圆弧状的宽大帽檐,投出一片暗影,也给了他一片空间。 当飞机升起时,一团一团像棉花糖似的白云跃入视野,满眼的纯蓝。 在十万英尺的高空,他又开始想他了。 他的大宝贝如今过得还好吗? …… … “阿秋,阿秋~~” 周铮连打了两个喷嚏,不知道谁在念叨他。 动车空调开得足,冷气呼呼吹来,邢文已经把外衫搭在周铮身上,他钻进去揉他的手感受他身体的温度,手心暖乎乎的,不冷不烫,是最佳体温。 还是为他紧了紧衣服,邢文柔声道:“冷啊?” 眷恋地依偎,周铮半点不愿离开,搭在他肩膀上的脑袋晃了晃。 唇角噙起笑意,刚把视线挪回到窗外飞速后移的景物,周铮身上的电话便震动起来。 拿出来,余光一闪,邢文看到屏幕上‘李峰’两个字。 披着邢文的衣服,周铮直起身,把耳线插入耳朵,打了个哈欠驱散倦意:“你好点没?还觉得头昏吗?” 那边突然变大声,具体说的听不清,但从周铮的回话能判断出十九八九: “我说不动他,老谢跟他最好不也没辙,你就别cao这份心了……”停顿了些许,又说:“行了,辞都辞了,辞呈交了还挽回什么……我肯定跟着他啊!你好好养伤,过些日子我去看你……哥,你就别逼我了,求求你了嘛……” 稍稍露出些撒娇口气引来邢文泛着寒光的冷眼杀,周铮立刻强硬挂断电话。 “真的不再考虑了?”把手机收好,周铮回到原来粘人的姿势:“你接连破获两个大案,回去跳三级是最起码的,加上谢明义的扶持,不想冲冲仕途做个警界的传奇?” 说着,周铮将脑袋在对方肩膀上纵探了探,鼻尖贴上一片温热的脖颈皮肤,闻着这个人身上特有的体香。 “我想多陪陪你,不好吗?”贴在周铮腰上的手紧了紧,圈他入怀。 或许是淡季影响,又是工作日,这一节车厢乘客稀稀落落,两人选了犄角的后座,像一对情侣,黏黏腻腻地,散发爱的讯息。 好,当然好,喜欢死了。 周铮用身体语言告诉邢文他有多欢喜,悄悄地,肆无忌惮地,在衣服遮蔽看不见的地方搞起了他热情的小花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