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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做那些都是因为爱我,她将所有的爱都倾注在我身上,她为了我失去了健康的身体,所以这一切是我应该承受的,我不能有怨言。” 夏琛又说,他话里的醉意和哭腔都更浓了。 甘越坐到夏琛旁边,搂着他的肩膀,手轻轻拍着他的肩头,用最笨拙的方式安慰他:“好了好了,干嘛要想这些呢!生日就应该开开心心的不是吗?” 夏琛突然一把抱住甘越,抱得甘越身躯猛然一震。他头搁在他哥肩上,情绪激动地说:“所以我好想有个弟弟或者meimei,来分担我的母爱,这样我或许就能自由一点。” 甘越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好了好了,你看你现在不是好多了吗?起码能在外面住了。” 夏琛直起身来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巴巴地看着他哥,撇了撇嘴委屈地说:“她本来不愿意我住校的,要不是我实在是无法忍受,跑到国外姑姑家住了半年,她还不会愿意的。” 说完又把头搁回他哥肩上。 甘越感觉到肩头有几分湿意,开始懊恼自己嘴怎么这么笨,都不会安慰人。 任由夏琛抱着趴在自己肩头,他也偶尔拍拍夏琛的后背表示安慰,就这样过了大概十分钟之久,夏琛突然又坐起来说:“哥,我听说接吻能让人心情变好。” “啊?” 甘越呆愣愣地看着夏琛,正好这时有两滴眼泪从那小子眼眶里滑下来。 “谢谢哥。” 夏琛在甘越还没反应过来之前,一把抱住人就吻了起来,他一闭眼,更多的眼泪从眼眶里挤了出来,顺着脸颊而下,沾到了甘越脸上。甘越大概是被这眼泪唬住了,呆在那一动不动,任由夏琛撬开他的牙关,攻占他口腔中的一丝一寸。 夏琛吻得忘情,一只手掌从甘越的后背上移包住甘越的后脑,胳膊也越收越紧,甘越被勒得回了魂,他方寸大乱,急于推开夏琛,可推了几下都推不动,两人身体贴得太紧,不好发力。甘越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在被剥夺,大脑开始有缺氧的感觉。他握紧拳头,想着干脆一拳把那小子揍开得了。 握拳的手刚举起来还没落下,突然感觉身子一松,那小子人往下滑,头搁在了他腿上。 眼睛是闭着的,像是睡着了,甘越推了他两把,“喂,醒醒,醒醒。” 那小子毫无反应。 甘越看着桌上剩下的几瓶啤酒,心想那小子准是喝醉了,刚才在发酒疯。他胸口起伏重重地叹了口气,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又坐了一会,甘越先轻轻搬起那人的头,挪着屁股让自己脱身,站起来后看着那小子在沙发上呈扭曲状,心说总不能让他就这个样子在沙发上睡一晚上吧。于是又用力将人拉起来搭在自己身上,以扛麻袋的姿势将人往房间里拖,边拖还边骂骂咧咧:“吃什么长大的啊这么沉。几瓶啤酒就醉成这样,不会喝就别学人喝酒嘛!” 好不容易将人拖到床边往床上一掀,哐当一声,那人居然没醒。 甘越将那小子摆好,又帮他脱了鞋,进卫生间弄了热毛巾出来给他擦了擦脸和手,看着那眼皮和脸颊都是红红的,又将毛巾润了一遍给他敷了敷。 收拾好了人,甘越又出去收拾客厅。 茶几上的蛋糕还动都没动,甘越叹了口气,切了一块坐下来自己吃,吃着吃着又想到刚才夏琛说的那些话,和那痛苦得无以复加的神情,突然就心软得不像话。 第26章 哥哥是个胆小鬼 头顶上湛蓝的天空中白云袅袅,脚下的草儿嫩绿可爱,几只白鸽在不远处驻足,咕咕几声后又煽动翅膀飞向天空,蝴蝶在两排罗马柱花篮间翩翩起舞。 手拿圣经的老神父用庄重的语气说道:“甘先生,你是否愿意身边这位女士成为你的合法妻子,无论贫穷,疾病,磨难,苦痛,都永远爱她,并且照顾她,尊重她,接纳她,永远对她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我愿意。” 甘越坚定地说,继而兴奋又含蓄地瞥了身旁的新娘一眼,新娘个子很高,他这一瞥正好瞥到新娘肩头的白纱。 神父颔首,说:“那你现在可以亲吻你的新娘了。” 话音刚落,一张和夏琛一模一样的脸便杵了过来,“哥,你现在可以吻我了。” …… 甘越浑身一震,骤然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他家的白漆天花板。 天光已大亮,小区里那几位老太太此刻已聚集在楼下,正深度剖析着 A 栋一单元张阿姨的儿子三十五岁了怎么还没结婚。 呼!甘越吐了口气,心忖怎么会做这么奇怪的梦。梦里夏琛闭着眼睛啾着嘴索吻的样子在脑海中挥之不去,旋即又与昨天的记忆重合了。 随之而来的是回想起那触碰、拥吻时的感觉和唇齿间萦绕的酒气。 当时只顾着惊诧,这会儿被梦勾起了那个吻,心里突然咯噔一下。 侧头看去,身旁的那小子正仰面睡着。鼻翼微微煽动,睡得十分安稳。 甘越低骂一句,想不到老子的初吻没给美丽的姑娘,倒是给你这臭小子了。盯着那睡着的人看了几秒,他突然鬼使神差地把头往前挪了挪,近距离观察起夏琛的脸来。 从这个角度看,眉骨很高,连带着鼻梁也高挺笔直,睫毛又密又长,嘴唇虽偏薄却有饱满的唇珠,下巴…… 诶,下巴动了! 甘越赶紧闭上眼睛,倏地将前倾的脖子缩回来,头在床单上擦出声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