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宠后 第8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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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妃转眼镇定了下来,摆了摆手,若无其事的询问那群魏国公府的仆人:“老身本也不该管你们府邸的事,只是这衣服一看就是穿了许久的,料子也不好,更是破损不堪,这真是你们公爷再世时穿的?可别是仗着如今府上小主子不当家,拿着哪个小厮的衣服来换了公子哥的锦衣,你们怕也是被蒙在鼓里?” 老嬷嬷看了一眼,说道:“您怕是误会了,这袍子还是老公爷当初的,后来老公爷仓促发丧,公爷一片孝心留了些亡父的遗物下来,如今我去收拾之时看见了,便自作主张拿下去一道......也算是......” 老嬷嬷说到此处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也算是叫这对父子,底下去相认......” 老太妃垂落在宽大袖口中的手猛然收紧,半晌才慢慢放开,带着几分歉意道:“想来是老身错了,倒是耽误了你们的吉时,你们拿着快去吧......” 老太妃久久无言,忽然间一切都通透了起来。 当年才十三岁的从若偷偷告诉丫鬟,说她有喜欢的人,结果那丫鬟转头告诉了自己...... 自己当时还当是笑话跟老王爷说,老王爷更是当笑话笑了半宿,说什么十三岁屁事儿都不懂的孩子,整日喜欢胡说八道,定然是成日里看话本子看的傻了。 而今想来,她怕是那一年就喜欢上时询了吧? 为何....... 为何从不告诉她的父亲母亲? 她和老王爷难不成还能棒打鸳鸯不成? 时询当年身中毒箭,九死一生,毒性拔出不干净,总是时不时病一阵子,无奈只能从江都回京疗伤。 回了京城很快便娶妻生子,此后便一直在京城任职,先后屡立奇功,为井钺将军。 那时候,从若呢? 当年先帝在世时便屡屡打压老王爷,屡次想将从若配给皇子,自太后垂帘听政之后,更是屡次传懿旨来江都想将从若从羲接往皇都。 倒是被老王爷托词推脱了一次,后来眼看推脱不过,向来胆小的从若竟然闹着偏要去皇都。 如今想来,会不会是从若想来皇都见时询? 或许有这种可能,可要说时询那孩子也对着从若有意思? 老太妃只觉得难以置信,实在是许多年前的记忆中,从若是被时询带着长大的,日日骑在时询头上作威作福。 时询小小年纪就老成的厉害,从若却稚嫩的厉害,两人在一起叫人从没往别处想,只以为是一个兄长带着幼妹上街玩耍。 甚至还有觉得他二人像是父女的...... 便是她和老王爷也是这般认为,如何也无法想象时询那孩子会喜欢才十多岁的从若。 可那都穿旧了的衣服该做何解释...... 叫从若绣张帕子,都能磨蹭上一个月的闺女,还能亲手做衣服送给旁人? “主子,王府到了......” 周遭侍女见老太妃不言不语,神态严肃,皆有些手足无措。 “无事,走罢。” 最终老太妃一言不发的离开了魏国公府,管它以前如何,两人一个有夫,一个有妇,更有子女。 两人也都离世许多年了。 陈年旧事再不宜被翻出来重提,就让这事儿烂在顾小儿的棺材里吧。 第76章 病了? 梁王府,雪琴堂—— 梁王世子下朝之后提前回来,直接招了几个幕僚入了书房。 屋内炭火烧的猛,不断有破炸声传来,世子面前炉火上正烧着的水,水已经烧响,咕嘟咕嘟的往外喷着热烟。 梁王世子自从那事消息传来,整整两夜未曾阖眼,如今急忙将手下召来,事到临头反倒心无旁骛起来。 “那日......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等回来时是如何回复我的?不是说并未动手吗?为何人还是死了?!”说道最后,梁王世子的脸上已经染了愠怒。 他明面上答应那人,实则只是安问他罢了,梁王世子心思缜密,并非愚蠢之人,这等冒着风险的大事,他怎可去做? 可若是不去,又担忧背后那人生出恼怒,这便有了上元节那日刺探魏国公一事。 梁王世子下首一众人等彼此对视一眼,立刻辩驳道:“世子明鉴!刺杀魏国公一事绝不是我们犯下的,臣等如何敢真的去刺杀大理寺少卿?奉了您的令前去刺探一二,叫他受些皮外伤,怎知......怎知我们去时,那魏国公已经死在河道上了.......” 那日的事儿,本也是叫他们郁闷不解。 一众暗卫如今想起,只觉得自己出师不利,不知魏国公被哪方人马先一步刺杀了去,而自己一群人也紧跟着跑过去查看,若是被人瞧见,说不好就要背锅了。 一道昏暗的光线从窗檐照入,梁王世子垂眸静静望着手中清澈见底的茶水,再没心思品尝。 只恼怒冷笑道:“如此凑巧之事,说来我这个当事人都不信,你叫他们能信?!” 公孙礼自来是梁王世子最衷心不二的谋士,并未参与此次刺杀魏国公之事,却是最了解梁王世子之人。 他转瞬一想,便通彻了一二,只推测道:“此事世子恐是中了计,刺杀魏国公的离不了武台一案从犯,只怕是魏国公调取到了对他们不利的证据,叫他们宁愿冒着刺杀朝廷命官暴露的风险也要解决魏国公。许是还用了什么法子得了关于世子的消息,引诱世子前去,顺便还能一石二鸟,于他们何乐不为?” 他说罢抬头望向上首端坐的世子,开口异常直接,“世子缘何忽发奇想要刺杀魏国公?这件事因起端是何事?世子能否告知一二?臣怀疑,世子中了计!” 梁王世子执着热壶的手略顿了顿,缓缓注入一股热茶往面前仍是满的茶盏里,茶水沿着杯壁无声无息流下。 “世子有所不知,武台一案牵扯甚广,只您行得正坐得端,总有小人作祟......” 梁王世子听到此处苦笑起来,无奈道:“中了计又能如何?” 难不成还有第二条路? 他却不信是中计,他与武台一案没有牵扯,可旁的事也干净不到哪里去。那人知晓他如此多的隐密之事,手里只怕还有事关他的不少,随意放出来一件事,都能叫他走到头,何必多此一举来个什么一石二鸟? 早有一把利刃悬于他颈梁之上,那日阿萝所说的退路....... 真是可笑,他哪里有退路? 梁王世子目光冷烈,声音里都透着股寒意:“不是你们最好,事到如今我等哪里还有第二条路走!” *** 玉照自知晓顾升离世的消息,心中有几分奇怪。 她紧皱眉头,转身喝了一盏热茶,才勉强压下心底的凉意。 身侧的雪雁时不时偷偷看她,恐怕是担忧主子偷偷哭,倒是叫玉照有些郁闷,朝她说起来,“唉,我总是有些矫情的,以前连跟他说句话都不愿意,远远避开,如今乍一听闻他离世的消息,竟然有那么一点儿的难过......” 雪雁自然能理解自家主子的,她们这群宫外带来熟悉魏国公的丫鬟,哪个听了这个消息能若无其事的? 她听了只安慰玉照道:“顾公爷朝中为官倒是清正严明之人,只可惜天不假年,世道不公......” 自小跟在主子身边的这些丫鬟,倒是跟主子如今想法一般。 玉照想了想,从软塌里直起身子,这段时日她当真也是成日过的浑浑噩噩。 昨晚被闹到深夜才睡,今晚倒是可以叫她休息休息。 玉照总是食欲不振,却还记得等着道长回来一道用晚膳,便趴在旁边案几上等着他回来。 “主子困了?要不要先往内殿小憩一会儿?” 雪雁见主子说着说着便靠在案几上昏昏欲睡,颇为好笑的提醒她。 玉照摆摆手,眯着眼睛道:“我不睡,我就这样靠一会儿。” 