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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姮可没想这么快再寻人相亲,她道:“爹爹,此事先缓一缓。” 宋丞相知道她心里还为此事难受,也怪他当初看走了眼,他点头道:“好,等你心情好了再说。” 退了婚之后,宋姮心情略微欠佳,但总算了了一桩心事,往后也不会被萧子谌无情休弃了。 萧子谌和冯氏一同坐在马车上,萧子谌冷着脸道:“娘亲,说好是来赔罪的,你为何要将姮儿的生辰八字带来?” 冯氏横了他一眼,拉下脸来道:“静远,你看宋丞相都说的那般干脆了,宋姮也没回应你,咱们何必舔着脸去求他,你是南安侯府小侯爷,要什么样的姑娘没有,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那宋姮有什么好的,那张狐媚脸瞧着便让人心里不舒服。” 萧子谌见冯氏这般诋毁宋姮,他怒道:“娘亲,儿子不喜欢您这样说姮儿。” 冯氏冷笑道:“你也别把气往你娘我身上撒,外室是你养的,惹宋姮生气的是你自己,这后果你得自己承担。” 冯氏这样一说,萧子谌便像被人掐住了脖子,说不出话来。 冯氏占了上风,心情略好,反正婚也退了,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她自当为儿子物色更为合适的人选,然而这件事情到底让南安侯府的声名受损,这都怪扬州来的瘦马,一个下贱货色也敢跟她儿子在一起,她得先将这个祸害给除掉才行。 她又道:“那个外室你打算怎么办?” 宋姮的姿色京城的人有目共睹,就是生的太醴艳了些让冯氏不甚欢喜,这瘦马能让儿子变心,说不定容貌和手段都在宋姮之上。 如今云欢被冯氏知道了,萧子谌知道娘亲的性子,是绝对不能接受一个瘦马的,萧子谌当时做下不可挽回之事,只得替她赎身,本就没多少欢喜,如今因为云欢又毁了他和宋姮的婚事,他只觉得麻烦,他道:“娘亲放心,儿子会打发她走。” 冯氏见萧子谌不似说假话,微微颔首道:“也罢,省得为娘亲自动手。” 宋姮退婚之事,一个时辰便在宋府传开了。 宋婉来她院子里看她。 宋姮刚弹了一曲,宋婉在进院子时便听到了,进了房门,宋姮这一曲刚好弹奏完毕,宋婉走进去,宋姮见是她进来,忙站起身,两人见了礼后,宋姮便微笑道:“三姐怎么来了?” 宋婉拉着她的手道:“我听说了退婚之事,过来看看你,原以为你会难过,适才听你的琴音,倒觉得你心情轻松,是我多虑了。” 宋婉性子安静内敛,平日里鲜少出房门,与她也往来不多,她没想到自己退婚后,第一个过来安慰她的人竟然是这位寡言少语的三姐。 宋姮嘴唇弯了弯,她吩咐春莺去倒茶,拉着宋婉在软榻上坐下。 她道:“萧子谌辜负我在先,我为何要为一个不值得的男人伤心难过。” 宋婉欣慰道:“四meimei真是豁达。”此事若是放在自己身上,她未必能如宋姮这般看的开。 宋姮知道宋婉是真心夸她的,她莞尔一笑,她想起那个梦,宋婉许的是爹爹的学生蒋应钦,此人三年前高中状元,虽不是个寒门子弟,但家境远远不如宋府。 此人才干倒是不错,如今在翰林院任职,将来前途不可限量,爹爹看中他的才学,这才将宋婉许给他。 做那个梦之前,她一直都觉得此人是个踏实诚恳之人,后来才知道,此人和萧子谌之流乃一丘之貉。 宋婉嫁过去时,蒋家人待她倒是殷勤的很,宋婉贤惠,知道夫君的俸禄不多,将自己的嫁妆拿出来补贴家用不说,还给他银子处处打点。 为了蒋应钦高升,在爹爹面前不知说了多少好话,后来那两年,蒋应钦虽不曾入内阁,却也升到了刑部侍郎的职位,可谁曾想,他为了立功,竟然大义灭亲,主动告发爹爹受贿伤及人命。 爹爹入狱后,他对宋婉也越发的不好,还接回了自己的原配,原来他早就成过亲,为了攀上相府的高枝,故意隐瞒了成婚的事实,而宋婉也被迫成了小妾,在府上处处遭人欺凌,境况比她也没好多少。 宋婉真心待她,她自然要回报,宋姮道:“经过此一事后,姮儿也算明白了,与其相信男人不如相信自己,万万莫要对男人全盘托出,总要给自己留几分退路才好。” 宋婉见宋姮话里有话,正琢磨她的意思,这时,宋嫣来了。 与宋婉不同。宋嫣今日是来看笑话的。 谁知进来便被屋内华丽的陈设晃了眼睛,心里面很是嫉妒。 又见宋姮脸上并无伤心之色,倒也诧异,不过她觉得宋姮一定是装的。 宋嫣没行礼,便嘲弄她:“宋姮,被心上人背叛的滋味应该很难过吧?” 之前宋姮许给萧子谌,她嫉妒的发疯,可如今宋姮竹篮打水一场空,她心里忍不住兴奋。 宋姮一脸奇怪:“是我主动退的婚,是我不要他,我为何要难过?倒是听说五meimei对萧子谌甚是喜欢,如今此人jiejie不要了,meimei若是喜欢,尽管拿去便是。” 宋嫣的心思被宋姮戳破,气的抓狂,伸手指着宋姮,咬牙道:“不过是爹爹从外头捡回来的野种,谁知道你是不是宋家人!” 宋嫣的话音刚落,脑袋便是一偏,白皙的脸颊上出现五个鲜红的指印,她猛地瞪住宋姮,尖叫道:“你敢打我?” --