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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丞相对养女比对亲生女儿还好,许氏心里有些不平衡,但也没有迁怒宋姮,仍然好生安慰了她几句才走。 宋婉也说道:“就算没有血缘关系,你我都是姐妹。” 宋姮心里感动,握住宋婉的手,鼻子发酸道:“谢谢你,三jiejie。” 宋婉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抚。 两人走后,宋姮心情舒坦了许多,她让画眉将上次宋嘉言送的杨梅糖拿过来,她想吃糖。 昨夜里,她已经跟画眉,春莺坦诚说自己不是丞相亲生的,两个小丫头跟着她自小一起长大,根本不在乎这些,还说姑娘什么身份不重要,她们都会一直陪着姑娘身边照顾她。 画眉依言,去房内将糖拿出来,宋姮坐在花树下,将糖纸包打开,却发现里头的糖都融了,她微微蹙眉,眼底透出可惜之色。 宋嘉言进来时,正见小姑娘穿着一身粉色银丝绣海棠纹襦裙坐在花树下,桃花瓣在空中悄无声息的坠落,铺在小姑娘的裙摆上,将她衬的比春光还明媚几分,她正皱着粉嫩的小脸,苦恼的看着手里的纸包。 宋嘉言眉眼间掠过一抹笑意,他从容的走过来,立在她面前,低声道:“姮儿,想吃糖么?” 宋姮抬起头来,正与宋嘉言的眸子对上,见宋嘉言一身雪白绣宝相纹宽边直身,他的头发一半束在玉冠里,一半垂在肩后,如庭中玉树一般,光耀照人。 她眼底先是绽出一抹喜悦:“哥哥来了。” 跟着又有些怅然:“想吃糖,但是糖融了。” 他勾了勾薄唇,轻笑出声来,他丝毫没有在意花树底下还有灰尘会弄脏他的衣袍,走过去一撩袍摆,在宋姮身侧坐下。 他从袖里拿出一个黄纸包出来,给宋姮递过去,他道:“给。” 宋姮惊呼一声:“杨梅糖。”迅速的伸出手将东西拿过来。 她飞快的将纸包打开,一股香甜的杨梅味扑面而来,她眼睛眨了眨,捏起一颗杨梅糖塞入嘴中。 宋嘉言见她的腮帮子鼓起一个小包,笑道:“就这么喜欢吃杨梅糖?” 宋姮小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道:“喜欢,小时候,娘亲总爱拿杨梅糖哄我。” 说到“娘亲”两个字,宋姮的动作停下来,口中的杨梅糖明明是甜的,可她却越吃越酸。 宋嘉言见她神色忽然低落下来,他道:“那件事情,哥哥已经让人暗中调查了,不日便会有结果,至于府上,丞相必然会查。” 他说“府上”,便也怀疑是宋府的人干的。 丞相府的事情他不便插手,只能交给宋星河来做,宋姮也能理解,她轻轻点头。 宋嘉言见她一点也不意外的样子,秀长的眉扬起,他道:“你知道是谁?” 宋姮缓声道:“猜测而已。”她手里又没证据。 她偏过头来看宋嘉言,抬起明亮的眼,道:“哥哥明知我不是你的亲meimei,为何还要对我那般好?” 如今宋嘉言还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在他眼里,宋婉,宋嫣都是他的亲meimei,按照亲疏,他似乎更应该帮她们。 宋嘉言见她嘴角沾了一粒白糖,他伸出手在她的嘴角轻轻一揩,那只手却没有挪开,掌心贴着她的脸,拇指在她的颊边轻轻摩挲了一会儿,他深深望着她,声音低柔道:“因为只有你值得。” 宋姮对上他的眼,男人深邃的眸子里似乎压制着某种情绪,她吃了惊,电光石火中,脑海里闪过点什么,须臾,她又立马否认,一定是她想多了。 她垂着头,脸蛋偏了偏,和他的手掌拉开距离。 宋嘉言的嘴角扬起一抹弧度。 她还躲他,可他知道她躲不掉的。 她不知道,男人在看她时,那丝压制的情绪忽然破出,眼底涌动着近乎疯魔般的痴色。 暗中窥伺多年,披着伪善的面孔靠近她,等着她慢慢的走入自己的陷阱。 他话锋一转道:“晚晚,不管是谁害你,哥哥都会让她付出代价。” 言下之意便是,哪怕是他的亲人,他也不会姑息。 宋姮抬头,见他神色郑重,越发确定是自己想多了,她“嗯”的轻轻应了声。 鸣筝只用了一个上午的时间便将这宣纸之事查清楚了,据水墨斋的老板说,的确有人以宋府的名义去买过这澄心纸,不过那人蒙着脸,到底是谁却不清楚。 下午,宋嘉言又来了一趟绛雪阁,将这个消息亲自告诉宋姮。 宋姮眸光微动,她道:“那只要能查出府上谁院子里的澄心纸最多,谁就是那个背后的始作俑者。” 宋嘉言扬眉道:“聪明。” “这事你亲自跟丞相去说。” 宋姮也不让他为难,点了点头,她道:“哥哥总是在我最需要之时帮助我,我都不知该如何感谢才好。” 宋嘉言抬手轻轻捏了捏小姑娘软嫩的小脸,他忽然凑近,俊美的脸离她不过一寸之隔,他轻轻笑道:“姮儿真的想要感谢哥哥么?” 宋姮还是头一次这般近距离看他,他冷白的肌肤上当真是一点瑕疵也没有,那双凤眼,眼线悠长漂亮,连最出色的画师也难以描幕出这般神韵。 他的呼吸喷在她的脸上,像羽毛一般撩着她的肌肤,宋姮感到一点痒,心口发紧,她道:“嗯,当然……哥哥想要什么?” 宋嘉言见小姑娘神色有些紧绷,他勾起薄唇,笑着往后挪了挪,他道:“还没想好,等想好再告诉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