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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潮生的头发被我揉乱,他也不整理,用指尖点了点我的脑门,“是么,潮生哥哥在温澜眼里这么棒?” 我拼命地上下点头,又突然竖起两个大拇指,“嗯!温澜最喜欢林潮生。” 林潮生看着我不说话,他的眼睛亮晶晶地泛着光。 他拿起手机,放得近了些。这回视频里刚好能看清我的全脸。 林潮生掐住我的脸,拧到镜头的方向。 他用指腹搓了一下我的耳垂,指了指摄像头,轻声哄我:“再说一遍。” 我突然扑上前,用力勾住他脖子,大喊着,“温澜最他妈的喜欢潮生哥哥!” 然后,我把林潮生推到床上,骑在他的腰间,把他摁在床上亲。 我亲他的眉毛,眼睛,鼻子,耳朵,嘴唇。我一通乱亲,后来从亲变成了啃。 我疯狂地啃着他的嘴唇。 他就躺在床上,也不推开我。最后我啃累了,自己躺在旁边睡着了。 林潮生用手肘撑着脑袋,侧躺在我身边,一直盯着我看。 他用气音喊我:“温澜。” 我睡得沉沉的。 林潮生笑着用指尖在我的额头点来点去,自言自语:“既然睡着了,那该轮到潮生哥哥了。” 片刻后,他托着我的下巴,落了绵长的吻。 看完录像,耳朵热得冒烟,我一手紧紧捂住嘴巴,一手狠狠地拍大腿。 我从椅子上站起来,歪歪扭扭地走了两步,又猛地蹲在地上,忍不住捂着嘴笑。 院子里的大黄狗愣愣地看着我。 我朝大黄狗喊:“真他妈的开心!” 大黄狗被我吓跑。 等笑累了,我沉默地蹲在地上,抬头看着乡下的天空。 我情不自禁地开始骂他。 他妈的林潮生,狗屁的林潮生。 他不想当班长,他不说。他不想去相亲,他不说。 他喜欢化学,他不说。他喜欢我,他不说。 我和林潮生之间,从来都没有刘馨、谢蕊、白歌。 那天在机场里,他三番两次地要朝我走来,却一次又一次苦笑着顿住脚步。 我们之间隔着的,不是机场的遮挡板,不是黄色的警戒线,不是熙来攘往的旅人。 而是他肩上隐形的重担,是他母亲对他的束缚。 他想朝我走来,但是他被钉在原地,所以他只是苦笑着看我的离去的身影。 他说,温澜,你等我。不是他等我回来,而是我等他一年。 等他给我一场迟来爱恋。 等他给我一场连枝共冢。 好,狗屁林潮生,我他妈的等你。 第12章 我回来的那天正是初雪。 城市笼罩在白茫茫中,一片纯白,一片洁净。 林潮生来机场接我。他穿着黑色外套,身形挺拔。 头发长了,也瘦了。 我拖着箱子走到他面前,他也不眨眼,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 最后他轻笑了一声,问:“温澜,怎么黑了?” 我以为我见到林潮生后,说的第一句话必定会和这场初雪一样浪漫。 但我现在气得冒火,张嘴就说:“你他妈的。” 林潮生看着我笑,眼睛笑成了弯月。他伸手,想揉我的头发,却又突然缩回。 我催他,“想摸就快他妈的摸。” 他的指尖来回搓了下,“手……不太干净。” 这时候我才闻到一股味道。 我怔怔地看着他,又看了看他黑色大衣下露出的白边。 顷刻间,我猛地伸出手,用力扒开他的外套。 他被我吓了一跳,下意识地裹了下衣服。 机场里,周围的人向我投来非常猥琐的目光,像是在看一个变态。 但我现在没心情羞愧,我呆若木鸡地看着林潮生。 他又重新把外套拉上拉链,笑着解释:“我转到化学院了。” 他手上有很浓的化学试剂的味道,里面穿着一件白色的实验服。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说服他母亲的。 “需要先回学校办手续么?”他问我。 我愣愣地点头。 我和他回到车里,车还是那辆二手车,副驾驶座位下依旧摆着可乐。 林潮生问了我几句手续的事,我随口答着。 他靠过来,离得很近,帮我系上安全带。 我仔细一看,他的头发长了很多,遮住了整个额头。 我下意识地觉得不对。 然后我猛地一手抓住他手臂,一手用力把他的头发往后抄,盯着他的额头。 果不其然。 他额角有一道深深的疤,像无名指那么长,缝了针的。 我咬牙切齿,“林潮生,你他妈的,不是说只是走路撞到头么?怎么弄的?” 他朝我笑笑,没接话。 “林潮生,你是狗屁么?你他妈的。”我骂他。 我一路都在骂他,他就笑着听。 到了学校,我们办完手续,两个人并肩在雪地里走着。 走着走着,就被他带到实验楼。 化学实验室里陈列着长相古怪的器材,光线昏暗,从门外往里看,透着一股冷清。 但我一进门,反而觉得暖了。 因为我在这里闻到了很浓的林潮生味儿,整间屋子都泛着他的体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