雪雁便只好蹑手蹑脚的走下去,临走时拿了件裘衣披到玉照背上。 这日赵玄回来的比往常晚了些时辰,当皇帝的约莫都是这般,说忙也不至于,赵玄隔日坐朝,若是朝中无要紧事,两人便能腻歪上一整日。 可若是哪处起了事儿,那就是时时有事儿,也不好提前预料。 赵玄回坤宁宫的路上猜想,这会儿这人应该钻进被窝睡得深沉,或许会良心发现迷迷糊糊的探头睁眼瞧上一眼自己之后接着睡。 李近麟偷偷朝他打小报告说:“今儿个上午老太妃入宫了,跟娘娘说了会儿私话,双喜说偷偷瞧见娘娘抹眼泪呢。” 赵玄心沉了沉,一言不发入内殿,见灯只留了一盏,还用昏暗的罩子罩着,室内一片昏暗。 玉照听见一阵窸窸窣窣轻响,不知为何吓了一跳,慌慌张张的坐了起来,仿佛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揉了揉眼睛。 朝他伸出手:“你回来了!” 赵玄脚步停下,轻轻握住她伸过来的手,两人间总是这般,喜欢肌肤相贴,哪怕只是一个手指也好,若是不触碰到彼此,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怎么了?” 玉照没有什么遮掩,她抬着眸子强作无辜,装作不经意般的问他:“听说魏国公死了?凶手还没抓到吗?” 殿内忽的静悄悄的,赵玄一言不发,只握着玉照的手越发的收紧,看着她肿肿的眼眶,眼底生出一丝晦暗。 语气略有些冷淡:“提这个做什么?” 玉照意识到自己脱口而出的问题,有些叫道长心生不喜。 可她却不后悔问出来,她眼中闪过不解,却并不退缩,声音清亮的问他:“为什么都没人告诉我这件事?难道在你的眼里,我跟他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不成?这事儿我难道不该知道?” 玉照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总觉得他这般很不好,好像自己就该属于他一个人,说起旁人都不行。每次只要让他不开心了,总会不言不语拿着一张冷脸冲着自己。 道长不是这般斤斤计较的人,更何况顾升还是朝廷命官,为朝廷查案才惹出了这等事,她与顾升更不是见不得人的丑恶关系。 自己与他行得正坐得端,她询问一下也没必要藏藏掖掖的吧。 赵玄握着她的指节微微用力,他才从外边回来,指腹冰冷而又坚硬,肩上还带着点点未曾来得及化去的雪花,摩挲着玉照温热的手背。 她不过问自己的事,竟然一见到他,便开口朝他询问魏国公的事? 昏暗的烛火之下他身材高大,面庞轮廓鲜明,眉目俊美,只是如今赵玄面上冰冷,眸中隐有寒光浮现,他过了许久才出声。 声音低沉喑哑:“他是臣子,自有三司去查还他公道,依法处置。既然没有关系,于你便是无关紧要之人,你要知道无关紧要之人的事做什么?你又为了无关紧要之人流泪?” 一连三个无关紧要之人,话说到最后,不知不觉多了几分酸楚和咬牙切齿的意味。 玉照头一次听过这种说法,没有关系便是无关紧要的人,她一时不知如何辩驳,仿佛自己要问,就是承认了他跟自己有关系。 他又开始颠倒黑白了...... 这事儿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无关紧要的人,他是朝臣,也是因朝中的事儿才招惹来毒手,我只是奇怪,难道不能问问吗......” 玉照明明很想讲道理,可是她的声音一蹦出来就成了故意跟他抬杠的蛮横....... 赵玄清冷的眸子盯紧她不说话,更不移开。 玉照先前也强撑着瞪着他,死死跟他对着盯,可没多久就败下阵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